祝乙喜欢毛茸茸的小兽,所以寰钦在大婚前将玄天秘境中开了灵智的小兽带上了太瑶峰,还给他们修了舒服的小树林,供这些小兽生活和玩耍。
祝乙一向很宝贝太瑶峰上的这些小兽,这谁都知道,因此太瑶峰上的小兽们很是有些肆无忌惮,除了祝乙,也不怕别的人。
玄天宗中的灵兽大多生长速度缓慢,寿命很长,因此这些小兽可以一直维持小兽的形态。寰钦给他们准备了低矮的灵果供小兽们采摘,还有很多小的假山石头,甚至是圆球大小的夜明珠。小兽们每天不是追逐打闹,就是吃吃灵果,要么就是敞着小肚皮晒太阳,吹山风,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
与祝乙关系最好的就是那只小食铁兽,小食铁兽有时间祝乙不开心,就会到祝乙住的太瑶殿去安慰她。
这天,小食铁兽注意到祝乙的气息不稳,便溜进太瑶殿,见祝乙还在睡,便也爬上床睡到祝乙身边。
小食铁兽与祝乙睡在一处,一人一兽呼呼香甜。
另一边,姒云燕带着汉州大军,在玄天宗峰底的草木间穿梭,找着去往太瑶峰的路。玄天宗九大峰,就数太瑶峰的奇门最为复杂。
在草丛中翻找的时候,偶尔还会被灵兽吓一跳。汉州军本就是临时凑起来的,此时更是士气低迷。一边翻找,一边觉得前路迷茫。
玄天宗的灵兽们从未见过外人,一向生活安逸,见林中的不速之客行为怪异,便都躲得远远的了。
姒云燕的衣服被带有倒刺的草木刮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有不少草木划到的伤口。有人贴身照顾的姒云燕尚且如此,其他兵士就更是狼狈了。
这姒云燕不懂兵法,更不知道长途跋涉对兵士来讲有多么忌讳,她带着二十万兵士一路长途奔徙,到了玄天宗也未曾做过修整,此时人困马乏,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姒云燕只是急迫地想要找到祝乙,推翻祝乙的统治,然后取而代之。对新生活的期盼与此时的困境让姒云燕焦躁不已。看玄天宗密林也总觉得有几分诡秘感。
另一边,祝乙悠悠转醒,觉得身上似乎没有那么不舒服了,看来虽然不能在睡梦之中修炼,但能靠着睡梦修复身体创伤与不适。
祝乙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看到身旁一呼一吸之间肚子鼓鼓的小食铁兽,别提多开心了。伸手过去挼小食铁兽摊开来的毛茸茸肚皮。
小食铁兽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主动凑近祝乙的怀里,用脸颊蹭了蹭祝乙的手。
“醒啦!”祝乙戳了戳小食铁兽的脸,心情很是不错。抱着小食铁兽就到了太瑶峰外的水晶小径上散步。还弯腰为小食铁兽摘了个红色的灵果,喂给它吃。
突然,小食铁兽从祝乙怀里跳出,走到太瑶峰绝壁边上,指着下面,比比划划叽里咕噜的。
祝乙看它的样子好笑,但又担心它掉下去,“快过来,那边风大,小心摔下去了。”祝乙向小食铁兽招招手。
小食铁兽一副无语的表情,见祝乙不理解,一头扎下太瑶峰。
祝乙吓了一跳,不知这小食铁兽为何会突然跳下绝壁,跑过去伸手救小食铁兽。却忘了自己的身体不好,“不好。”一不小心,祝乙自己也摔了下去。但总算掉下去的一瞬间伸手捞到了小食铁兽。
就这样,祝乙紧紧地抱着小食铁兽,一人一兽在太瑶峰绝壁外迅速地下坠着。小食铁兽似乎是感到了安全,下坠的过程还不忘啃着刚刚祝乙给它摘的灵果。
另一边,姒云燕带着不知道还剩多少的二十万汉州大军,在玄天宗密林里饶了好几个时辰,耐心已经快要被磨没了。
“快点给我找入口!”刚刚好不容易找到了太初峰的入口,却不知道谁一不小心踩错了位置,太初峰入口又消失了。
“属下无能!”众人低头。
姒云燕被气得冒烟,“说无能有什么用?那祝乙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小食铁兽原本就是因为这群人在崖底,才做出那般返场举动示警祝乙,这下看到了姒云燕,立刻从祝乙怀中跳出去,精准降落在姒云燕的头上。灵果剩下的果核也从姒云燕敞开的领口掉了进去。
姒云燕火冒三丈,“啊!什么东西!?”姒云燕一把抓下小食铁兽,提着它的后脖颈,身边的侍女赶紧帮姒云燕拿出掉进衣襟的果核,折腾了半天,害的姒云燕恶心不已。
“滚滚滚,等会儿寡人就扒了你这东西的皮。”姒云燕对着小食铁兽一阵喊叫。
祝乙则用仅剩不多的灵力,稳住了身体,翩翩落下。
众人像是见到了仙子一般,眼睛都看直了。
姒云燕被一只食铁兽砸头不说,又看到自己所带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齐齐看向祝乙,心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来到这里,就是打算杀了祝乙,以解心头之恨。当然还要取代祝乙的位置,接了祝乙的后宫,后面的幻想就更是猖狂。
但现下看到祝乙就这样出现在面前,多少还是愣了一下的,毕竟祝乙的修为她很清楚,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怂。有些人没有能力,即使给她机会,她也一样抓不住。
祝乙也愣住了,这姒云燕带着这么多人跑到玄天宗密林做什么,而且怎么没有人拦着他们。
毕竟当初的汉州军也是祝乙亲自率兵打败的,姒云燕又保留了原来汉州军的服饰和军制。祝乙一眼就看出姒云燕这是复辟了汉州皇室。再一看姒云燕身后汉州军的规模和样子,虽然风尘仆仆,但明显没有交过手,而且整体士气低落。祝乙略微一想,就知道是寰钦他们给这些人让了路,理由自然是为了避免人员伤亡。
祝乙心下计较清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是敌是友,不可能再向在魔域那般被这姒云燕骗得团团转。
“祝乙姐姐,妹妹来家里,你真的也不请我上去坐坐?”姒云燕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姒云燕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叫本尊姐姐?”祝乙知道姒云燕最在乎这个,故意激怒她,一边想办法脱身。
“你!”姒云燕果然火冒三丈。
“姐姐别生气,本尊这里给你赔礼了。”祝乙趁着姒云燕愣神的功夫从姒云燕手中拿回扑腾着小爪子的小食铁兽,紧接着后退半步,对着姒云燕的方向盈盈拜了下去,行了个超级大的礼,就差没跪下了。
姒云燕刚有点得意,一道天雷便砸了下来,直接把姒云燕给劈晕了过去。
其他人看到亲眼看到传说中能够召唤天雷的玄皇,自然是佩服不已,而且他们之中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跟随姒云燕的。这下子姒云燕晕了过去,他们反而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将士们,本尊知道,你们中很多人是被迫的,现在只要自动解除武装,本尊会让人送你们到安全的位置。等到本尊肃清汉州余党,大家自然可以回到家乡。”祝乙说道。
因为祝乙现在没什么灵力,所以声音特别柔和。听在众人的耳中,只觉得如沐春风,想来是玄皇体恤他们,故意没有在声音中携带灵力。
“玄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士原地卸甲将兵器放在地上,排列好阵型走了出去。
那些被魔气控制的将士,也早就被灵气焕醒。
寰钦和墨羽等人,祝乙到太瑶峰绝壁外的天雷,意识到祝乙有危险,立刻就往天雷所在的方位赶去。
“走,师尊怕是有危险!”
魔王弘农黼昀也发现了天雷,也带领魔族士兵往天雷所在的方位赶去。
“跟本王走!”
等到两拨人都感到祝乙所在的位置,发现祝乙正在和小食铁兽玩闹,旁边还躺着全身焦黑的姒云燕,以及满地的丢盔卸甲。
众人愣住了,尤其是寰钦和墨羽等人,他们深知祝乙现在的修为,竟然能独自一人对抗几万人,还毫发无伤,简直让人佩服。
小印此刻心中对祝乙的敬佩之情更加地强烈:不愧是三界最强朱雀神尊。
谨言让人将地上躺着的全身焦黑的姒云燕带下去,“九师叔,是否受伤啊?”谨言问道。
“无妨,小印送本尊回去,其他人抓紧肃清汉州皇室余党,有受难的百姓安抚好,尽快让汉州百姓恢复正常生活。”祝乙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她知道,寰钦和谨言二人可以处理得很好。
祝乙暂时还不想面对寰钦,甚至于,想要躲着寰钦。
看着小印将祝乙和小食铁兽带回太瑶峰上,寰钦张了张口,本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走吧,先把汉州的事情处理了。”寰钦和谨言一起离开,留下一部分弟子整理林中的盔甲兵器,收归国库。
至于姒云燕的处置,在玄天国,谋逆算不得什么大罪,教育一下也就算了。但姒云燕曾经作恶多端,在汉州又百般压迫百姓,一切都有魔王座下虎贲上尉作证。
玄天国的法律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比如奸淫罪,就要到狱中承受鬣狗开肛,每天总早到晚,且有专门的人保证犯人不死。刑期由十年到百年不等。
比如迫害他人身体者,也要数倍偿还。
迫害百姓最严重者,被称为“扒皮”,这汉州皇室一向有“姒扒皮”的称号。迫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者,则会被判剥皮之刑。
这姒云燕曾经迫害了无数的人修,又压迫了大量百姓。被判先处以剥皮之刑十年,再处以抽干心头血的刑法。
这剥皮之刑,极为讲究,是将人从头皮,脸皮包括眼皮和嘴唇皮,脖子上的皮,胸部的皮包括那一点周围的薄膜,一直往下,就连私密处的皮,也要剥得干干净净,一点不落下,手指缝脚趾缝的皮,也都要撕掉。保证犯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皮,不可吃止痛的药物。如若犯人晕厥,则立刻停止行刑,直到犯人意识清醒时,再继续行刑。不过此刑法疼痛难当,一般都不会晕厥过久。剥皮的厚度也十分有讲究,剥得要恰好在出血与不出血之间,能看到全身细密的血管,又要保证此人不会流血而死。为了保证犯人的身体不会结痂,会让犯人躺在一张冰凉光滑的大石之上,保证血肉不会和大石相连。且每两个时辰会外涂一次极为刺激疼痛的药物,一方面帮助犯人的伤口消毒,保证伤口不会结痂,一方面保证犯人时刻处于极度的疼痛之中,不会麻木。还要不停地翻面。根据所判期限,不能让犯人中途毙命。
姒云燕被判之刑,会昭告天下,尤其是汉州被其迫害的百姓,如果有想要观刑之人,可申请观刑,往返路飞由县府支付。如果有极为痛恨者,还可陈述理由,如果理由充分,可以亲自为姒云燕涂药。
等到人都到齐了,姒云燕的剥皮之刑就开始了。她全程吱哇乱叫,眼神透出怨毒,眼睛里布满血丝。她看到了虎头哥,在人群中嘲弄地看着她。
姒云燕想哭,却哭不出来,头皮一点一点被剥离开,头发也稀稀落落地掉下,等到整个头皮剥下,头发只剩下没几根了,然后是额头的皮,连着眉毛也一起被剥落。上眼皮带着睫毛被剥下,下眼皮连着脸颊时痛感十分明显,姒云燕惨叫不已。周边百姓虽然觉得反胃,却没有一个眨眼的,都想要亲眼看着这个大魔头是如何被剥皮的。
姒云燕此刻看着周围怨恨她的百姓,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得不到大家的爱,为什么她不能做祝乙那样人见人爱的女人?
“老毒妇,你也有今天。”
“罪有应得!”
“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等你取心头血的那天,我们还会再来!”
“你可记得我那被你喝干了心头血的师兄!”
“你还我夫君命来!”
……
百姓们声泪俱下地骂着姒云燕,也怀念着他们那些因她死于非命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