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再缩。
苏暮言捏着一角,直到背脊靠着发凉的墙壁。
“赶了好久,我困,哥你不会忍心让我睡地下吧?”
骆知舟侧身躺着望着那惊慌的人。
心里一个咯噔,苏暮言慌乱的桃花眼敛了敛。
他可没穿裤子,刚才凉风来袭,好不容易捂暖的被窝啊。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苏暮言镇定的一匹,“明天就送你回去。”
他可不能耽误骆知舟,死小子居然逃学!
“是吗?”
期待的眼慢慢敛下,骆知舟笑了笑,而后翻了个身。
声音恹恹,似真的疲惫。
“那哥到点了叫我。”
他不该这样的,还是堵了一把,奔来这里,就只为见见梦里的人,可是啊……
千苍百孔,体无完肤。
暖黄的光笼罩着,窗外的雪飒飒而落。
苏暮言看着那后脑勺,满心纠结。
——
直到零点而过,骆知舟睁开眸子,身后却是均匀的呼吸声,想转身看看,却输给了那胆量。
他自己这么在乎干嘛,苏暮言还是这样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上心。
轻手轻脚起身,从包里取出蛋糕。
风雪原因,已经微硬,还好苏暮言睡着了,不然怎么忍心让他吃这样难吃的蛋糕。
外面点缀着巧克力,呈现一个笑脸的形状。
拿着叉子一点点将那笑脸吃掉……
雪无声无息的下了一夜。
——
苏暮言睁眼时,窝里暖烘烘的,睡眼惺忪的闪了下睫羽,猛的睁开,骆知舟正在桌前忙碌着。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暮言嘟嚷着,阖上眸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冬天啊,就像赖在床上。
擦着桌沿的手一顿,房间里再无声音。
骆知舟看着那毛绒绒的脑袋,倏尔敛下眉目。
昨晚,他在沙发上躺着,就那样看了苏暮言一夜。
——
直至中午,有声音淡淡响着,苏暮言才满足的醒来。
大冬天的,就该这样睡到自然醒啊。
“woc!”
穿好衣服趿着鞋,走到那声音口,就看到骆知舟在手洗衣服——
手洗啊!
我靠,昨晚他怎么不也把内—裤脱下!这双手摸过的东西……
耳廓绯红,苏暮言轻咳两声。
“不是有洗衣机吗。”
快洗快洗,让我衣服沾上你的味道。
“……”
不答应他……
好尴尬。
“出来我带你去逛逛。”
他这样很像一个话唠啊……
而苏暮言不知道,话多以后是要被太阳的!
手上的动作停住,骆知舟轻声嗯了句。
寂静的气氛让苏暮言颇为尴尬,挠了挠卷翘的头发,便哒着步子出去。
温热的水流在手上流淌,骆知舟回神继续搓着那衣服。
果然连自己生日也能忘记……
——
“这么冷的天,干嘛。”
苏暮言拢了拢外套,满声怨言,大雪呼呼的吹着,凉风习习。
窝在被窝里看剧正欢,却被这小子拖出来。
骆知舟强打着精气神,伸手一把扭住那脸颊,“不是你要带我出来?!”
天,这记性是被狗吃了,还是他……没放在心上……
“这脸掐下去不能看了。”
苏暮言愤愤的移开那手。
大步上前,今天在屋里找了一圈,鬼,哪里有蛋糕!
搓了搓手,看着咖啡馆排满队,苏暮言只得强制的让骆知舟去街角的餐厅等着。
哎……这年头好想男友力一回好难。
这些人真是奇怪,大雪天还跑出来,呆在屋里看剧不行吗!
默默吐槽一下,还是吹着雪排在外面,不去看那灼热的视线。
恍惚有红色从眼前飘过,心跳如雷,苏暮言抬头,便看到一抹绯红千日绣(上一位面他们穿的红衣)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