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北侧的一个三层阁楼里,胶东王刘彻和他的几个手下,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院子里的比拼。
刘彻问道:“张智的这个属下等级不低啊!是谁家的子侄?”
幕僚回应道:“这人应该是江夏郡豪族张家的旁支,他叫张定边,为人很是豪爽。他应该在韩安国帐下,不知道问什么,跑到张智的手下了?”
“这个张智,也配有如此猛将?算他运气好!看样子这家伙也能有一番作为,倒是可以和他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对了,孤王让你安排人,去他的什么大城山购买猎枪的事情,你们办得如何了?”
“回大王,我们已经给即墨发了电报。他们应该开始安排人往那边赶了,不过大王,您买这一百把猎枪有什么用处?在下不是很明白。”幕僚疑惑的问道。
刘彻看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感觉都是亲信,这才对幕僚说道:“这件事就是一个姿态。这是我告诉我的皇兄,我的胶东国有匪患,要自己组织人去剿灭,他同意了。回头我组织一些军队,只要不过分,皇兄也不会追究的。另外这个张智想卖这猎枪给皇兄,皇兄不稀罕要,又有些不好意思。张恭公公在我就藩的时候出过力,卖了些猎枪,既还了张公公的人情,也免得皇兄尴尬,对大家都好。”
说完,他又对着身后躬身的一个青年说道:“卫青,这些猎枪,都要装备给你的部曲。你回去之后,根据倭人的情报,先去把那个叫耽罗的岛子给我拿下。咱们大汉的土地都是有主的,我们先把周边给扫一下,再来谋取这棋盘的中间。”
“诺!谨遵大王吩咐!”卫青俯身应诺。
刘彻拍了拍卫青的肩膀,说道:“好好做,我争取给你姐姐一个名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有说‘不’的实力。你这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姐姐。”
看着卫青退到身后,刘彻又看向了窗外的广场。比斗场上的大戏还在演着呢!
感受到了四处的目光,窦兴邦感觉到了压力。
这勋贵的世界,讲得是:只要敢下场,就要输的起。大家都在看着你们的比斗呢!可不能掉了链子。
窦兴邦又看了一圈手下跟着的几个游侠。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高大的游侠身上。
高大游侠看到窦兴邦的目光,也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对着窦兴邦一抱拳,就大踏步的上了比武场。
刚才的青衣人的尸体,已被奴仆们拖走了。比试的两个人在场地的两边站定,看眼神,双方就知道,对方不是庸手。
高大游侠双手提着一把长约两米的玄铁重剑,一看就是重剑战士的架势。
锣声一响,他也立即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战略。重剑一个横抡,就砸在了张定边的盾牌上。
“当!....”
这一次的撞击的声响非常的大。震得观众们的骨膜都有一些生痛。当大家看到张定边手中的钢制盾牌的时候,都倒吸了一阵的冷气。这厚厚的钢盾,竟然被砸出了一个瘪出来。这得多大的力气?
张定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持着盾,只是右臂甩了几下,就把撞击的不适给消散掉。
他现在变换着姿态和步伐,在这个高大游侠的对面不停的游走。
高大游侠看到这个情况,也不着急,玄铁剑连连横扫,把张定边逼得,围着他不停的打转。
不过张定边也没有闲着,手里的长剑也不时的递出,在对方身上偶尔留下一个个伤口。
随着时间的流逝,高大游侠的脸上已经有了汗珠。
对面的敌人太油滑了,自己的攻击,看似被他的盾牌全部接下了。但实际上,对方的盾牌摆出了一些角度,把自己的力量全部给卸掉了,而对方本身就不用承受多少力量。
可是高大游侠这边的攻击,可是得实打实的舞动着这玄铁重剑,必须在体力下降之前干掉对方。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其实他的体力已经开始下降了。
张定边像一个沉着的渔夫,等到了上钩的鱼儿,被溜得没了力气,这才向前踏出了一步,和这个高大游侠拉近了距离。
对方立即警觉了起来,这距离拉近了,对方手中的那把军尉剑就能伤害到自己了。不行,要么得后撤,要么得驱赶他。
后撤,是不可能后撤的。我什么时候退缩过?答案只有一个,这个高大的游侠,把剑一挥,又是一个横斩。
但是这一次,张定边和以前的应对完全不同。
他一矮身,把身子团在了盾下,连人带盾的冲进了高大游侠的防御圈。对方的重剑击中了几乎在身体上方被平放的盾上,然后被荡开了。
还没有等游侠把玄铁剑收回来,张定边已经撞到了他的怀里。一柄钨钢为刃的长剑,从他的下腹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腔。长剑由下而上,捅破了这个高大游侠的心脏,直接从后颈探出了剑尖。
紧接着他就被张定边撞飞,这把剑也顺滑的从他的身体里滑了出来。一划之下,高大游侠的后背上出现了一道半米长的刀口。
他的身体在地上一跌,什么心啊!肺啊!肝啊!胆啊!的内脏都从这个大口子里跌了出来。
这个游侠在地上吼了一句:“好利的剑!痛快!”就倒地气绝了。
张定边又上前斩下了他的头,对着面色铁青的窦兴邦扔了过去。然后他捡起了对方的玄铁重剑,想要作为战利品给带回去。
窦兴邦大喊一声:“这是我窦家的宝剑,可不是那个蠢材的物品。你赶紧把它给我放下,你也配缴获它?”
而张定边没有理会他,他举起了重剑,对着观众大声问道:“我从敌人手上夺下的剑,我拿不拿的?”
“拿的!拿的!拿的!”围观的人们高声喊道。这帮人也心下骂道:“这窦家真是脸都不要了,斩将夺旗!人家斩了你的将,你却不让人家夺你的旗?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窦兴邦只能在一边无能狂吠:“这是我窦家的宝物,小心......”
“嘘!嘘!嘘!”四周响起了观众们疯狂的嘘声。
这时陈集也快步走过去,大骂道:“闭嘴吧!丢人!咱们家差这点东西,把名声丢了,小心我祖母剥了你的皮!”
“三局两胜,你已经输了两局,还不快滚!冲撞了我的贵客,回头我再和你算账。”陈集又补充道。
窦兴邦看到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都被杀死,而且家族的宝剑也被抢走。自然是知道,今天他是弄不了张智了。
正想说一句场面话,然后好退去的时候。就看见张智身后的那个女侍卫走了上来,换下了连胜两场的张定边。
对方上来之后,就把两条大长腿一劈,摆出了个圆规的姿势。对着窦兴邦喊道:“是不是想走?可以啊!你像当年淮阴侯一样,从我这胯下钻过去就可以了!”
看到窦兴邦涨红了脸,一副想骂人的样子。楚萍萻又喊道:“我不过是一个女流,你要是有种,就亲自上来和我搏杀。不然你就从我的胯下遁了,吱吱歪歪,还是不是个爷们?你们窦家就是这样的吗?我看什么大将军?什么丞相?也不过如此!”
听了楚萍萻的话,张智吓得脸色都白了。围观的人也齐齐的“呃”了一声。
‘大姐你刚才可不是和我这么说的,你可没有说,你要发表这种虎狼之词啊!你的打击面太大了,我可不敢搞窦婴丞相啊!这不是平白做仇吗?’
周围的观众一口吃了这么个大瓜,也是满意极了。今天喝多了谁都不扶,就服姑娘你!木材燃料都已经架好了,就等着大姐您点火了,这场大戏,错过了可要后悔上一年的。
他们虽然也不敢提丞相,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小技巧,他们开始高喊道:“应战!应战!应战!”
不过也有人喊着:“钻过去!钻过去!”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这时的窦兴邦心里想:“这个小娘们,可能是个高手。我不能和她比试,张智这个家伙没有多大年纪,召唤级别肯定不高,反馈的身体提升肯定没多少,和他较量应该比较稳妥。”
于是他大声的喊道:“将对将、王对王,我要和张将军决斗,这才公平。”
张智一听对方的要求,肯定是拒绝的,我现在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自己出面搏杀?于是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窦兴邦一看到他这样,更是笃定了张智不行!气焰立即嚣张了起来。
他一把抽出了一个游侠身上的配剑,指着张智就喊道:“竖子安敢于某死斗?我们决斗,各安天命,咱俩不死不休?你若不是个胆小鬼,就和我见个生死!”
这话说的,张智根本没法拒绝,就像刚才一样,他在长安不能当胆小鬼。起码这两天不能当胆小鬼。
于是张智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