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伯泽听完苏颜的话,更是一阵惋惜,“是啊……这书斋里平日里就属言朔和孟衡两人走得近,谁能想到……唉……可惜了……可惜了……”
“洛院长,虽然说杀人凶手已经明了,但是鉴查院还是要例行公事,必需查明杀人缘由,晚生能否询问向书孟衡言朔的同窗一些事情……”
“当然可以,查案缉凶本来就是鉴查院的份内之事,老夫自然鼎力相助,我带你去……”
说罢,洛伯泽转身朝门口走。
苏颜见状,笑着上前拦住洛伯泽,“洛院长,这种小事就不必劳烦你,我自己去便是……”
说话的间隙,苏颜朝谢钰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谢钰虽不明白苏颜的意图,但他从眼神中察觉到苏颜似乎在阻止洛伯泽离开。
出于默契和信任,,谢钰也上前附和苏颜的话,“洛院长,您年事已高,千万不可累着,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洛伯泽见两人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强求,朝门外喊了几声。
“东方……东方……”
话音落下,只见门外匆匆跑进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光是凭借穿着,就可以看出该男子家境贫寒,深蓝衣衫都已经被洗得泛白掉色。
衣着虽然穿得寒酸,但男子五官端正,生得红唇齿白,浑身透着淡然的亲切感和书生气,目光更是坚定如箭。
假以时日,此男子必能成为人中龙凤。
男子走进屋子,毕恭毕敬的朝冷伯泽行礼,“夫子,你叫我?”
冷伯泽一看到男子,眼神中掩饰不住的自豪和慈爱,笑着将男子拉到身旁,向苏颜和谢钰介绍着,“这两位是鉴查院的谢大人和苏大人,还有县衙的捕头,来应天书院查案子,你且陪着他们找人……”
说完,又看了东方毅,“这位是我的学生东方毅,就让他带着两位大人去书斋吧!”
“东方毅见过两位大人……”
苏颜见东方毅的年纪与原身差不多,所以并没有摆什么官架子,而谢钰就不一样了。
洛伯泽是他的恩师,又是长辈,所以不可能冒昧唐突,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年轻不仅自己小,还是一个没有功名傍身的书生。
所以在东方毅面前,明显有点摆起了官架子。
见谢钰又犯老毛病,苏颜倍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笑着看向与东方毅,与他搭话,“我叫苏言,旁边这位是我们鉴查院的院使大人谢钰,就有劳兄台带路了。”
“能给二位大人帮上忙,是晚生的荣幸,请二位大人随我来……”
很快,四人人与洛伯泽告别,离开了书房,朝着书斋走去。
当苏颜踏进书斋,见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冷伯泽不过才离开几刻钟,屋子里的人都跑没影了。
谢钰见此场景,怒气冲冲的骂道,“真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老子当年虽然顽劣,但该看的书还是会老老实实的看,现在春闱将近,居然还想着逃课……”
看着屋子里空空荡荡,谢钰不由得感叹大梁的江山危已。
东方毅见谢钰误会,连忙解释道,“大人你误会了,现在正值午时,屋子里的人应该去食堂吃饭了……”
苏颜见人已经走了,加上食堂人多,苏颜思虑再三,决定等书生们回来。
便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颜和谢钰似乎打算在这里等人,不打算离开,东方毅面露不解,“正值午时,二位大人不用膳吗?”
苏颜摆摆手,“我们已经吃过了,如果兄台饿的话可以先去用膳,我和谢院使要在这里慢慢等……”
“大人,我也吃过了,我在厨房帮厨,可以提前吃饭……”
谢钰一听,顿时好奇起来,追问道,“你不是这里的学生?”
因为受前朝儒学派的影响,读书人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所以来应天书院读书的人,大多都会带上家中小厮。
条件差点的,则是花钱买吃食。
靠在厨房帮工吃饭的人,谢钰还是第一次见。
东方毅难为情的笑了笑,“我家里穷,父母供不起我上应天书院,洛院长见我学业刻苦铭心,便让我在厨房帮工打杂抵消学费和伙食费。”
谢钰听完,颇为感慨道,“原来如此……这确实是洛院长的风格。”
在两人的谈话间,一直没有说话的景宁,很是同情东方毅,笑着问道,“你来应天书院有几年了?”
东方毅看向说话的景宁,目光与她对撞上,整个人似乎被景宁震惊到了。
她虽然蒙着脸,但东方毅觉得眼前的这双眼睛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很快,东方毅想起了这双眼睛与谁相似,心里突然一紧张,立马低下头去,说话就开始打起结巴,磕磕巴巴说道,“五……五年……五年了。”
景宁被东方毅搞得一头雾水,刚刚说话还好好的,上前关切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东方毅摇摇头,拉开与景宁的距离,“我没事……只是觉得捕头大哥这双眼睛好生眼神,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被我吓着了……”
“没……没有……”
谢钰看着说话两人,心里说不上来的怪异,忍着醋劲将景宁拉到自己身后,看着东方毅笑眯眯的看向他,但眼神里透着威胁的意味,“我突然想起,你比孟衡和言朔早两年到应天书院,可认识他们二人?”
东方毅笑着摇摇头,“我们虽同是应天书院的学生,但并不是同届,也只有过几面之缘。”
“好吧……”
谢钰见问不出什么,便没有再问了。
没过多久,用过午膳的人一一回到了屋子里。
苏颜和谢钰便各自开工,询问关于孟衡和言朔之间的事情。
如洛伯泽所说,两人在脾性上完全臭味相投,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无论是吃喝嫖赌,还是捉鸡斗鸟两人总爱待在一处。
后来确实是因为一个女子的缘故,导致关系破裂,常常在书院打架。
至于谁错谁对,真真假假,外人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