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摸着下巴思索了一圈,摇摇头道,“这身打扮不能蒙混过关……”
一旁的谢钰也认同的点点头,附和着苏颜的话,“没错,公主,你的脸一看就是女孩子。”
“只有脸不行吗?”
苏颜和谢钰十分默契的点点头,“没错……”
说罢,景宁想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摸来的面巾戴在脸上,“我把脸遮住,这样你们总该认不出我了吧?”
虽然办法看着幼稚,但至少不会让其他人认出她是景宁公主的身份。
很快,三人来到了死者家属面前。
经查实,死者孟衡确实与言朔有过节,起因是为了争小官的女儿冷秋铃,而冷秋铃早已有婚配,言朔则利用自己的身份逼迫冷秋铃为妾。
好巧不巧,冷秋铃的父亲正是孟衡父亲的手下,言家却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压迫,孟衡的父亲碍于权威,便没有再继续管这种事情。
冷秋铃则无奈入言府为妾,而言朔为人嚣张,经常借着这件事在书院打压和讽刺孟获,一来二去两人就结了怨,经常处处针锋相对。
当然,这些都是孟家人的证词。
至于真假,还需去应天书院调查一番。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应天书院的门口。
应天书院是历经三朝三代留下来的,其文化涵养,宏伟建筑,天下独一份。
加上应天书院收学生没有身份地位的要求,除皇室子嗣外,只要通过了考试便可进入书院读书,也成了平民百姓跃龙门的机会。
巧得是谢钰也在应天书院读过书,可惜功课不用功,没有考取到功名。
回到书院,谢钰倍感亲切,轻声熟路的带着苏颜以及景宁来到了孟衡以及言朔的学院。
因临近春闱,书院并未休沐,要求应考的学生温书,只有孟衡和言朔和他们的狗腿子逃课离开。
所以当苏颜来到书斋时,正好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夫子在授课。
因事发突然,不得不打断课堂。
而还未等他们开口,夫子转身,就看到三个陌生人站在门口。
当他看到来者身上穿着官袍,眉头紧锁起来,追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谢钰似乎是认识夫子,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回道,“晚生谢钰见过洛院长。”
洛伯泽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觉得极其陌生,但也知道男子身上穿得是鉴查院的官袍,“你们是鉴查院的人?”
谢钰点点头,“是的,洛院长,晚生曾经是你的学生,受过您的教导。”
洛伯泽一听,神情倍感意外,但似乎是因为隔着远,并没有认出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便上前走过去查看。
很快,洛伯泽认出了谢钰是何人,但也不是很确定,“你是谢钰?”
谢钰被洛伯泽认出来,嘴都要乐坏了,毕竟在书院读书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他没想到院长居然认得他。
“洛院长,你还认得我?”
洛伯泽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抚摸着修长的胡须,“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可是谢家最调皮的祖宗,我还记得你和沈曜调皮捣蛋,放火烧了我两间屋子和一间书斋。”
谢钰一听,一脸尴尬且心虚的挠了挠后脑勺,神情满是愧疚,“当时儿时年幼不懂事,没想到这些旧事院长还记在心里。”
“老夫虽然年岁增长,但不至于还记不住事儿,你今日来该不会是找老夫叙旧的吧?”
“果然什么都不能瞒过院长的法眼,确实有事相求,能否借一步说话。”
“鉴查院能找上老夫,自然不会是小事,可否容老夫与学生说几句话。”
“那是自然……”
谢钰可不管拒绝洛伯泽的要求。
很快,洛伯泽让学生自由温书,便与谢钰一同来到了书房里。
“你们找我何事啊?”
“相比院长也知道,能让鉴查院找上门来,必定是命案,孟衡死了……”
“你说什么!”洛伯泽一脸惊讶,似乎还没有得知孟衡的死讯。
不过也对,从案发到现在,才不过两个小时。
洛伯泽知道孟衡的死讯后,神情激动得,险些没站住,“怎么回事?今日我还看见他在书斋里温书来着,怎么突然就死了?”
因临近春闱,书院虽然要求温书,但不是强制性的,所以有些学生逃课外出,书院也没有阻止。
谢钰神情犹豫,不知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知洛伯泽,毕竟同门相残,终究令人痛心。
苏颜见谢钰犹豫,猜到他不忍让洛伯泽伤心,坏人终究是要自己来做的。
苏颜抢过话茬,“洛院长,孟衡与言朔在聚贤居发生争论,两人暴打出手,而孟衡则被言朔失手打死,死者和凶手涉及朝中官员,所以特地来书院了解情况。”
洛伯泽平静的听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为年轻的生命逝去感到惋惜不已。
“唉……可惜喽……孟衡言朔虽然玩世不恭,对课业不用心,可是他们的父亲确实是好苗子,如今到成了仇家。”
苏颜捕捉到洛伯泽话里的重点,“孟衡父亲和言朔的父亲,两人的关系很好吗?”
洛伯泽摇摇头,“这到没有,两人不是老夫教的同年学生,孟衡父亲比言朔父亲晚两年入学应天书院,两人交情如何老夫也不清楚……”
“那孟衡和言朔呢?”
“这两人倒是臭味相投,但后来不知怎么了,似乎是发生了矛盾,经常在书院里打架闹事。”
“洛院长可记得两人是何时出现的矛盾?”
洛伯泽皱着眉头沉思了一番,“他们二人何时出现矛盾,老夫不清楚,但是在书院第一次大打出手好像是在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
苏颜在脑海里疯狂回想着,根据孟家人的口供,冷秋铃被言朔逼着纳为妾室的事情,刚巧是在年关的时候。
也就是说两人是在去年的年底,关系已经闹僵了。
“洛院长可知这书斋中,谁与孟衡言朔关系好?”
洛伯泽摇摇头,面露无奈,“老夫忏愧,平日里对这些晚生很少关心,不知这两人平日里与何人交好。”
“洛院长无需自责,各人自有天意,谁也不愿发生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