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我进宫?”看着神色着急的太监,司徒雅婧问着。
“公公,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望公公,指点一二。”司徒向南也奇怪,怎么会突然让自己的女儿进宫?
“不瞒相爷,是太后,唉,是太后被王爷气得卧病在床,情况甚是不妙。至于请司徒小姐进宫的原因,老奴就真的不得知了。”一个是皇上,一个太后,这两位都是宫中最高权力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如何猜想得出主子的意思?
“这……婧儿并非太医,太后卧病,小女也治不了啊。”如此,让婧儿进宫,到底是何用意?
“相爷,还是请小姐先随老奴进宫吧,太后与皇上还等着呢。就是不知道此时,王爷是否还跪在那里。唉……”公公说到最后,无奈地叹了声气。
这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孝子,怎么就在这事儿犯糊涂呢窀?
“王爷在宫中?跪着?”司徒向南好像已经猜测到了些什么,但是,脑子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他捕捉不到。
“正是。王爷请求太后,皇上同意,同意他迎娶华如姑娘,为正妃,太后正是为了此事儿,气得卧病不起。”这些事儿,不会是什么秘密,以丞相府的能力,要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爹爹,娘亲,莫要忧心,女儿随公公进宫便是。”想起那位慈爱的老人,司徒雅婧也是不忍听着她重病的消息而不管。虽然,她也不知道,她进宫,能做些什么。
“嗯,有劳公公了。”既是圣喻,又岂能不去呢。只是,司徒向南真的担心,这才回归的温馨,会不会又要被打破?
司徒子墨已经向他暗示,东方旭尧已经回来了,并且,有意要娶婧儿。
说实话,若不是圣命实在难违,加上,圣旨下达时,东方旭尧一直没有出现,司徒向南认定的女婿,正正就是身为人师的东方旭尧。
如今,他更是不在乎婧儿被休弃的身份,一如最初地爱着婧儿,他对东方旭尧当初没有出现的事情,已经不再介怀。而且,司徒子墨也向他说了下当时的事情。
他并非不明理之人,更没有那些俗规的迂腐思想。
只是,眼看着自己女儿即将可以获得新生,迎接幸福的生活了,这宫中的二位,又想打哪般的主意?
“夫君,莫要心急,婧儿有皇上亲下的圣旨,她的婚嫁去向,以后都是由她决定。想必,皇上不会言而无信的。”只要不再乱给婧儿点那些鸳鸯谱,那么,一切都不必担心。
只是,帝王的心思,岂是他们能琢磨得透的?
“嗯,也是。希望,是我们多心了。”冷泽耀是个明君,当初若是自己强硬抗旨,他也并不会强迫婧儿嫁入王府。
只是,考虑到自己到底是为人臣子,婧儿也一直没有对他说有心仪之人,东方旭尧也更没有向他表达过心意,因此,他才接了那圣旨。
相信,现在也不会再逼婧儿才对。
宫中。
司徒雅婧随着公公一路急走,直到椒冷殿。
虽然走得急匆,不过,冷泽心那么大一个人跪在椒冷殿的门前,司徒雅婧还是看得见的。
到现在还跪着?可见,太后与皇上,还没有同意他想要娶华如的事儿。
“雅婧见过太后,皇上。”没有下跪地上去行大礼请安,只是简单地屈身点头。
正担心自己母后身子的冷泽耀倒不在意这些礼数,躺在床上的轩辕静月更是无心去关注这些。
虚弱的身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婧,婧儿,来,到哀家这来。”轩辕静月看见司徒雅婧,原本就虚弱的语气,更是添上了几分哀意。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看着一脸心痛的轩辕静月,司徒雅婧亦是明白,冷泽心在她心中的位置,想必,是真伤心了吧。
“母后,婧儿已经来了,您就消消气,不要再跟泽儿一般见识。”冷泽耀虽还不明白自己的母后为何要执意见司徒雅婧,不过,他相信,他的母后,自有打算。
于是,也不再多方,静静地坐在一旁。
“太后,您为何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您这般难受了,痛苦的是您自己,没人能替您承受的。”即使再爱您的儿子,您也得明白,儿大不由娘啊。
既然冷泽心执意要娶,那就让他娶呗,何苦管他这么多呢?
反正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婧儿,你跟泽儿,就真的,不可能了吗?”试探性地,轩辕静月一脸祈盼地问着。
这便是她让人请司徒雅婧进宫的原因。
若是王府的正妃还在,那么,华如那个女人,就断然成不了正妃。
而且,有司徒雅婧在,轩辕静月相信,那个华如,进不了王府的门。
只是,休书已下,再加上皇上那道不得干涉她婚嫁的圣旨,若是司徒雅婧不想回到王府,那么,自己就算是太后,也没办法。
现在,只是寄望于她能看在自己这个老太婆苦苦哀求的份上,同意将休书收回,继续回到王府,当她的王妃。
若是此计不行,那么,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月都一直声望极高的王爷不至于最后身败名裂,她也不得不出下策。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若是能挽救得了自己这个犯着糊涂的儿子,那么,她不介意自己当个“坏人”。
“太后,王爷并非婧儿的归宿,婧儿也并非王爷所盼之人。”原来,是希望她继续回王府,当炮灰。
若是师傅没有回来,兴许她能同意,反正无聊,闲着也是闲着,斗斗小三儿也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只是,现在师傅已经回来了,她的心已经有了归宿,就断然没有那个时间去管那些闲事儿了。
管他冷泽心要娶谁呢,就算是娶邻国的细作,她也不觉得什么。
反正,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战争,终有一天是难免的。她相信,以她们一家子的实力,即使是战争来了,想要保存自己,也并非什么难事儿。
再说了,即使是保家卫国,能与心爱之人死在一起,她又有何憾?
“难道,看在哀家这个老太婆的份上,哀家求你,也不行?”轩辕静月没有怪司徒雅婧的决心。她明白,是自己的儿子,辜负了别人在先。
“太后,言重了。只是有些事儿,勉强不得。”勉强的感情,岂有幸福可言?
她心疼自己的儿子,那么自己的爹娘呢?同样身为父母,他们也心疼自己的女儿的。
只是这些话,司徒雅婧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人,都是自私的。
“婧儿,莫要怪哀家。泽儿不孝,却也是哀家的儿子。若你不同意回王府,那,哀家……”认真地看着司徒雅婧,轩辕静月真的不想在这个善良的孩子面前,演绎一位毒妇。
司徒雅婧静静地看着轩辕静月,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既然那个女人杀不得,那哀家,只好将她,许配给司徒将军了。司徒将军,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却一直未娶亲,也未曾纳妾。这个女人,无非也就是贪图泽儿王爷的身份,将她赐婚司徒将军,相信,她也知足了……”莫怪她使这般下作的手段,她虽常年在深宫,但是,对于朝中这些大臣们子女的事情,她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司徒子墨有自己的意中人,已寻了三年。是个重情的男子。
如果将华如赐婚于他,即使是个小妾,他也不会愿意的。
司徒雅婧听着轩辕静月的话,心中,一阵悲凉。
最伟大的母爱,同时,也是最自私的。
她这是,在逼自己!如果她不同意回王府,她的哥哥就得娶华如那个女人!
可是,哥哥有自己的心上人,他又怎么会娶别人?
先别说华如的为人如何,就算温柔善良,才貌双全,她不是哥哥心中之人,哥哥是断然不会娶的!
若是不娶,便是抗旨,若是以前,也许抗旨也不至于要杀头,但是,今日,太后的话,很明显是没有后路的。
有时候,皇室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轩辕静月的话,就连坐在一旁的冷泽耀都意想不到。
他断想得到,自己的母后是想让司徒雅婧回王府,继续当王妃。但他断想不到,自己的母后为了泽儿,可以不惜变成一个毒妇,威胁着司徒雅婧。
“太后,不怕婧儿将王府,闹得鸡犬不宁吗?”二选一吗?是选择哥哥的幸福,还是自己的?
司徒雅婧原本有些红润的脸上,此时,却是冷漠,苍白。
“不怕,只要你肯回王府,哪怕你将王府拆了,哀家都赞同。”眼见着司徒雅婧有了松口的意思,轩辕静月拉过司徒雅婧的手,急急地回道。
“太后,皇上。婧儿当真不想当这个王妃,但是,婧儿更不想让哥哥娶那女人。”介时,不仅自己的哥哥会发疯,冷泽心更是会疯狂。
“太后,婧儿可以回王府,但是,太后,皇上,你们必须要答应婧儿,只要婧儿在不伤及王爷的情况,将华如这个女人处理好,你们,也要同意婧儿离府,并且,不得赐婚于我哥哥。”师傅,你能理解婧儿的,对吗?心底那股无明的痛,让司徒雅婧此时,连呼吸都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