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四个月,整整四个月,为何他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司徒雅婧看着眼前依旧温暖如春风的男子,她的师傅,她的良人。
原来,她的心,没有托负错,他当日不出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经九死一生的线上,一直挣扎着。
四个月的昏迷,若非心中有着很强的执念,他恐怕就醒不来了吧妲?
心中的疑虑解开了,司徒雅婧越发地喜欢这个师傅了。
“冰域?师傅,冰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华如说,哥哥喜欢的那个女子,是冰域的公主,虽然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好歹也是条线索。
“那里终年积雪,地势险要,因此与外界的接触并不多,民风纯朴,若能受得了那里的严寒,倒是个不错的世外桃源。”就是不知,婧儿的身子,能否受得了那里的气候。
若是能受得了,东方旭尧真想带她去领略一番那里的风土人情。
“师傅,你的身子是不是还没有全好?”虽然,她看不出东方旭尧的身子到底怎么样,面对她的时候,东方旭尧总是那一脸温和,脸色虽有些苍白,却始终叫人无法得知他的身子情况。
司徒雅婧试过用内力去感知,依旧探不到什么。也是,他可是自己的师傅,自己的武功全是他教的,即使他受伤了,内力也远在自己之上,她这点小能力,对付一般的人能行,跟东方旭尧比起来,就真的差远了窀。
“嗯,婧儿莫要挂心,师傅有分寸。不会再离开婧儿身边了。”他的伤的确没有完全好。他是急于回到月都,看到她,不顾两个属下的劝阻,执意回来的。
尽管如此,他也有把握,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的徒儿。除非,这月都,又出现比暮山那些贼人更可恶的人。否则,他相信,没有人,能伤得到他。
“嗯。”师傅,你护着婧儿已经十年了,以后,也让婧儿护着你吧。
既然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良人,那么,欺他的人,就等于是欺自己!
她司徒雅婧向来的宗旨,都不是做个吃了亏还忍着不吭气的人。
司徒子墨原本是想着睡不着,来找自己的妹子分析一下华如那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少的,却不曾想,正好看到他的宝贝妹子,与东方旭尧相拥站在月光底下,那唯美的景像,叫他看痴了眼。
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什么磨难,将他们分离了。
婧儿虽为弃妇,却仍是清白之身,相信这点,即使以后东方旭尧的家人有意见,他也能化解的。
默默地退离,司徒子墨可不希望自己的出现,惊扰了这么美好的场景。
司徒子墨的夜探王府,很快便在月都传了开来,百姓都在议论,是司徒雅婧不甘心王妃之位就这么拱手让人了,所以报复的她。
只是,这些的谣言,终归因为找不着有力的证据出来说服,传着传着,就会自动没影了。
但是,冷泽心一早便出现在皇宫,却是真事儿。
他跪在椒冷殿,不为别的,只为了,要娶华如。
轩辕静月本就虚弱了的身子,因他这一跪,硬生生又气得躺倒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这可急坏了冷泽耀。太医宣了个遍,就连早朝,都是匆匆结束。
冷泽耀此时亦是极恨华如。这样一个女人,都不知道给自己的弟弟灌了什么迷汤,竟把一个全月都最孝顺的王爷,变得如此忤逆!
如今,冷泽心跪在了那里,叫他想要杀了华如,都下不了手。他若此时杀了华如,只怕,他这个弟弟也会疯掉!
这可,如何是好!
当真让他娶了那女子?
“耀,耀儿,宣,司徒雅婧,进宫,哀家,有事儿,求她。”是的,这话是轩辕静月说的。
没错,她说的是求,而不是别的。一个太后,冷月国后宫权位最高的人,却用求字,可想而知,冷泽心在她心中的位置,是有多重。
“好,母后,儿臣这就派人去请司徒雅婧进宫,母后,莫要再气。”虽然,冷泽耀不清楚自己的母后,为何说要求司徒雅婧,但是,现下,只要她不再生气,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一一去做的。
“来人,速去丞相府,请司徒小姐进宫。”一声令下,护卫应声而去。
“哀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逆子啊!哀家,实在愧对先皇啊!”皇室到了冷泽耀这一脉,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最先,看着他们兄弟友爱互助的样子,轩辕静月甚是欣慰。
直到华如的出现,一切,都被打破了。
其实,轩辕静月又岂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岂是那种以出身论英雄之人?
她并非厌恶华如青楼出身的身份,而是,她在这女子身上,就找不到半分的善良。
心有不善之人,自己这个当母后的,岂能放任这样的一个女子,得尽自己儿子的宠爱,却是时刻都会朝自己儿子胸口插刀之人,成为王府的正妃?
可为何,不论她怎么压制,她的儿子,就是看不清呢?
“母后。您就成全了儿臣吧!儿臣与如儿是真心相爱的。母后,儿臣并不想气您,只是,望母后体谅儿臣的一片情深,就让如儿成为儿臣的正妃吧。”冷泽心其实此时也是心急不已。
心中的担心,也并不比冷泽耀少。只是,他知道,他不能再因此而低头了,若是这样,如儿这辈子,就真的只能那样无名无份地跟在自己身后,那般,太过委屈了。
“正妃!还妄想成为正妃!听听,耀儿,你听听!咳咳!咳咳!”轩辕静月因着冷泽心的话,怒火又烧了上来。
一气,咳嗽便更严重了。
“母后。莫气,莫气!”冷泽耀的眼光,已经冷洌起来。
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伤及母后的心,他又怎么能不怒?
冷泽心虽然人跪在外面,心却挂念着里面的情况,冷泽耀的话,他听得清楚,轩辕静月的话,他更是听得真切。
他知道,他的母后已经被他气得大病,他心痛着,愧疚着。却仍旧是咬紧着牙,告诉自己,为了能给华如一个名份,为了能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他只能暂时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