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纪恒然还当真有难言之隐未告知与她啊。
姬然有些难过的想。
好像抓到了纪恒然的什么把柄一般，惊愕之余，还颇有些庆幸。
毕竟，他做得越多，他们两个之间可聊的也就越多，而孙贵姬交给她的任务，也就更容易完成一些。
所以无论纪恒然到底能不能识人，对姬然来说，自己能不能得到他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这姐妹两个走出汤泉池，刚拐了个弯，眼看就要到了姬然的寝室，正看见纪恒然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山静。
两个人一前一后过来，纪恒然明明在前，可见到人之后也只是礼貌的屈身问好，并没有立刻上前。
姬然与他相对而立，眼看着他在自己和三八之间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却因为两人都刚刚沐浴过，发型身型又都差不多，所以并没有区分出来，然后便不动如山，只等着山静去认领他的媳『妇』儿。
看到这里，姬然其实已经相信了三八的话了。
三八也在偷笑着，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看吧，是不是认不出来啊？”
姬然还没来得及回答，眼角余光便扫见纪恒然向自己走过来了，再对上姬昱的目光时，将她的惊讶之『色』尽收眼底。
当下挑眉反问：“是认不出来吗？”
纪恒然走到姬然身边，态度恭敬有礼，举止也大方得体，真是一个拿得出手带的出去的好小叔子人设没跑了。
若非姬然察觉到他的咸猪手落在自己腰间迅速『揉』了『揉』，她都要真的相信自己和纪恒然的确就是普通的叔嫂关系了。
姬然在姬昱和山静都看不见角度掐了纪恒然一把，结果发现他肌肉结实，根本掐不起来，不由更加气闷。
三八诡计未能得逞，本来不是很开心的，可是看见山静之后，所有的不开心都化作了脸上的一个甜甜的笑，魂儿都被山静勾走了。
姬然也懒得理她，只与众人道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房中，她越想越觉得窝火。
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嘛，纪恒然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很重要。毕竟，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完全没有必要用夫妻的标准去衡量他们的关系啊。
可是道理她都懂，不过是因为从三八嘴里听到有关纪恒然的消息就觉得十分别扭。
想想，竟然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霁月上半夜还偶尔和她说两句话，到了下半夜便彻底睡熟了，也不管她是不是睡得安稳，又有没有什么需要了。
姬然也恨自己。
前几天一个囫囵觉都睡不到的时候，总想着纪恒然要是能放她安睡一夜便足矣了。
可是当她真的能一个人一觉到天明时，又睡不着了。
少了横在腰间的那双手，姬然仿佛不能入睡了一般。
真真是没出息的紧。
天快亮时，房门轻轻开合了。
姬然几乎是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一片漆黑。
都说黎明前的夜晚是最为黑暗的，她以前从未留意过，可今夜却觉得，这天还真是黑得可以。
“谁？”她轻声问。
只与霁月轻微的鼾声回应着她。
片刻过后，熟悉的气息笼罩了过来。
纪恒然轻轻亲吻她的唇，只蜻蜓点水一下，而后便放开。
姬然确定是他之后，便安心了许多，当下直接了当地问他：“你不能识人？”
他似乎也没想瞒她，听她这样问了，便如实回答：“不能识人。”
姬然哑然。
想这万中无一的蹊跷病症，有生之年还能让她瞧见了，真不知幸是不幸。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皱眉，始终难掩言语之间的怨怼。
纪恒然不明白她的怨气是从哪里来的，是说了一句：“还来不及。”
依旧是那副知无不言的乖巧相。
“三天还来不及？”姬然翻白眼：“你不认识我这件事，干嘛非得让我从三八嘴里听见。”
“三八？”他勾唇，似乎觉得她对三八的称呼很有意思，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指尖旋转『揉』捏，意有所指：“为夫不是一直在……”
姬然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当下便毫不犹豫的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他接着说下去。
干嘛干嘛？
姬然察觉到掌心处传来濡湿的暖意，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其实是螳臂当车罢了。
果不其然，只一瞬间的功夫，便被这匹种马揽着腰托起来，两人耻骨相贴，十分的亲密无间。
而姬然则是倍感无奈。
霁月的鼾声已经消失了，她好像对于纪恒然的深夜造访已经司空见惯，只自觉的躲了出去。
“行了！我……呜呜……你……”姬然怕他真的在这里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到时候会不会被人听到先不提，光是事后的一片狼藉，她便无法收拾。
宫里到底不如府里，四处都是旁人的眼线不是？
纪恒然却堵住她的唇，囫囵说道：“来，我尝尝你又偷吃了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
姬然只得无奈地提醒他：“恒然，别……弄脏了床铺，我不好交代的……”
纪恒然动作一顿。
姬然以为他终于大发慈悲，准备收手不干了。
岂料，下一刻他忽然将她面对面抱起来，翻身下床。
姬然急忙捂住嘴巴，才堪堪堵住了几乎已经溢出嘴唇的那一声惊呼。
纪恒然扯掉她的寝衣，只说：“那好，今晚来点儿新花样……”
姬然再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春梦了无痕……
*
第二天早朝时分，姬然特别起了个早，撇下了还在熟睡的纪恒然，一个人去了『露』水殿，向孙贵姬辞行。
孙贵姬非常和气和蔼地接待了她。
当她拿着孙贵姬的赏赐出宫时，纪恒然已经等在宫门外了，见她出来，打马行至车前，挑开帘子看着她，目光灼灼如鹰。
姬然抬起头与他对视，状若无事。
他定了一会儿，却终是未发一言，复打马离去。
姬然握着血如意的那只手已尽汗湿，我看看那个小小的血如意，心中压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