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清早,吴怪梅穿着学《农经》弟子的短袖与短裤管服装一个人向无峰院山门走去。当然,学其它经书的弟子自然天不亮就进去了。
忽然,吴怪梅听见身后一个女声叫喊:“前面的等等,一块顺路不寂寞。”
吴怪梅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背着一个筐的云中雁。
“怎么,到该你领当月补助外宿的蔬菜了吗?”吴怪梅问道。
“噢,是你呀!”云中雁恍然说道,“住对面客栈那位吧?前天有没有告诉我名字呀?我可没想到这么快又能碰见了,所以没留心记一下!”
吴怪梅这样回复着:“无妨,不过是再说一次呗!”接着自我介绍道:“天上一张嘴,真怪,梅很霉,吴怪梅是也!”
“等等。上次你肯定没介绍自己了。这个名字年前有故事!”云中雁忽然这样说道,“年前发生一件震动阳阴县的大事,欧阳干忽然挑战李天凤。与此同时流出一个传闻,说有一个叫吴怪梅的冒出来英雄救美了!所以,请问是不是无巧不成书了?”
吴怪梅不想被误会什么,紧跟解释道:“那次表面上是我干的,但实际上是一位叫梦带玉的道友干的。可能欧阳干当时没有感应周围,或者封禁珠也有一定阻隔感应的能力,总之,他不知道我戴在头上的珠子里封印着梦道友。然后,梦道友五相尸鬼战胜了他。总之,那回让白捡了一回大声望。”
“噢,原来如此!”云中雁恍悟一句,但紧跟这样感慨道:“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过奖了!”吴怪梅谦虚一声后,转口好奇问道:“院主,你天天扮成女人,岂非有一天想不起自己是男人了?”
“我是走最传统的大道修行,将修成不分不辨雄雌,还记住自己是男人干嘛呀?”云中雁答道。
当进入山门内很远距离后,吴怪梅没看到什么弟子出没,所以不解问道:“院主,这里面弟子很少吗?怎么都没碰见一个人影呀?”
云中雁答道:“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在院内无峰路两旁的学堂为缩小尺寸的,另一方面,三年时间弹指一挥间,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必然会进上九峰学习,所以,大家都愿意争分夺秒。”
吴怪梅向两边各扫去一眼,果然发现不少那种被柱子支撑起来的像神龛一样的小房子。
“变小在那种树屋里教学吗?”吴怪梅问道。
“正是!”云中雁答道。
“两旁的大房子内没有学堂吗?”吴怪梅接着问道。
云中雁答道:“当然也有!各门经堂的道医可绝大多数无法学会变小,所以,他们自然在正常尺寸的学堂内学习。”
不一会眼看要上丘陵了,吴怪梅好奇问道:“院主,过来领蔬菜要亲自爬山吗?”
“我喜欢到大平侗自己去挑菜!”云中雁答道。
“你真是够闲的!”吴怪梅打趣一声道。
忽然前面不远显形出一个女子,只见她与云中雁一张脸蛋,仅是当前穿着不同而已。
因为早听过云中雁兄妹的事,所以,吴怪梅知道是遇到云中燕了。
“对,我哥就是太闲了!”云中燕说道。
“每回等在这里叫哥,你叫姐不行吗?”云中雁脱口轻斥道。
“哥的境界能超越性别,但恕小妹达不到了。”云中燕抱怨道。
“哎,随你吧!”云中雁也抱怨道,“真做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世界的本相不过如此,可你偏偏固执己见,所以才老卡在地仙境界的认识。”
吴怪梅不管谁是真院主,客气朝云中燕说道:“农经弟子吴怪梅见过院主。”
云中燕并不恼什么,反而有点高兴似的说道:“这位新来的农经弟子时机不凑巧,大约要从挑粪干起了,却如此毫不在意,倒是挺招人喜欢的性子。”
“那你千万别喜欢我,我怕与你哥分不清楚!”吴怪梅焦急说道。
“哪个姑娘喜欢一个挑粪便的呀?”云中燕忽然变脸说道,“你还真是属猴的,人家给你一根杆儿,你就敢顺杆儿爬呀!”
吴怪梅真想再补一句,自己正巧是属猴的!但他怕莫名其妙惹事端,所以赶紧不说话了,并且悄悄朝一边挪移开步子。
“站住!让你走了吗?”云中燕忽然呵斥道。
吴怪梅赶紧停下。
不一会,云中燕说道:“这还差不多!好了,可以走了!”
吴怪梅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是一个有点任性而为的女院主呀!”
又不一会,吴怪梅身后再次响起云中燕的声音:“哥,你也可以走了!哪怕装的女人哩,却跟一个大男人上山?难道这是在修《浪荡经》吗?”
云中雁显然没有搭理妹妹了,赶忙赶上吴怪梅并且低声说着:“快走,免得我妹妹继续弄什么幺蛾子出来!”
吴怪梅与云中雁沿着后山的路走出一段路程后,就可以看见农经弟子搭建的草房子了。
那草些房子与猎户暂时歇息的房子很相似,空间仅讲究够一个人暂住就好,估计一张床就占去一半空间了。
这时这些茅草房子的门紧闭着,但仅用一根带绳子的木钩子伸出来反勾住门侧某根柱子,任谁都可以随时开门进去。
在茅草房子附近有一块整平的小小坪子,然后在距离该坪子不远处的树根旁摆着些大石块。
小小坪子让一眼能看出来是用来暂搁粪桶的,而不远处的石块是供农经弟子暂时歇坐的。
在遇到第二间房子的时候,吴怪梅与云中雁在一棵大树下歇停下来,就近坐着的两块比较挨近的平石。
“到大平侗还有多远呀?”吴怪梅好奇问道。
“三座大山,第一座才走一半的样子,大约还有60里的模样!”云中雁淡淡答道。
吴怪梅正好拿着如意水筒喝水,忽然被呛到了。
在咳嗽一阵后,吴怪梅算账道:“院主,60多里让我一天挑三担粪便,我这一天就光在走路是吗?”
云中雁不解道:“难道你没一点基础进阴阳门吗?很多进山门前都快修到地仙9级了!”
接着透露道:“很多新入弟子甚至先报名学《农经》,跟着马上开始挑粪积分准备换经书副本。否则就要从季比赛上拿名次换的,那样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这时云中雁拿起如意水筒喝水。因为他与吴怪梅坐得很近,再者上次从胸口拿出过一个假橘子扔出给吴怪梅。吴怪梅后来回去将那个橘子吃了,并且觉得滋味还非常不错,所以,鬼使神差伸手过去想再拿一个橘子吃吃。
忽然,一阵奇怪感觉传遍吴怪梅全身,顿时让他懵成一块木头了。
“放开!死流氓!”云中雁大骂道。
“为……为……什么呀?”吴怪梅吞吐出一句。
这时意识到云中雁兄妹换衣服了,然后跟来的是云中燕才对。
“这次玩亏了!没想到你是一个死流氓!”云中燕愤愤说完,紧接一边猛然站起来并一边取背筐丢向吴怪梅,之后一个瞬移消失了!
“咳——!你俩什么时候换人的呀?”吴怪梅喊着。
接着,山路上传来一声怪异的回声:“咳——!他俩什么时候换人的呀?”
吴怪梅听出是有人故意扮回声,但这时他没心思理会这件事,而是开始仔细回想什么。
不久后,他恍然道:“噢,肯定是两兄妹撞见的时候,他俩趁我一个人蒙头往前走用法术换衣服了。哎呀,真是一对太调皮的龙凤胎!”
吴怪梅看着脚边的背筐,认为云中燕肯定是要他帮忙带蔬菜回去了,所以,只好把背筐捡起来。
“云中燕会不会记仇呀?”吴怪梅不由咕哝出一句。
但事已至此,吴怪梅也不想多理会什么,背上背筐继续赶路了。
接着走一会后,吴怪梅不由自言自语道:“我干嘛要亲自走路呢?哪怕不让骑乘坐骑,但不知者不罪呀!”
所以,吴怪梅把灯神弄出来骑着了。
有了灯神骑着后,吴怪梅很快到达大槐树位置了。
不过,那位颜山师傅一脸严肃地看着吴怪梅抵近。所以,吴怪梅心里顿时明白了,在阴阳门不能钻这种空子。
颜山说道:“今天看在这只筐的份上,我就网开一面不多说什么了,算你受人之托帮忙摘菜怕时间不够往返一趟。”
接着严厉教训道:“记住,以后都不能借助他物与使用法术修行,只能一步步深挖身体的极限。这是一条很简单的道理,有得必有失。例如富人出门总依赖坐轿,也许年过半百已颤颤巍巍不能自行走动了,而山野村夫七老八十甚至都需要背柴扛木。以上,明白意思了吗?”
“谢颜师傅!”吴怪梅答谢一声后,说道,“我们其实见过一面了,早两天我闯上后山正是受师傅所阻。”
颜山师傅打量一下吴怪梅,恍然说道:“噢,原来是你呀!《变经》学得怎么样了?以前有没有受谁指点,还是说全是自己琢磨的?”
吴怪梅觉得不该说实情,所以扯谎说道:“受一位师傅指点过一阵的,也琢磨过好几年了!”
“好!闲话不多说了,你先去大平侗摘一筐菜吧!你刚过来那一间草屋空了,以后就是你住那一间。你以后的工作就是挑粪,从山门挑到大平侗一个大坑那儿。当看见哪间茅厕满了先挑哪间,走大几弯路到大平侗那边倒掉就行了。那处倒粪的地方很显眼的,是路边一块宽阔石头。另外,在旁边水渠有小桶打水冲刷粪石。”
“学生明白了!”吴怪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