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突如其来的开门声,雪茹嫣吓了一跳!起身见是司青,连忙说:“见过司青大人。”
司青挥手屏退身后的人,刘妈妈看了看雪茹嫣,有些为难,但最终也还是退出了房门。
屋内,司青道:“听说你要争花魁?”
雪茹嫣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反问道:“这不是大人您的意思吗?”
“我的?”司青笑了,“我什么时候叫你争花魁了?”
“司青大人说只有做上花魁才能跟去地方巡演。”
司青又笑了几声,忽然起身掐住她的喉咙。
“你不怕死吗?敢在三王爷正发力的时候跟他叫板。”
雪茹嫣仰头看着他,故意问:“花魁关三王爷什么事?”
“明知故问!”司青只道,松了手。
雪茹嫣摸了摸脖子,再抬头时,问司青:“大人也是三王爷的人吗?”
“不该问的话别问。”
“可奴家在章怀王的宴席上,见过大人。”可雪茹嫣不听他的话。她不仅问了,还要继续说,“大人要我当上花魁才准我跟去地方上,明知道花魁人选早有内定,为什么还要我这样做?”
司青盯着她:“你是真不怕死!”
“死很容易。”雪茹嫣道,她跪下去,朝司青庄重地磕了两个头。
“司青大人,您管理教司坊多年,这些朝堂里的事我本不该多嘴,我是教坊的饭养大的,司青大人即便叫我去送死,我也无话可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司青大人是惜才的人,曾多次帮了我,我雪茹嫣深感大人恩德,如果能拿下花魁,证明自己的确有才能,也不枉费大人过去对我的照顾。”她说着又向司青磕头,这一下额头落地,就没起来。
“我自然希望大人能收回我当上花魁才带我去地方的命令,可如果这是大人所想,是大人对我的考验,我自当竭尽全力。”
她说的话让司青眼中多了些许欣慰,试探问:“要是因此你死了,死在教坊里,怎么办?”
雪茹嫣忽然想起那日汴河上与祈莫游船的情景,她说道:“愿沉尸河底,成万千孤魂。”
说完,向司青再拜。
这是,她无法更改的选择。
她想亲自去见王伯恩。那个给她写信的人,必须揪出来!
案桌前。
叮铃珰的佩环声,章怀王双手拍下,将司青刚落笔的墨迹溅了一片。
司青无奈,说道:“王爷,争花魁的事是雪茹嫣自己所选,王爷即便再问下官也不能改变她自己的决定。”
章怀王狐疑起眼睛:“不是你在中间作梗?你明知到三王爷想收下月柳巷,好跟本王打情报战,你拿了本王那么多金子,你想背叛本王?”
他揪着司青的衣领。司青面不改色,看着章怀王说:“拿君之禄,分君之忧,所以才不能让曦月歌再次拿到花魁。”
章怀王一下就怒了:“所以你就牺牲雪茹嫣?”
“总要牺牲。”
“不可!”
章怀王放开手,但掩不住的暴躁。
司青却道:“王爷是不是做戏过头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