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到劳妈妈,进来可真是倒霉。先是因为月凉被牵连入狱,好不容易放出来回到月柳巷后,这才多久,又因为鸢娘的事惹上了大麻烦。
众多坊楼的妈妈都不禁为劳妈妈唏嘘,同时也将注意力挪到了风月四时歌的刘妈妈身上。
谁都知道,今年的风月四时歌跟曦月歌,格外不合。
司青当然也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对劳妈妈道:“此事当与风月四时歌无关,她是你的人,听你的命,怎会是别人叫她跳?”
劳妈妈痛哭流涕:“可鸢娘是您让我带回来的呀,她说那是漠南当地的舞,我哪知道是跟什么祭祀有关哟~!哎呀,我这条老命怎么这么苦哟!”
她躺到地上撒泼,司青见惯了这种场景,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依旧坐在这满脸严肃:“既然提到了,刘妈妈,你说说这件事跟你、风月四时歌,究竟有没有关系?”
刘妈妈顿时大惊,忙说:“禀司青大人,这件事与我家没有任何关系,鸢娘那日跳漠南舞从早晨就敲锣吆喝直到晚上,整条月柳巷都听见了,完全是劳妈妈吩咐人做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你胡说!”事到如今,劳妈妈就像条疯狗一样,为了摆脱责任,不管青红皂白只想甩锅,指着刘妈妈说,“就是你和雪茹嫣见不得我从牢里回来,怀恨在心,所以才叫鸢娘跳这种舞来陷害我,都是你们!”
“这跟我家雪儿有什么关系?”刘妈妈大吃一惊,也来了脾气,“要咬人也要讲道理,像疯狗一样也是你劳妈妈历来的作风!”
这世间最怕女子撒泼吵架,一旦吵起来,只有天翻地覆,毫无道理可言。
司青感到一阵烦闷,用力在案桌前拍了一下,一声巨响,止住了劳妈妈和刘妈妈即将展开的骂战。
“此事尚且不提,”司青说,换了个问题,“有姑娘跳祭祀舞的这事,是谁向钦天监捅的?”
相比妈妈们今日的提心吊胆,月柳巷里的其他人就畅快多了。
“雪姑娘,今天章怀王爷差人送东西来了,想要请雪姑娘出城游玩。”红儿抱着一个精巧的木盒过来,一听到章怀王三个字,雪茹嫣为难起来。
红儿见她露出难色,也说:“章怀王爷也真是奇怪,之前明明很讨厌雪谷年,但现在却总是来找雪姑娘,难不成真回心转意了?”
雪茹嫣摇着头叹气:“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他讨厌我,喜欢我,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我们不要妄加猜测,来了邀请去便是。”
“雪姑娘打算去?”
“不然呢?像我们这样的人,有拒绝的权利吗?”雪茹嫣问道。
雪茹嫣已经记不起有过去有没有到过章怀王府上了。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己来京城已经有了段时日。
侍从请她下车,雪茹嫣扶上侍从的胳膊,正打算下来,忽然,一身华丽锦服的章怀王推开侍从,自己拿住她的手臂,将她一下提起来,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