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和张小梅都鬼得很,连我都瞒住了,算你俩狠。--”易文墨酸溜溜地说。原来,易文墨一直认为陆三丫和张小梅都属于“透明人”一类,现在看来,自己看走了眼。她俩虽然有透明的一面,但也有“铁幕”的一面。而且,这道“铁幕”厚实着呢。
“姐夫,我凭什么啥都要告诉你呀,甭想!”陆三丫撇撇嘴。“姐夫,难道你啥都告诉别人?其实,陆家算你最有城府了。”
“我哪儿来的城府呀?充其量就是嘴巴紧一点罢了。”易文墨辩解道。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三姐要好?”陆三丫问。
显然,陆三丫说的“要好”,是指“有一腿’”。
易文墨一楞,心想:自己千方百计捂着掖着,还是被陆三丫看出了蛛丝马迹。又一想:陆三丫也许只是试探一下虚实而已。
“小梅救过我的命,我自然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凡事都袒护着她一点,这没什么不正常嘛。”易文墨辩解道。
“难道仅此而已?”陆三丫斜眼瞅着易文墨。“姐夫,现在,张小梅已经是陆家人了,你跟她相好也是官的了,所以,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的,象地下工作者一样。”
易文墨心想:既然张小梅已经是陆家人了,自己以后可以跟她半公开地来往了,那么,陆三丫迟早会知道。于是,他模棱两可地说:“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姐夫,照你这么说,现在你跟三姐啥事也没有?”陆三丫问。
“可以这么说吧。”易文墨觉得:即使张小梅是陆家人,他以后跟张小梅来往也得隐蔽一些。要吸取和陆二丫交’往的教训,太公开了也不合适。
“姐夫,你呀,迟早会把陆家姐妹都祸害了。”陆三丫瞪了易文墨一眼。
“三丫,我再祸害,也祸害不了你吧?”易文墨别有用心地问。
“天知道!”陆三丫柔柔地望了易文墨一眼。
易文墨看了看手表,说:“先到一家人饭店去,把这个喜讯报告给老爹。”
陆三丫和易文墨赶到“一家人”饭店时,老爹正趴在吧台上,聚精’会神地算帐。
张小梅到母婴中心上班后,老爹成了“一家人”饭店的大掌柜。每天要张罗着进货联系食客,安排宴席,忙得团团转。不过,老爹又找回了上班时的感觉,那时,他是工段长,手下管着大几十号人,每天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易文墨一进饭店,就满面笑容地和老爹打招呼。“老爹,您好!”
老爹抬头看了一眼,见陆三丫跟在易文墨后面,便嘀咕了一句:“一个大闺女’,整天跟着姐夫瞎忙个啥。”
易文墨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他乐嗬嗬地说:“老爹,我和三丫是来向您报告好消息的。”
“好消息?!”老爹摘下老花’眼镜,盯着易文墨问:“什么好消息?”
“老爹,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易文墨故意卖了个关子,他想吊吊老爹的胃口。
“有屁快放,憋着干嘛!”老爹训斥道。
“老爹,三姐是您的亲生女’儿。”陆三丫也看不惯易文墨卖关子,她抢着说。
“是,是吗?”老爹有点不相信。上次,他跟张小梅去做亲子鉴定,报告上写着:没血缘关系。
“小梅千真万确是您的亲生女’儿,不信,您自己看。”易文墨把鉴定报告递给老爹。
老爹哆哆嗦嗦地接过报告书,他颤抖着双手戴上老花’眼镜,把报告书凑近眼前。
老爹终于看清楚了,张小梅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老爹觉得眼前的字迹越来越模糊,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老爹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今天终于找到了。可惜呀,她可怜的妈已经不在人世了。老爹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是,这里不是哭的地方啊。
易文墨从餐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默默地递给老爹。
老爹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沙子迷’了眼。”
“老爹,找到小梅了,这不但是您的喜事,也是陆家的喜事啊,得好好庆贺一番。”易文墨说。“我作个主,这两天在一家人摆一桌,隆重庆祝一下。”
“庆祝个头啊!”陆三丫瞪了易文墨一眼,指责道:“你想让老妈知道,唯恐陆家的后院不着火呀。”
“啊,我还忘了这事儿。”易文墨摸’摸’脑袋。“我,我把小梅和陆家老三老五混’到一起了。”
“这个事儿,迟早会让老妈知道。早知道,比晚知道好。”老爹沉思着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一来,小梅之事不是老爹有意所为,应该算是一场误会。二来,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小梅的母亲也不在了。三来,小梅本来就是老妈的干女’儿了。所以,我觉得可以婉转地跟老妈谈谈。”易文墨说。
“后院要是起了火,你来灭?”陆三丫质问道。
“我,光我一个人恐怕不行,但是,如果陆家几姐妹齐心协力灭火,我想:这把火是烧不起来的。”易文墨分析道。
“易女’婿,这个事就交’给你了。你先跟几姐妹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跟老妈谈比较好。总之,我相信你能摆平这个事。”老爹说。
易文墨听老爹这么一说,不禁心花’怒放。他想:老爹有好几个女’儿,却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老爹认可自己的能力本事,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信赖。
“好!老爹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做通老妈的工作,然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庆贺小梅回归陆家。”易文墨表态道。
“姐夫,我可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把老妈惹毛’了,到时候,老爹被赶出家门’,就到你家去住。”陆三丫说。
“没问题。这一着棋我早就有所考虑了,老妈很可能会生几天气,那几天,就让老爹到我家去住。”易文墨笑嘻嘻地说。
“姐夫,你当心捅了马蜂窝,到时候把自己也赔进去了。”陆三丫警告道。
“三丫,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阻止易女’婿做老妈的工作,难道想让你三姐永远在陆家当地下女’儿?”老爹生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