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们来讲述一场旷世的大战吧。
Ad.1988年,发生在奇迹之地、圣杯战争发祥地的冬木,那是幻想的再现,神话史诗的梦幻对决,是“秦琼斗关公”这一妄音的具体。
受邀而来的人为明亮的大杯疯狂。
有渴求荣誉之人,有渴望知识之人,有追寻记义之人,有希冀守护之人,有痴魔正义之人,有追求意义之人……
而后,他们,与各自所召唤的使魔——从者,一齐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夜幕下战斗。
Saber齐格鲁德,Lancer库丘林,Archer图坦卡蒙,Rider伊斯坎达尔,Assassin耀星哈桑,caster摩根勒菲,berserker无名者。
这是一场与众知所不同的命运之战,因为许多事情堆积在一起发生,导致世界线产生了偏移,然而受邀召唤的从者们也皆有着堪称顶点从者的实力。
故而我要讲的,则是大家或许都听过,但实际上完全不同的战斗。
挑战者,来自爱尔兰的保菌者巴泽特·弗雷加·马克雷密斯,及其从者,黑色的berserker。
应战者,一个尚且不知要做什么的年少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及立志要用霸道征服一切直至无尽之海的Rider亚历山大大帝伊斯坎达尔。
“哈哈哈哈!能和你在这里决斗,简直太让人高兴了!或者说,这次圣杯战争,没有了你就没有了趣味呀!”
自Rider的喉咙中发出凶猛又危险的低啸,仿佛雄狮的低鸣一般,可是嘴角吊起的表情看起来又像是在笑。韦伯已经知道这种表情是他特有的低笑方式。
“现在Saber还有Archer就在眼前,只要打倒了你,他们之中的胜者就会是朕最后的对手。”Rider说完,拔出腰际的佩剑对着半空虚劈一剑,斩开空间。
翻腾的魔力随即奔流而出,一具灿然生辉的大型宝具随着魔力的奔流现世。
“战车?”
巴泽特惊叹的看着眼前的奇观,凭空现世的存在,这就是从者的宝具。
光从外观上判断的话,那是一辆造型古典的双骑战车。系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两头筋肉发达,极为强壮而健美的公牛。公牛的铁蹄踏着一无所有的虚空,拉着装饰华丽的战车直驰而来。
不,它们不光是浮在空中而已。战车的车轮发出辘辘转动声,两头公牛蹄下踢踏的不是大地,而是耀眼的闪电。
牛蹄以及车轮每一次“蹬踏”虚空,紫色闪电就会划出蛛网状的触手,发出轰轰雷声撼动大气。每一次巨响放出的魔力压力都足以匹敌不使用宝具的Saber使出的全力一击。
使用宝具和白刃战的实验是完全不同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都知道的另一个规律,然而眼前的从者,仅仅只是车轮的魔力,就能够匹敌本场战斗中能力最顶尖的Saber全力一击。
这个战车的宝贝,大概是非常强大的对军宝具,恐怕至少有A级。
这时,她又忍不住幻想,她一开始打算召唤的Lancer库丘林,如果他也以Rider职阶现世的话,他也会拥有类似的战车吧?想必不下于眼前。
“master,这个时候要抱怨我打倒了你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我也不会道歉哦。怎么办,对手似乎很强啊。”berserker微笑着,仿佛对手并没有多强,就像是被普通的灯光照到,淡定自若。
嘴上问询着,似乎面对拥有这等宝具的对手束手无策,但眼底的战意宣誓一切。
“berserker,以令咒命之,决对要胜利!”
巴泽特举起手臂,展示那鲜艳的红,用行动证明一切,第二划令咒消失。无穷的力量在berserker体内涌动,登时,蓝色的魔力爆气散发,此刻的他宛如黑夜下的鬼神。
“再问一句,巴泽特,是要击杀Rider冯?”
“如果你做的到!”
“我明白了,”berserker张狂的笑了,在对面青涩的从者恐惧不安的表情中,黑色枪刀遥指Rider,“那么,征服王,出于对你的敬意,请允许我自通名姓!”
“哈哈哈,”Rider也豪放的笑了,双方都热血沸腾了呀,“朕有幸知道你的真名吗?那么,英雄,如果朕打倒了你,你愿意加入朕的麾下吗?”
“我乃berserker之从者,真名为卫宫士郎!一个正义的伙伴。征服王,来吧!”
berserker率先动了,一道蓝色的光冲向了那威不可挡的战车,“trigger on!”
装填!无数武艺在心中浮现,无数记忆涌入大脑,身经百战,千锤百炼的战法就这么上手。
“哦哦哦!来自未来的,当地从者吗?卫宫……你是卫宫切嗣的后代吗?”
Rider手握塞浦路特之剑登上了战车,就这么猜测berserker更多的信息,“但是,你和他完全不同啊。那个魔术师,已经迷失了方向。”
“啊。真正看到切嗣做过的,我对正义的伙伴这一诅咒更加厌恶了,这样的笨蛋只有我一个就好了。迷失了就找好方向重新开始,而不是像个小丑否定过去,寄望于圣杯。”
berserker已然来至战车前,手中沉重双刃砸下,Rider抬剑相迎,战车开始奔驰,在这空阔的城市中奔驰,两位不同地区与时代的英雄,于车上决斗。
逆卷的狂风、生与死的交错。
身形交错的berserker与Rider之间绽放出一朵鲜艳无比的大红色血花——然后在一瞬间凋零。
berserker的战法源自一位古老大英雄,然而,Rider这位以王者身份更熟知的从者,也展现了过人的武者素质。
“这么说,你以前有过迷失吗?”
Rider勇武有力,剑法高超,飞舞的剑光激斗。
“啧!”
berserker直接射出了数十发子弹,往后跳跃,沉重的枪刃看起来并不占上风,这个战法对敌人无用。
“唔!真是果决,但是要再多缠战一会胜负也不会有结果吗。”Rider轻吟,手中的重剑挥扫,战车神牛与宝剑的雷光自动为他消磨子弹的威力,然后他一一劈开。
散溢的雷光与魔力激突令公路饱受摧残,甚至路边树木也被变的焦黑、残败。
“令咒的效力可不会持续一夜,速战速决才是我的风格。”berserker说道,战车在绕城市奔走,风景不断掠过,“我的目标是在战车正好回到原地点时在两位master面前分出胜负。”
“唔?如此自大,不,berserker,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让朕见识吧!征服一切不可能,这才是亚历山大大帝!”Rider尽力的张开臂膀,迎着风,象个伟大的巨人,那双眸中不是berserker,不是傲慢,是无尽的大海的投影。
“trace on!”
抛弃了枪刀,再次由想象具现的是黑白的阴阳对剑。
“trigger off!”
这次战法变了,是存于记忆中某位红色自己的残骸。berserker剑势陡幻,回身转影、剑随心动,顿时厉风搅云气、扶摇九回空,旋天剑势、一劈惊变!
Rider扬剑惊雷,力当华山、厚若黄土,蛮巧化惊变,浑雷传铁石。
手臂稍微感到麻痹,berserker一瞬处于下风。
敌人采取了守势。
让人想起坚固的要塞的姿势没有任何空隙。
看来双剑上有着相当的心得。
Rider熟练的挥舞长剑,没有一丝颤抖的剑尖刺向berserker的心脏,单纯的berserker的话这一击就可以决定胜负吧。
“啧。”
白色剑尖和白色刀身互相弹开,Rider再次挥动手臂,但这一击也没能碰到对方,跟随白色短剑的黑色短剑弹开了枪尖。
Rider有着足以以“Saber”职介现界的技量,而且他是传说中的征服之王,他的刺击根本无法和通常的servant相提并论。
互相交叉的攻击超过十回合接近二十回合。
也就是说狂战士在这个距离挡住了Rider的攻击。
强风逆卷,剑花出现在虚空之中。
相互碰撞的刀刃已经超出了互相试探的阶段,现在已升华为单纯的力量和技术的冲突。暴露于剑与剑的交际的世界被破坏殆尽。
卷到空中的沙尘被魔力的风暴消散,承受不了压力的地面变得比石子儿还零碎。
激烈的战斗使战连所过的周围变成了圆形的荒野。
但战斗还没结束。
没有要交流的话语,只有视线传达着相互的斗志。挥下的刀刃歌颂者英雄的骄傲,渴求荣耀的武器愚直的相互碰撞。
直到一方倒下为止,剑舞不会停下。没有人会允许不分胜负的结束。
这个战斗如文字所述,就是总力战。
“鹤翼三连!“
berserker低喝一声!
Rider打起精神,berserker不同以往的招式出现了,“宝具吗?还是武艺?你连宝具也不用,朕真是不好意思解放车轮啊。”
Rider拥有自己的荣耀,想要收服这位理智的berserker,就不能直接用宝具碾压,必须是同等的胜利才能使之屈服。
但是他也明白,单凭白刃战的话,berserker的流派多变且在开局貌似就掌握了他的战法……
“该怎么办呢?朕还真是苦恼。”
幸好,berserker没打算破坏车轮,他尽心的扮演挑战者,这是双方的默契。
Rider的声音落下,berserker开始朝着他猛烈冲去,手中的双刀在靠近Rider时,被他全力投向敌人。
随着双刀飞向Rider,一阵低吟在耳边响起。
「鹤翼不落欠,吾心固磐石」
一声“嘭“,飞向Rider的双刀被他的长剑轻易弹开,但奇迹般地,这些双刀并没有掉落,而是开始回旋着飞回。
与此同时,berserker的手中,投影出了第二对干将莫邪。
「心技至泰山,力坚穿山岳」
白色的“干将”被berserker握在手中,朝Rider斩去。
然而,在Rider身后,原本应该被弹飞的“莫邪”,却像被某种力量吸引一样,开始回旋着飞向Rider。
「心技渡黄河,剑意断水流」
Rider瞬间侧身,抓住从背后飞来的“莫邪”,狠狠朝着berserker手中的“干将”挥斩了下去。两者在巨力碰撞下弹飞了出去。
然而,看到这一幕,berserker并没有气馁,而是紧接着将自己另一只手上的“莫邪”投向Rider。
同时,在Rider的背后,是从侧边旋回的白色短刀——干将及刚才弹飞的干将莫邪。
「命已达离宫,唯名别纳天」
此时,berserker已经逼近Rider不足三步,手中,第三次投影出的干将莫邪。
「同存似鹤翼,两雄俱命别」
“什么?!”
究竟有多少把剑?这个berserker!这个想法落下的同时,Rider知道,白刃战自己输了,随后,塞浦路斯之剑从手中飞出,那些盘旋的刀剑也一一命中身体。
“Rider!!!”
是那个小子啊,抱歉,让你看到本王狼狈的一幕,还是小瞧了这个berserker啊,不,是他对自己的剑法过于熟悉了?算了,朕已经落败,雅典娜不在自己这边啊。
Rider向后退了几步,踉跄地接住自己的剑,左手按在马车的车辕稳住身形,回头看向那个依旧怯懦,但眼中闪烁着光的少年。
“对不起啊,我输了,输给了berserker呢。”
韦伯抹去了眼角的泪光,这一刻,他有了觉悟。
“你害怕吗,小子?”
Rider察觉韦伯在发抖,低声对他问道。少年并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老老实实地点头回答。
“是啊,我很怕。还是说这种感觉用你的方式来形容,是所谓‘雀跃的心情’吗?”
韦伯紧张的回答让征服王展颜一笑。
“没错。敌人愈是强大,胜利美酒的滋味儿就愈让人感到幸福。哼哼,你也愈来愈明白了嘛。”
Rider毫不畏惧地勇敢说道。
之前韦伯·维尔维特也曾经有一段时间相当自鸣得意,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器量成为胜利者。
但是现在不同了。经过这么多天,在他亲眼见识到何谓真正的英雄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能且微不足道。
失败者也有失败者自己的骨气。就算那道不凡的身影永远遥不可及,至少能在背后看着他,不要玷污他的尊贵——
“我的从者啊,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命令你。”
少年举起右手的拳头,露出保存到现在还没使用过的令咒。那就是束缚住眼前这位英灵的枷锁,阻绝他霸王之路的最大障碍。
“Rider,你一定要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不是什么强制,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课题罢了,所以韦伯才会发出这种命令。他看着第一道令咒发出契约魔力之后消失,心情反而很平静。
“接着我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拿到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跟着消失。令咒的光芒让韦伯觉得有一点心痛,现在还来得及改变心意的无用迷惘浮上心头——这种犹豫实在愚不可及,根本不值一提。
“我再以令咒命令你。”
坚定地举起最后一道令咒,双眼直视站在车上的王者。韦伯希望至少在这时候能够鼓起勇气好好面对他,这是韦伯身为御主最后还保留的一点尊严。
“Rider,你一定要掌握全世界。绝对不准你失败。”
三道令咒连续解放,释出奇迹的魔力产生几道旋风之后消逝得无影无踪。韦伯身为一名魔术师,这一辈子大概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以使用这么庞大的魔力了,但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打从心底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痛快。他当然不会后悔,作为失去一切的代价,这份大礼已经非常足够了。
韦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刻画在手上的契约之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好了,这下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御主……什么也不是了。”
韦伯低垂着头吐出这句话。他不想知道现在Rider是用什么表情在看自己,或许是对放弃战斗的胆小鬼大摇其头,也可能正因为摆脱无能的主子而露出安心的笑容。不管是哪一种表情他都不想看到。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Rider连两人曾经见过面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快去吧,随便你要去哪里。你……已经……”
“韦伯!”
“Rider……”
韦伯脸上抬头看着Rider。巨汉从者神情严肃地对他问道:“朕突然有一件事想问。”
“……什么?”
“韦伯·维尔维特。你想不想以臣下的身分随侍于朕?”
激昂的情绪让为韦伯浑身震颤,泪水溃堤似的滂沱而下。
这是他明知不可能,却一直憧憬盼望的问题。根本不需要犹豫,答案早就已经准备好,像一件无价瑰宝般深藏在他的心中。
“只有你才是——”
第一次被直呼其名的少年泪也不擦,抬头挺胸,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只有你才是我的王。我愿意侍奉你,为你牺牲奉献。请你引导我,让我看见与你相同的梦想。”
这段誓言让霸道之王露出微笑。对臣子而言,他的笑容就是超越所有奖励的报酬。
“嗯,那好吧。”
“揭示梦想是朕身为王者的义务。而身为臣子,你的义务就是看清楚王者展示的梦想,传与后世之人。”
征服王看起来仿佛高高在上,就算伸出手也无法触及。王者一边带着爽朗的笑容,一边语气坚定地发下诏敕。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然后活着诉说一切。告诉世人你的王上活得如何快意,告诉世人伊斯坎达尔的奔驰是何等勇迅无伦。”
神牛踢蹬铁蹄,发出如同激励般的嘶鸣——她的嘶鸣究竟是为了即将赶赴死地的王者,还是身负艰巨使命的臣子呢。
韦伯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伊斯坎达尔把这个动作当成首肯。不需要任何言语表达,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时间的尽头,王者的身影将会永远引导臣子,而臣子也会永远忠于这段回忆。在誓言之前,离别都会失去意义,因为在伊斯坎达尔的麾下,王者与臣下的羁绊是超越时空永恒不灭的。
“好了。我上了,看好吧,这就是伊斯坎达尔最后的战斗!!”
征服王一拉神牛的缰绳,开始最后的疾驰。他发出雄浑的咆哮,冲向等着他的大敌。
他是一名战略家,很清楚这场战斗谁胜谁负早已注定。但是“那件事”和“这件事”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唯有选择朝着那名黑色英灵冲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
在他心中没有放弃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是几乎从胸口蹦出来的兴奋而已。
厉害,那家伙实在太厉害了。这名英雄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强者,是与无数时代英雄共斗过,掌握无穷“智慧”与技艺的无名炼铁者。
那个男人就是他最后的敌人。
那就是这世上最后的难关,比兴都库什峰还要崇高、比马克兰沙漠的热沙还要灼热,叫征服王如何能不去挑战一番呢?
“berserker,令咒……”
berserker已经退回了巴泽特身前待命,方才的战斗已经耗尽那一划令咒的魔力,对手是至今也少见的战士王者,纵使胜利了,自己也负了伤。
现如今,彼此都知道这是彼此的最后一战了。
“啊啊啊,和当时不同呢。如果是当时的我,恐怕会不择手段的追求胜利吧。也就不会狼狈如此了。”berserker吐出一口浊气,沸腾的战意让空气都升温了,内心不再冰冷或许确实让他出手不会以击杀为目标,但这并非他变弱了。
没什么可后悔的,自己的实力只有这点。
“master,已经足够了。”
灰头土脸,在王者的宽允下,berserker也有足够的时间交代后事。
真是温柔的声音,被握住手的巴泽特感到的是此生第一次体会的事物,说不清道不明,但想必,那才是真正英雄该追求的奇迹。
“就当是纪念吧……虽说我死后可能也不会存在了。”berserker的头发放了下来,依稀可以看清他的影子,他此时的笑容深深烙在巴泽特心中,“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嗯。请讲。”
面对这位一直如同长辈教导自己的从者,巴泽特轻声应允,就像是要哭出来。
“请收养我,然后,让他当一个好人,但不要学我。”berserker认真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托到脸旁,轻轻一吻。
不等巴泽特反应过来,berserker便转过了身,直面那位神王之子、征服之王,留下这场战争中与她最后的话,“说实在,我很喜欢你的。”
……………
……………
??
火焰从天而降,污秽的泥自满盈的洞中涌出,此乃贪欲的泛滥,此乃人类自我的罪过,然而,魔术师,这是罪恶的魔术师们为一己私欲而造成的灾难。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呜……呜呜呜……berserker!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圣杯会是这样的存在——”
无力地跌坐在火海前,望着这片人间炼狱,只有自己一人的巴泽特深感绝望。
明明她已经打算放弃魔术师身份,明明说好了圣杯战争不会牵扯到普通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烧毁住家、烧毁庭园。不管是正在睡觉的人或是醒来想要逃跑的人全都被烧得尸骨无存——在大圣杯内等候了六十年的那物体好像在享受片刻的自由解放,将触手可及的所有生命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事后证实死亡人数大约五百多人,烧毁的建筑物实际上有一百三十四栋。这场大灾害的原因之后始终未解,在冬木市市民的心中留下深刻且久远的伤痕。
过了不久,天上的孔洞消失,泥流也不再流出。但是黑泥所造成的火灾依然火势不减,逐一掠捕四处奔逃的人,将他们化为一具具焦黑的尸首。死亡的筵席将夜空染成一片火红,久久不绝。
本该是胜利者的代表爱因兹贝伦的卫宫切嗣走出崩垮的市民会馆,目睹了这一切。
生命灭绝的模样与噩梦中折磨他的景象真是太相似了,但这是最血淋淋的现实。
——巴泽特在舞动的火焰之幕另一头发现一道人影。
那人就像是梦游症患者一样,踩着摇摆不定的步伐在燃烧的道路上徘徊。身上穿的长外套在热风中轻飘,又破又烂,满是污灰。
那是卫宫切嗣。虽然巴泽特不晓得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就算没有Saber,他似乎还是在这场大火之中保住性命。
虽然走起路来委靡不振,可是他不断转头,拼命查看四周,模样看起来十分吓人,简直就像是在灼热地狱徘徊的可怜亡者。显然他在四处寻找什么东西,甚至不怕被烈火卷入,活活烧死。
这个混蛋,将圣杯劈破,释放出了这一切的原罪的罪魁祸首,造成这个灼热地狱的元凶,他居然有脸面到这里来——
就在巴泽特这么想的同时,两人的眼神相会。那道空洞虚无的眼神正面对上自己。
“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把berserker托付给我的一切毁灭——”
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但是她现在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打输。完全不使用魔术,自己的格斗技巧不会输!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混蛋!
但是巴泽特这股旺盛的气势却被泼了冷水。卫宫切嗣慌乱的视线直接在她身上扫过,继续焦急地四下张望。他就这样走到别的地方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
卫宫切嗣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一双眼神就像无底深渊一样空空洞洞,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敏锐。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能就连目光所及的事物都无法完全辨清,或许他根本没察觉自己曾经与巴泽特目光交会。
那名男子已经如同他的外貌一样,形同一具空壳。
口中大言不惭地说要拯救世界却又造成这场大灾害,卫宫切嗣才是真正的输家。他一定是想要找到生还者作为最起码的赎罪吧。
巴泽特陷入了沉默,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她默默的起身,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试一试吧!他说过,把自己托付给自己了!或许自己真的能够拯救到什么呢?这经常在梦里出现了属于他的梦魇,如果能够拯救更多人,那该多好?
巴泽特忍耐着污秽的泥的侵蚀,忍耐着逐渐稀薄的空气,麻木的探寻,麻木的挖掘,哪怕某个地方有了一点点声音,只要有一点希望,她就会过去。
手掌破皮出血,被火焰烤干,她无知无觉。
烟雾灰尘让她变得狼狈肮脏,她不在乎。这一刻的巴泽特与常在梦中浮现的,过去的berserker终于能共鸣了。
在悲哀的命运指引下。
??
(小剧场)
“士郎,士郎,等着我,我这就过去了。”
这个地方,被人们称之英灵座,或存在或不存在,量子记录的英雄皆在此处汇聚,介乎时、空之间。
有着玫红色长发,穿着蓝白色礼裙的女人带着雀跃,踏上一条白色光道,向某个方向奔去。
她就是巴泽特·弗雷加·马特雷米斯,在这里是被记录为海神玛纳南的亚从者,这一次,感应到爱子的召唤,她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然而,一把太刀不知从哪而来,斩破了光道,巴泽特顿时跌了下去,浮在空中,恼火的扫视周围:“谁!为什么要阻止我?”
没有人回应她,然后,她就看到原本属于他的通道,被一个女通过了!
“士郎!呜!士郎~~妈妈不能过去找你了……”
悲!
巴泽特,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