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如潮水般袭来,像是要把睡梦中的人溺死一般,真实而吓人,有几分窒息。
梦中沉睡的人蓦地惊醒,一双黑沉沉的眸中翻滚着浓郁的雾色,似要将人卷进雾色的深渊中。
修长而泛凉的手指蓦地把台灯拨开,一阵暖橘色的灯光瞬间把黑暗驱散,也把他的脸色衬得极为清楚。
噩梦过后,他额上隐约沁着汗珠,许是被梦魇惊出的冷汗,他的眸色沉得似海底深渊,脸色也冰得似寒天飘雪,冷得摄人。
入目的是熟悉而陌生的一切,他急促跳动的心脏蓦地缓了缓,眼睛微闭,落在被子上的手微微蜷起,冰冷的指尖似也泛着白。
梦中发生的一切,像是昨日重演,真实得令人心惊,那是他此生不愿回忆的夜。
他深爱的女人,孤独地死在了那个安静地秋夜。
那夜海风很暖,温柔地吹起她纯白的裙摆,在空中悠悠地飞扬,漂亮极了,像是天边的仙女。
唯独,她身上的温度是冷的,不会说话不会动,安静地像个睡美人。
永远不会醒过来。
那日他安静地抱着她在海边走了很远,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该把她放到哪里去。
她怕冷、怕黑、怕孤独,看不见他会哭。
从黑夜到天明,他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从冷变得更冷,冰得不像话。
一切都像一场噩梦。
夜色撩人,却静得诡异,有几分寂寞,他眼睛微闭,似要把梦中的一切从脑中驱逐去。
然而事与愿违,越不愿意去想,那夜的画面却始终映在脑中,清晰至极,恼人极了。
夜色深深,心绪烦闷,唯酒可消愁。
深夜凄冷,门店皆闭,唯剩路灯明亮,过分清冷,让人心也凉,倒是分不清梦与现实。
穿越荒凉无人的街道,在灯光绚丽的地方推门而入,入目的是炫彩的灯光,他眼睛不适地闭上,但很快又睁开。
深夜时分,往常喧嚷热闹的酒吧都稍显冷清,唯剩三三两两的人仍在拼酒,吧台上的工作人员也昏昏欲睡。
少年像是带着满身风雪而来,神色凉得似冰,冷硬的指节轻轻地叩了叩桌面。
清脆而冷沉的声音转瞬从指尖泄出,下一刻便把撑着脑袋摇摇欲睡的工作人员惊醒。
那人下意识地抬眸,入目的是满目凉色的少年,连眉宇间都仿佛沁着冰,冷极了,像是夜色中的鬼魅,阴气十足,有几分渗人。
服务人员下意识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才扬着礼貌而客气的工作式微笑道:“你您好,要喝点什么?”
少年修长的手指灵活地酒水单一转,指尖轻轻地点了点,冷淡的声音缓缓落下,“这个。”
“这个酒度数很高的,喝几口人就醉了,你确定……”
那人话还没说完,却发觉他冷冷沉沉的目光像是裹挟着刺骨的寒意落在他身上,森冷而摄人。
如若此刻他手上有利器,兴许会眼睛都不眨地刺过来,又冷又狠。
瞬间,那人便识趣地闭嘴不言,老老实实地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