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笑了一声，眸中盛着月色的温柔，“你说是就是吧。”
“把鞋穿好。”
他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丫子上，把她拍回了位置上。
姣然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不羁地把脚晾了起来，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蓦地定在他口袋微露出的手机上。
斜了他一眼，见他坐了下来，她两腿娇横地压在他膝上，气势傲然，“还钱！”
楚行之挑眉，微凉的手轻轻地把她的脚腕拨开，“还什么钱？”
见他不认，姣然瞪了他一眼，轻轻地踹开他的手，“别装了，我哥跟我说了，他把我的生活费给你了！”
“给你”两个字被姣然咬得极重，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善极了，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是我的！还我！！”
姣然把腿收了回来，掌心朝上，直接伸到他眼前，理直气壮地讨债，“一天不还，利息五百，两天不还，利息一千，每天累加。”
女孩眉眼弯弯，像是在想什么好事，楚行之冷静地击碎她的美梦，“高利贷是违法的。”
“那你还我！”
姣然斜睨着他，伸到他面前的手掌张扬地弯了弯，一副讨债的模样。
楚行之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拍开，唇边勾出一丝淡笑，说出的话极其不要脸，“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不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的……”
拽着他的手猛然一停，姣然嘴边的话蓦地一顿，她哼了一声，不甘地道：“我的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有本事你把你的支付密码告诉我。”
“你的名字。”
“嗯？”
少女神色迷惑，却闻他轻淡的嗓音缓缓落下，“徐姣姣。”
愣了一瞬，姣然顺脚了悟，眉毛轻快地挑了挑，她状似迷惑地问：“是吗？”
话一落，不等他反应，她动作极为灵活地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摸了出来，“我看看。”
女孩幼稚的行径略微让人无语，楚行之收回目光，把桌面上的书拾了起来。
刚翻开书，袖角却被女孩纤白的手指悄悄勾住，她朝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你能帮我……”
“不能。”
话还没说完，他便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气得姣然当即甩了他一巴掌，嘴里愤愤，“还钱！”
少年轻巧地擒住她的手腕，他长腿伸直，懒洋洋地撑着椅子看着她，“姣姣，你哥哥给的钱，连补习费都不够。”
话落，他夹起桌上的纸张，上面记录着各大学校的历年分数线。
他指尖轻轻地弹了弹，翻转文字正对着她，“你觉得让你顺利考上这些学校，这点钱够吗？”
“够啊！”
姣然点了点头，把他手里的纸张硬扯了下来，朝他睁着美丽的眼睛，理所当然地道：“这不是有你吗？”
“你不是号称四中理科最强学霸吗？想必教我数学，不在话下吧？”
少女无聊地把手里的纸团揉成球，淘气地扔进垃圾桶里，“地理我就不用你教我了，我找……”
“地理我也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