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瑰不是胭脂俗粉,她的每一寸肌肤滑溜溜的,冰清玉洁。
孙俞留意到那床十分大,软绵绵的,绫罗绸缎,怎么翻滚也不用担心掉落床,但他却想站在地面上。
他发现床头有四个枕头,便拿两个给黄玫瑰垫着,不着急下床去了。
孙俞要黄玫瑰赞美他,黄玫瑰却问他要不要来一杯美酒助兴。
黄玫瑰轻轻敲一下床头板,只见一个丫头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面盛放一壶酒,两只酒杯。
透过纱帐,那个丫头也有几分姿色,穿着一件粉红色衣裳。
孙俞以为丫头放下酒在桌面便离开,谁知道她掀开纱帐,挪一张桌子放到床上,服务十分周到。
孙俞倒不好意思了。黄玫瑰叫他不用害羞,都是自己人。丫头是他的贴身丫头,
孙俞知道在古代,丫头也属于陪嫁品,男主人可以随意收用。
只见那丫头放好桌子,放下托盘,欲想倒酒,黄玫瑰叫她出去了。
孙俞知道那丫头也不是人,在深山野岭万物都可修炼成精。
他问黄玫瑰丫头的真身是什么,黄玫瑰说她本是一只画眉,因为常年吃人参果子,修炼成精,跟着她一起生活。
孙俞点点头,黄玫瑰亲自倒酒给孙俞喝。
孙俞问那刚才我杀死那条蛇呢,是不是也常到这里来捣乱。
提起那条大蛇,黄玫瑰心里似乎不太快乐。
只见她缓缓地说:“那条蛇早就修炼成人形,他强迫我嫁给他,我们虽然没有结为夫妻,
但我们常年都厮守在一起,他常年盘踞在我的身上,看吸收我身体的灵气修炼。”
“那你对他没有动感情么。”孙俞问。
“怎么可能动感情,他丑陋无比,我看到它都害怕,不过相处时间久了,知道它不会伤害我,我才放心。
他同样紧紧抱住我,但他的身体冰冷无比,我倒用自己真气去暖和它。
哪像你全身热乎乎的,把我的心都快融化了。”黄玫瑰说。
“我只是一个凡人,身体热量都来自五谷杂粮,并不会给你什么。如凡人可修仙倒可以日夜陪着你。”
“我最喜欢凡人,他们温和,讲感情,而且一顿饭功夫就可把力气用完。”
“有大蛇在你身边,他也算常保护你,助你修炼桥上千年。”孙俞说。
“万物都有两面性,大蛇它没人性,它有一天会把我吃掉。
我有好几个丫头的,逐渐都不见了,而大蛇的法力越来越强大,我快要被他控制了。”
“你不怕被我吃掉吗?”孙俞问。
“我说以身相许了,那你把我吃了吧。”黄玫瑰说着把酒杯递到孙俞唇边,极具妩媚。
孙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黄玫瑰告诉他酒有强身健体作用,多喝无妨。
孙俞眯着眼说:“我要吃掉你。”
他一口咬下去,直到醒来仍觉得口齿禽香。不过醒来后绫罗绸缎,红帐纱窗不见了。
他仍然坐在树根下,像做一个长长的梦似的,旁边的火堆熊熊燃烧。
他放在火堆旁边的野果也未烤焦,但在梦里他仿佛度过长长的一天时间。
他努力回忆梦境,拾获梦里的温柔。他记得梦里的黄玫瑰很听话,叫她趴着就趴着。
他从来未曾见过如此温柔美丽的女子,可梦境已逝去,他黯然失落。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在梦里重拾二十岁的青春,勇敢去做,勇敢地去爱。
他越想记住梦里的一切,梦境消逝得越快,就像伸手触摸到的月光,紧紧抓住便成了黑暗。
世间女子给不得的温柔,黄玫瑰统统给予他。
在梦里他依稀记得后来他站在地上,腿脚充满力量。
黄玫瑰坐在床沿,手指含在嘴里。她妩媚喊他“大哥”。
孙俞还记得那个画眉鸟化的丫头,后来还端来几碟美味佳肴,她换了一身水色衣服。
孙俞只是多看了两眼,黄玫瑰责怪他说:“果然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喜欢她不值什么,干脆趁着酒酣微醺收了她。可不能在我床上。”
黄玫瑰看了看房中那张八仙桌。四四方方,稳稳当当平放在地板中央。
孙俞会意,丫头牵着孙俞到那张八仙桌上,丫头自己先爬上去。
孙俞看清那张八仙桌是小时候家里那张,足有两米长,两米宽。
母亲曾不仅一次告诉他,这张八仙桌还是她的嫁妆,给父亲一家吃饭倒便宜他们。
孙俞那时候想八仙桌除了吃饭还有其他用途吗?
后来弟弟妹妹都出生,家里床不够睡。父亲建议晚上把八仙桌移到房间当床睡,白天再移出来当饭桌。
有一个晚上三更半夜,孙俞便看到爸爸妈妈爬上八仙桌。他问爸爸在干什么不睡觉,爸爸呵斥他多管闲事。
只见爸爸赤条着身子跳下八仙桌,狠狠给他两大巴掌,然后关掉灯,任由他在黑暗中哭泣。
孙俞坐在树桩上,回忆往事也回忆刚才的梦,他再次闭着眼睛希望能再次入梦,能再次遇见黄玫瑰,遇见那个二十岁的自己,他懵懂又浑身是力量。
孙俞知道再也不会遇见黄玫瑰了,就如时光逝去永不回头。
他干脆不再找人参,也不再砍柴,直接下山找出口回家,离开女人村。
他刚到山脚,远远看见红玫瑰带领一群女人等着他,里面有红杏,她脸上写满担忧。
还没等孙俞走近她们,红玫瑰就下令把他捆绑起来。
孙俞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见红玫瑰大声怒骂:
“混账的东西,好好一个闺女被你弄死。”
孙俞听到这句话十分不对劲,他弄死哪个闺女了,莫非杜鹃死了。
“把他裤子扒了。”
一群女子七手八脚扯孙俞身上衣服。
孙俞无法抵抗,无法辩解,已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她们宰割吧。
很快孙俞光溜溜站在她们面前,如一条丧家犬。
其中一个女色惊叫:“天啊,看看他,怪不得杜鹃会死,十个杜鹃也会死呢。”
“怪不得接待他一个晚上,杜鹃都走不了路,可怜杜鹃明知啃不下还生啃。”
红玫瑰没等大家再议论,直接命令女子把孙俞捆绑起来,放进柴房里。
她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他站着走出女人村,就是你们的过错。”
后来孙俞走出女人村,慢慢过上较正常的生活,他尝试回忆在柴房那一晚。
回忆里只有进进出出的女人,密密麻麻地把他当肉垫,他连气也喘不过来。
孙维爸爸孙剑想进女人村寻找三弟,爷爷孙俞就把那一晚的在柴房的遭遇,当成一种劫难讲给爸爸听,希望他引以为戒。
但爸爸却以为爷爷在炫耀,心中猛虎蠢蠢欲动。他仍认为男人得去趟女人村才算是男人。
孙俞面露痛苦摇摇头,说他在柴房那晚根本忙不过来,女人一个接一个走进来,而她们总有办法让他一次次上当。
最后他当真爬着出去,红杏还有点良心,送他一条厚实的裤子,嘱咐他大步大步往前爬,搁不疼的。
这已是女人村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