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六,陆景川摆几十围大宴宾客,迎娶梁玉珍过门。
梁玉珍想回娘家住几天,等陆景川抬大红花轿抬她进门,但被陆景川呵斥教训。
“你还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身,能省事则省事。
还想着大红花轿,什么年代了,谁愿意费力去抬,你说请辆拖拉机还说得过去。”陆景川气愤地说。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娶我这个寡妇没面子,如果娶黄花大闺恨不得请十台拖拉机拉她回来。”
“瞎说什么,你知道我对黄花大闺女没兴趣的,不然十个八个任我挑。”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是怕要人家的命才没兴趣吧。可怜我跟着你挨苦日子还得不到真心对待。”梁玉珍伤心地说。
“你们女人真的好烦,我只是想省点事,我都四十多岁了,还去做新郎官,有什么意思,头婚还贪点新鲜,都二婚了,悄悄拉下天窗过日子就好。”
“无论结多少次婚,我都是新娘,难道需要一点仪式感不行吗,嫁给你之后天天得挨生挨死,做牛做马为你洗衣做饭。入门前过一天好日子过分吗?”
“我没强求你去挨的,我两天不理你,怎么我睡着还推醒我。”陆景川冷笑。
梁玉珍不出声,低下头弄衣角,陆景川只好又安慰她,跟女人吵架,即便吵赢了也是输。
“一间屋只有两个人,你不理我谁理我。”梁玉珍捶打两下陆景川胸膛。
“你听我的话,你娘家我也不去,咱留在村里摆酒乐乐,寡妇再嫁还从娘家出嫁,不吉利,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会说你爸妈一个女儿嫁几回,谁还敢娶你们家的姐妹,摆明对男方不利。
何况太过张扬,别人的笑话一箩筐,他们会担心你日后如何去挨。”
梁玉珍听到陆景川说得头头是道,只好说得去扯身红衣裳,买双红鞋子,那天她要全部人看到,她是有夫之妇。
“衣服是得有套新的,我也买套西装买双皮鞋。毕竟我娶的是美丽的娇妻。”陆景川笑着捏梁玉珍的下巴。
两人的婚房便是梁玉珍新建的房子,陆景川开始想把院子围墙砌得高高的,墙头还插上玻璃的锋利器,以后谁也别想来翻墙。
梁玉珍看到陆景川小人之心,心里不高兴。
她说墙头插上玻璃,简直侮辱她。
她既然嫁给他,便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哪还像从前做寡妇的作派,男人进门都是客。
陆景川不以为然,他担心有人还把她当寡妇。
“万一哪天又起大火,谁敢翻墙来救呢。”梁玉珍担忧地说。
“煮饭炒菜时注意一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后陆景川还是按以前那样砌墙,他也担心有一天自己忘记拿钥匙,翻墙进去困难。
但他告诫梁玉珍,如果她敢跟其他男人眼来眉去,他就喝老参酒惩罚她。
摆酒这一天,菊花和黎招娣发现四面八方来了许多女人。
菊花记得他们家并没有这些亲戚,悄悄问陆景川这些是什么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不知按什么礼数接待她们。
陆景川一眼望去,这群女人里面有秋香,豆腐西施,还有招待所老板娘,邓护士等,有许多他都不记得了。
陆景川纳闷,这些女人怎么不请自来,当时并没有亏待她们,虽然都造成一些小伤害,要算账也不是今天。
只见豆腐西施缓缓向陆景川走来,轻视只瞟两眼陆景川身边的梁玉珍。
“你来干什么?不用磨豆腐卖了。”陆景川问。
“我只想来看看你娶什么样的女人,她竟然不要命嫁给你,看她样子娇小玲珑,竟如此能挨。”
豆腐西施心里酸酸地对陆景川说。
“你是什么人,我能不能挨关你什么事。”梁玉珍生气地问。
“我只是一个磨豆腐卖普通的女人,每日都坐在街上卖豆腐,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我是问你是陆景川什么人!”
“聊这些干嘛,上门都是客,人家可不是空手来。”陆景川赶紧岔开话题。
“既然你问到,我也不怕跟你讲,大哥是我一生中的挚爱。”豆腐西施说。
陆景川听她那样说,脸上不好看,分明来拆台。
“你再胡说八道,我茶都不倒一杯给你,马上赶你走。”
“我不是胡说八道,我真的爱你,这是我的心。”豆腐西施深情地表白。
“你爱我就爱我,放在心里就好,何必说出来只会让我惦记你。”陆景川叹口气。
“我怕以后再向你表白是一种罪恶,今天表白刚刚好,你爱不爱我,我都要失去你了。”豆腐西施说完,哭着掉头就走。
陆景川想喊住她,问问她老公是否能局部活动。
梁玉珍开始还挺生气的,但听到豆腐西施的深情表白,她觉得搞笑,明知道人家都结婚了,还在那里装可怜,难道今晚不洞房去找她。
再说这群女人都没得到陆景川,她自以为胜利者,自己得意洋洋。
她突发奇想,想好好招待这群女人,陆景川留香的遍地野花。
”各位,姐姐,都没空手来吧,请进屋喝茶。”
这群女人早就留意到穿个红衣服的女人,见她眉飞色舞的姿态,心里都有气。
“我们虽不是空手来,但没买你那一份。”一个长得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说。
梁玉珍看看这群女人,除了邓护士,个个都有自己的美丽,一些眼睛好看,一些嘴巴性感,有一些大腿修长。她们能被陆景川看中,自然有她们的过人之处。
只是邓护士相貌平平,陆景川怎么会看上她,难道是因为她医术高明,梁玉珍心里纳闷。
梁玉珍想起有一次陆景川拿一件白大褂给她穿,她问干什么,这件衣服岂是普通人穿的,再说白白的,穿上它去种地也不适合。
陆景川说谁叫你穿着去种地,晚上穿着当睡衣便好。
想必陆景川能看上邓护士是因为她穿着白大褂,像一个白衣天使,纯洁无瑕。
梁玉珍再看看她们手中的礼物,不外是一些男人小物件,比如皮带,裤子,或者衬衣。
“你们都把这些东西带走吧,即便他收下,我统统扔掉,或者送给乞丐。”
“放肆,别以为你能挨得住就了不起,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一个白头发的老嬷嬷凶狠训斥梁玉珍,看她样子至少有七八十岁。
“你是?”
“我是陆景川的第一个女人。”老嬷嬷得意地说,大有傲视群雄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