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叫什么话?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她微微一笑,回身指了指房门,“我早料到你会来,看,房门不是给你留着了!”
我忽然感到自己被人看透了心思一样,有点沮丧:难道她真的猜中我会来?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庆幸:这不是明白着表明态度吗?
是否要献身于我呀!
美女乡头,确实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呢!
“牛乡头,照你这么一说,你我之间,真正的心有灵犀呢!今天晚上一直心神不宁,一心想来见见你,没想到小姐香闺夜不闭户,隔墙花影动,等待玉人来啊!呵呵,领情了。”
这一番话,可谓是妙语连珠,好像一滴滴春雨,润物细无声,已经悄然潜入她芳心之内。
雄性的话语和气息,冲破了包裹在她周身的一层掩护,露出了女人感性的一面,俊俏的脸颊上,微微的泛出红光,
一颗小心脏在心室里狂跳不止,柳腰似乎变成软弱无力,撑不起身子,恨不得有一双男性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她眼光游离着,避开我的目光,仍然保持乡头应有的矜持和威严,“人家都说胸有诗书气自华,我看你的举止表情,未必真的读过几本书。
“不说你胸无点墨,也可以说是斗大的字不识几筐。怎么忽然拈酸作醋,跑我跟前来卖弄西厢记?哈哈哈哈哈!”
我观察她言谈举止,肯定是读过大书的,至少是硕士研究生毕业。而我自己只是一个军地两用人才培训毕业生,如果跟她玩弄诗情画意,当然是手下败将了。
不如迂回进攻,从侧面探探她的虚实,看看这个女贪官到底想要干什么?
“牛乡头说话何必这么尖酸呢!我今天深夜来访,是跟牛乡头商量,我们沙岗工地拉电的事情。”
“拉电又怎么了?我已经答应给你们电。但目前全县用电紧张,村村都在用电抽水抗旱,乡里必须统筹安排。
“你们工地的电,几天之内我自然会叫供电站供给你们,着什么急?都像你们村这么急,我手里哪有那么多的电量供应?”
她说着说着,竟然忘了自己是个乡头,脸上忽然现出一股小女孩的气,口气里透出几分娇嗔。
“我们灵堂工地雇佣的是外地工程队,如果不能供电,工程队停工一个星期,保准赔个底朝上,你那时候你再把电通上,马后炮,我们哭都来不及了!”
“哼!别跟我煽情!你们哭,你们笑,关我什么事!我只管全乡统筹安排用电。我是一乡之长,必须顾全大局。”
我想想,这妞又打起了官腔。
难道是嫌昨天给她钞票不够?
多亏我已经把钱带来了。
我微笑了一下,伸手拉开皮包的链子,把里面的钞票一沓一沓的往出拿,一,二,三……总共十沓钞票,整整齐齐的摆在茶几上。
牛乡头一动不动地跷着二郎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面对这么大额的钞票,难道她不动心。
我细细看去,神识瞳发现了秘密:呵呵,原来,她的瞳孔里已经冒出狼一样的绿光。
我仍然按照老规矩办事,一边送钱,却只字不提钱的事情:“牛乡头,殡仪馆全体员工,相信你一定能够帮我们解决用电问题。”
牛乡头微笑着,小嘴轻轻一抿,红扑扑的瓜子脸上笑魇如花,柔声道:“张先生言重了。你是为了村民,我也是为了全乡,能解决的问题,我当然会全力解决。
“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再跟供电站所长核实一下,看能不能去挤出部分用电量,给你们工地。”
“太好了。那就多谢牛乡头了。天已经不早了,乡头你早点休息吧!”
我一看事情已经办妥,正是脱身的好时机,便站起身来告辞。
牛乡头却是一动不动,抬头看着我,眼光柔情似水,似乎有话要说,两片红唇轻轻的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
“牛乡头有话吩咐?”我轻声问道,从她微微发红的面孔,和慢慢扭动的腰肢,我已经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发生。
不行,我得赶紧逃跑。
我说了一声“再见”,迈步就要离开。
“不想多坐一会儿了?”牛乡头忽然飘然站起来,跨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双臂微微张开,看起来既像阻拦我,又好像迎接我的拥抱,样子相当地诱人。
我微微后退一步,声音颇为不自然,“牛乡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细细的弯眉,轻轻地一挑,声音相当慌乱:“没有事情就不可以跟你聊聊天吧!坐下,我还有话要说。”
我明镜似地:殡仪馆的命运都抓在她手里,暂时还不能跟她硬来,便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我再跟乡头谈十分钟吧!”
.牛乡头感到心虚气短,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发干的红唇,声音里夹着微微的颤抖,“在刘先生的眼里,我这个乡头,恐怕就是一只母老虎吧!”
“乡头,你真会开玩笑。”
“其实,我这个人没有我的外表那么凶恶,我坐在乡头的位置上,手下全乡几万人,我不严厉点,怎么能镇住那些刁民?其实我特别想和你这样有时代气息的青年交流一下。”
我内心冷冷一笑:有时代气息的青年?
哈哈,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是想说有“雄性气息”的青年吧!
“乡头是想了解一下乡情民意?请问吧!我从小到大在农民堆里鬼混,农民怎么想的,我最清楚。”
“那太好了,我找对人了。”
牛乡头高兴地说了一声,端起茶几上的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
在她弯腰倒茶的一瞬间,我看见她那双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手,简直犹如玉雕一样,让人产生一种伸出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我轻轻地接过茶杯,小心避开她的手,看了看茶杯里的茶水,间道:不会下毒吧!
轻轻呷一口,抬眼一看,她仍然站在面前,双手在不经意地摆弄睡袍的腰带,似乎有一种解开的冲动在她心中酝酿。
解不得!
我心中暗暗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