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边情况如何?”
常保递了一个汤婆子送到了常亦欢的手里。
离开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常亦欢终于是深深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过是将将入秋,可是常亦欢的屋子里却是早早的烧起了炭盆。
“您又何苦呢?难道为了摆潇洒,就穿着这么少衣裳到处乱逛,若是又……该如何是好?”
常保给常亦欢卸下披风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身上一股子凉气,忍不住埋怨起来。
常亦欢瞥了他一眼,却是不做声,由着他又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早就熏好的外衫搭在肩上。
“我记得任老头儿曾经说过,他要给我配的止痛药里,始终差一味药?”
正走过去要倒杯热茶的常保,脚步一顿,扭头说道:“世子怎么想起这一档子事情来了?这事情,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啊……那药叫什么来着……什么一枝蒿?”
“雪上一枝蒿……”
方才那孙老大夫确实是没有见识。花卿影中的毒压根不是茅草一枝蒿,而是雪上一枝蒿。
这两味药都是一枝蒿,自然药性有相似之处。然而雪上一支蒿却是多产于藏地,且对止痛有奇效,绝非茅草一枝蒿可比!更加是寻常大夫难得一见的!
若不是因为任老头儿一直寻不到上好的雪上一支蒿,所以用茅草一枝蒿来代替,只怕他也未必分辨得出这其中细微的差别。
只是如此名贵之物,却被花卿影这丫头拿来算计一个不入流的通房丫头?真是暴殄天物!
“看来,就连我,也是低估了花府的实力啊!少不得要去求一求外甥媳妇儿赏赐救命药了!”
常亦欢一面念叨,一面一摇三摆的往寝室走去。
常保倒是有些闹不清楚,这位大爷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你且同我说实话,今日你是不是喝了柳氏递的茶之后,才这幅样子的?”蒋宏琛到底按捺不住,遣走了丫头之后,细细的追问花卿影。
花卿影虚弱的一笑:“大爷,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柳妹妹一时糊涂了,做出这种事情,我也不能让大爷脸上难看!”
蒋宏琛被这一番识大体、讲道理的软语温言给说愣了。
这还是他所知道那个花家的泼辣货吗?怎么突然变成端庄懂礼的大家闺秀了?
想到花卿影遭了这么大的罪,却还因为顾忌他的面子而隐忍不发,他即便是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此刻也他难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委屈你了。你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处处顾念我。知识可恼那柳氏平素里最是一副柔弱的样子,背地里却是如斯的狠毒!你放心,我必然会处置了她给你出气!”
蒋宏琛一半是为了花卿影,另外一半则是因为自觉被柳氏所蒙骗,之前又替她辩解,这样一来很是打脸又没面子,自然是不会轻易饶了她。
“豆蔻,兰香!”
蒋宏琛也不是个能容忍的性子,立即便叫了婢女进来。
豆蔻两个也都是被折腾的一夜没合眼,此刻在外面早就是昏昏欲睡,陡然听见蒋宏琛的呼喊,两人都是一个激灵。
二婢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你们去将柳氏给我带来!对!现在就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