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阿普多而去的三个劫匪正两人朝前,一人朝后的往前搜索着。
他们很早就跟丢了阿普多的身影,但好在这里的地形并不算复杂,他们只需要一间间牢房搜索过去就行。
不过周围难闻的味道加上昏暗的环境让他的神经很是紧绷,楼下的枪声和惨叫不绝于耳,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三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当当当的声音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守着队伍后方的劫匪深吸了口气抬起枪口,在离他不到几米的方向,一个人影飞奔而出。
劫匪想都没想扣下扳机,啪啪两声,那个人影应声而倒甚至在水泥地上滑到他脚旁。
前面的两人回过头匆匆扫了一眼,见又是个不怕死的人,只是骂了几句没有多说。
而后面的黑人好奇的弯身把那个黑人翻过来,借着不远处闪烁的红光劫匪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刻吓的惊呼一声,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前面的两个同伴闻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立马回过头把枪口指着后方。
可半天也没看到异常,其中一人骂道:“你疯了了吗?大呼小叫什么,第一次见死人啊?”
被吓到的劫匪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们看。”
同伴闻声眼神不屑的走过来,可看到地上那个黑人的脸时表情立马就变了。
那人的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得面目全非,原来该有皮肤的地方你能看到的只有粉色的肌肉。
子弹打在他的胸口,并没有让那人立马咽气,他颤抖着身子嘴里不时吐出鲜血,眼神更是想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三个人面面相窥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惧色,刚才那个还出声嘲讽的人这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咽了口唾沫低声吼道:“别管他,我们走。”
可就在这时,三人前方再次传来隐约的呻吟声。
那声音犹如贞子那口井里爬出的藤蔓,缠绕在几人身侧。
三个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举枪的手也有些抖。
但毕竟他们受过专业训练,这还不足以压垮他们,片刻后还是小心翼翼朝声音方向挪过去。
三人中刚刚开枪的劫匪因为害怕落在了最后,他把手移开扳机在衣服上擦了擦,把手上的汗水擦掉。
正要继续往前时,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那力气大到他根本反抗不了,整个人都往后仰去。
他想用手肘砸后面的人,但那人比他更快,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速捅进他的喉咙。劫匪双目突然圆睁,但捂着他嘴的手用力收紧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并且那把匕首捅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停,而是再次捅了进去。
这两下彻底断送了劫匪的性命。
整栋大楼,并不安静,枪声、脚步声、呻吟、惨叫不时响起,回荡在这中间有个天井一般的口字型板楼内。让朝前搜索的两个劫匪越发的烦躁,其中一人下意识喊道:
“老鼠,你到前面来,我守着后面。”
可并没有人回应。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这下两人知道不妙急忙回头。
可眼前早已经没有了老鼠的影子,两个劫匪看着对方,不安的情绪围绕在他们头顶。
这时呻吟声方向又传来一阵脚步,劫匪想都没想抬枪就朝声音方向打了一梭子,但很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打中。
呻吟声再次响起,并且比刚才更大声了。
那凄惨的声音,听的两人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下他们是彻底慌了,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我们回去找老大会和吧。”
另外一个赶紧点头,两人迅速来到楼梯口,一个人刚下去,后面的正要跟上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把他扑倒。
被扑倒的劫匪虽然震惊但并没有慌,他迅速调转枪口想把它抵在那人身上,可那人比他动作更快一脚就踹飞了他手里的枪。
劫匪又想拔匕首,但他突然瞳孔一缩,因为他看到一双犹如恶魔般通红的眼睛。
一系列的遭遇让他的精神时刻紧绷着,这一眼更是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魔鬼。
就是这么愣神的功夫,那人拔出匕首捅向他的喉咙。
好在生存的本能救了他一命,他下意识抬手挡在脖子前面。
利刃刺入手肘虽然疼,但手臂的肌肉和骨骼正好卡住了匕首,让它离自己的脖子只有那么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生死之间的转换,让劫匪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的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他咬牙眼神上过凶狠,不顾手臂的疼痛另一只手用力砸在那人的脸上。
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响起,这一拳也让劫匪的信心重新回到身上,他正想继续那个魔鬼却没有恋战,他直接放弃了匕首闪身爬起来。
劫匪见状赶紧翻过身子一只手抬起AK47试图对准那个人影,但此时他已经在走廊边上一跃而下。
起身靠在墙壁上,劫匪喘息着头套里全是汗水,他的手缓缓放下,接着咬牙拔出匕首,心里只有重生的庆幸。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接着就是长久的平静。
劫匪一边扯开衣服绑住自己手肘的伤口一边喊道:“查理!查理!”
但楼下却久久没传来回应,劫匪只能一只手拿起ak47爬起身来冲向楼梯口。
他还没跑两步,楼梯位置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抬起枪口,忐忑的瞄准着楼梯。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该死的让那个人跑了。”
劫匪看着带着头套拿着ak47的同伴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放下枪正要靠近对方,眼前的同伴突然一枪托砸飞了他手里的ak47,接着又是一枪托把他砸翻在地。
这一刻劫匪才意识到,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同伴,他没想到自己在慌乱中居然能连声音都听错了。
可他很快就来不及后悔了,枪托一次又一次的砸下,毫不留情,毫不犹豫。
直到他的脑袋被砸成了一颗烂西瓜,那个人影才缓缓松开手。
阿普多的胸膛略微起伏,刚刚一系列的动作消耗了他不少体力,特别是他翻身挂在走廊外面跳到楼下的动作,让他本就受伤的小腿更是抽搐起来。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视线渐渐模糊,最终又变成了一个穿着防化服倒在地上的人。
而那时候的他则拿着转头像刚才一样,一下一下砸烂他的头。
牢房的另外一边,张牧手里拿着一根捡来的半截铁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接二连三的枪声惨叫让他手心都微微出汗,缓缓吐了口气,他突然发现有个人影正跪在地上扒拉着前面什么东西。
有了刚才的经验,张牧并没有出声而是极其小心的走过去,双手紧紧握住铁棍。
可就在这时他脚下传来咔嚓的声音,张牧瞳孔猛然一缩低头看去,原来自己正踩着几块碎灯泡。
那个扒拉着东西的人同样听见了声响,他立马转过头,一边吼着:“把那东西给我!”一边朝着张牧冲过来,张牧紧紧握着手中的铁棍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