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不多的时间并不容阿普多过多思考,他深吸了口气,眼下的自己状态实在不好,再跑根本躲不掉后面那些人。
只有反击是他唯一的选择,想到这阿普多脑子里又闪过几道画面,那是他在这栋大楼里和那些穿着放化服的人“捉迷藏”时的画面。
只不过当他被抓到时,只有送到焚化炉一条路。
深吸口气,他看了一眼可怜的孩子们意识到只能再次像内心中的恶魔妥协。
他转头对着马罗科夫两人低声吼道:
“你们找地方躲起来,我去关掉总闸,记住别发出太大动静,否则恶魔会盯上你的。”
哈利勒·易卜拉斯想看傻子一样看向对方,他不知道这阿普多突如其来的中二发言是什么意思。
但马罗科夫却点点头,他虽然也不是很明白,但他相信这个坚强的老家伙,接着就要拉着哈利勒·易卜拉斯躲起来,这时阿普多突然拉住他说道:“匕首给我!”
马罗科也没多想把匕首递了过去,拖着哈利勒·易卜拉斯找了个虚掩着的房间躲了进去。
里面看起来是一件办公室,只不过很是凌乱,马罗科夫反锁上门,贴着墙守着门口,如果那些劫匪冲进来他还能有反抗的余地。
阿普多轻轻地抚摸着阿莱的脸庞低声说道:“安静,等我回来。”
阿莱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所有小孩也都安静的缩在角落里。
因为他们看见阿普多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这么会儿功夫,脚步声已经来到二楼,阿普多深吸口气整个人如同猎豹一般冲向远处。
昏暗的灯光下劫匪分辨不清那个人影是谁,于是劫匪头目手一挥。
“你们三个去追那个人,剩下的跟我来。”
阿普多走在斑驳的水泥地上,一只手抚摸着脱落墙皮裸露着砖块的墙面。
他的脚步渐渐从一瘸一拐变成正常接着又变成健步如飞。
他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个雨夜,所有人都知道“荒漠死神”的称号,但没有人知道,其实“荒漠死神”有两个。
一个是他哥哥阿普亚,一个是他阿普多。那个雨夜他们合力,哥哥狙击守住所有出口,而他则像死神一般亲手收割着那些人的生命,那是一个难以忘却的夜晚。
那天之后他们分道扬镳,阿普亚成了闻风丧胆的“荒原死神”,而他则做了一个兼职向导、猎手、雇佣兵的普通人。
之后他再没再进入过那种状态,可能这也是他看起来比阿普亚要友善的多的原因,但今天他别无选择。
大楼外面,张牧拉着虚掩着的铁门费力钻了进去,刚才那场爆炸被他亲眼目睹。
他知道肯定是马罗科夫等人冲进牢房了,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能撑到自己找到他们。
他前脚刚迈步跑进大楼,突然整栋大楼的灯一下灭了。
张牧赶紧靠在墙上不解的看四周,下一秒红色的警报灯忽闪忽闪的亮起来,像抽了几十年的老烟枪般沙哑的警报声传出。
他面色凝重站在原地,打算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阿普多悄无声息的来到地上两具尸体旁边,他瞪着通红的眼睛踢开地上的枪,却弯腰拔出黑人腰带上挂着的一大串钥匙。
接着走到旁边伸出一只手的牢房门口,拧动钥匙。
里面批头散发的犯人摔倒在地,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他看向四周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喃喃自语道:“赞美尼阿美之神。”
他使出全力,像一头野兽般起身。
警报声和闪烁的红灯依旧在想响着,一楼的一扇防盗门外,一个人影拿着几根铁丝捣鼓了一会儿。
咔哒一声,锁链上的锁被打开了,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在红光的映照下钻了进去。
张牧贴着墙壁站起身来,这警报声和红灯已经响了一段时间,但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决定不再等,直接去找马罗科夫他们。
因为那些劫匪打扮的人也进入了这栋大楼,张牧没法喊只能借着周围闪烁的红光小心翼翼的朝前走。
没走几步他突然停在原地愣住了,整个人浑身肌肉紧绷。
就在他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佝偻着的人影,他在原地颤抖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张牧低声问道:“马罗科夫?阿普多?”
可对方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只是微微抬起了头。
闪烁的红色灯光在狭小的过道里照的那人的影子四下乱飞,张牧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待他来到这人身前一两米位置,想看看他到底是谁时,那个人毫无预兆的朝张牧扑过来。
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处的张牧被扑倒在地,他惊骇的看着眼前等着通红双眼满脸污垢的黑人用手肘死死抵住对方,可更令张牧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肘上。”
这一口实在是狠,简直就是把他的手当成了猪蹄。
看着自己手肘流出的鲜血他咬牙忍住疼痛接着猛然一推,黑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力气,刚才也只是占个出其不意的便宜。
这一推黑人顿时摔在一旁的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张牧看着自己手肘上的伤口眉头紧皱,但他也只能暂时拿衣服擦了擦。
看着那人的着装张牧猜测这是个犯人?但毕竟警察局被鬣狗帮占领了他也不能肯定这个人是犯人,还是被关押的无辜黑人。
他只能怒视黑人低声骂道:“你tm疯了?”
可黑人却对张牧的话充耳不闻,他费力的爬起身嘴里嘀咕着:“吃的!我要吃的。”
张牧没管这个疯子,一脚把他踹倒。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枪响,那枪声显然是那些劫匪手里的ak系列武器,张牧的心顿时一紧难道马罗科夫他们要被抓到了?
想到这他赶紧往上面跑去。
而在二楼,劫匪头目带着手下据守在过道的拐角处。就在刚刚他们搜索的功夫,整个牢房突然多出了不少衣衫褴褛的黑人。
他们一个个像是饿极了的疯子一般,不但互相殴打更有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向他们冲过来。
劫匪头目打死一个冲到他身前的黑人大骂道:“该死的我们这是进了精神病院吗?”
手下没人顾得上回他话,因为他们都在警惕着四周。
闪烁的警报灯几乎一层楼只有几个,根本不足以照亮周围的环境,想要在这种情况瞄准敌人对他们连手电都没有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困难。
一时之间他们竟被这些人拖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