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远见两名女孩如此神态,更加醋意大发,向渡边泽道:“你是什么人?”
渡边泽却不知道两个女孩的状况,道:“我来找古先生。”
那两女孩听渡边泽说话,心头又是一荡,差点连武田学琴都倒下去,急忙扶着高崎空子,找凳子坐下。
那古先生缓缓收回渡边泽身上的视线,内心的惊骇竟然不比那两女孩少。
他容貌本就万中无一,在渡边泽面前却黯然失色,几乎被渡边泽的容貌压得喘不过气,心道:“这少年的容貌居然到如此不可思议到这种地步,别说男性,恐怕连女性里面也没有能比过他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跟我一样也不是人类么?”
向渡边泽道:“我就是古先生,这位客人找我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渡边泽摇摇头道:“不是买东西,而是像找古先生你修一件东西。”
古先生道:“什么东西?”
渡边泽道:“一件手镯。”
古先生道:“我能看看那手镯么?”
那两女孩听渡边泽居然是修复手镯,眼神一亮,心道:“这么帅气的少年会拿出怎么样的手镯呢?”古先生也颇为好奇。却见渡边泽拿出一顶翡翠玉盒。
忽然间,古先生呼吸一滞,死死盯着那玉盒,片刻不移开视线。
高崎空子与武田学琴虽然不认识玉器,但见那翡翠玉盒光华流动,气质温润,美而不妖,只觉得目眩神驰,心向往之。连喜好张口胡诌的青藤远也隐隐觉察到这玉盒不简单,闭口不言。
古先生道:“请问这位客人,你的手镯就是装在这里边吗?”
渡边泽点头,慢慢将翡翠玉盒打开。四人瞪直眼珠,勾着脑袋往其中观看,但见两点妖艳的紫光,随即现出手镯全貌。顷刻间,所有人瞠目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
良久,古先生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手镯就是那旷古绝今的‘骨女之吻’吧?”
渡边泽心道:“这古先生确实很厉害,居然只看一眼就看出来历。”说道:“是的。”
高崎空子道:“骨女之吻是什么?”
古先生叹道:“那骨女之问是曾经某朝皇帝送给一位倾城的妃子,后来那妃子因遭皇后嫉妒杀害,而留下的传世珍宝。我本来以为那骨女之吻已经绝迹,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能够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高崎空子与武田学琴倒吸凉气,颤声道:“居然这么珍贵么……”
古先生道:“这位客人是想让我把断成两截的手镯修复么?”
渡边泽点头。
古先生捻着下巴道:“这可就有点麻烦。”
渡边泽道:“修复不了吗?”
“倒也不是修复不了……据我所知,这手镯的主人是理家的大小姐,请问这位客人跟理家有什么关系呢?”
青藤远失声道:“理家?那个在日本只手遮天的理家财团吗?”
武田学琴向高崎空子道:“理家财团是什么?”
高崎空子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家族,在整个日本都极有影响力,我爸爸那个层面根本接触不到那种顶级家族,我也只是在某次公益活动上远远见过那个家族外围的人。”
武田学琴道:“哇塞,居然这么厉害。”
高崎空子道:“不知道那个美少年和理家是什么关系?难道是理家的少爷么?”
武田学琴吐吐舌头道:“那我们可高攀不起咯。”
渡边泽道:“我跟理家没有关系。”
四个人齐齐一怔:“什么?”
古先生神色一紧,心道:“没有关系,难道这手镯是这少年从理家大小姐那里偷出来的么?”道:“那理家大小姐是这位客人的什么人?”
渡边泽道:“理香织是我姐姐。”
古先生脸色一变。
武田学琴问:“理香织是谁?”
高崎空子惊声道:“正是理家那位掌上明珠的大小姐!”
武田学琴道:“既然跟理家没有关系,理香织小姐又为什么会是他姐姐?”
高崎空子摇头。
古先生皱眉思索,暗道:“我听说理家的大小姐理香织有个青梅竹马,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么?这少年相貌之英俊,倒是跟那位理香织小姐十分般配。”不禁一笑,道:“不知这位客人……”
渡边泽道:“我叫渡边泽。”
古先生点点头:“那我就冒昧叫你渡边君。不知渡边君知不知道,我这付丧堂古董店有个规矩,想要找我购买东西或者服务,需要回答对三个问题。”
渡边泽道:“知道。”
古先生道:“那渡边君知不知道,这规矩其实还有一条,如果回答错误,需要留下与想购买器物同等价值的东西,作为回答失败的惩罚?”
渡边泽皱眉道:“还有这种规定?”
古先生苦笑道:“渡边君果然不知道。”
高崎空子吐吐舌头:“还好我们刚刚没有回答,不然不仅买不了东西,反而还要倒贴钱!”
殊不知古先生正是知道他们三人无力偿还惩罚,故意用一个资质测试问题劝退他们,笑了笑,却不说话。
渡边泽道:“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回答错误,反倒需要把手镯交给古先生么?”
古先生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渡边君只是找我修复手镯,可不是购买手镯,只是留下与修复手镯价值同等的器物。这手镯价值连城,远远不是修复手镯那点费用能比的,但是单就那笔费用而言,却也不是小数目,渡边君有能力偿还么?”
渡边泽道:“需要多少钱?”
古先生道:“并非用钱可以衡量,而是需要一件从江户时期流传至今的文物宝贝。”
渡边泽虽不懂古董,但想来那从江户时期流传至今的古物也价值不菲,道:“江户时期流传至今的文物宝贝?修复这手镯居然需要这么多钱么?”
古先生道:“毕竟这不是一般的手镯。”
渡边泽摇头道:“我没有那种宝贝。”
古先生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即使渡边君你有,我也不敢要,不然理家那边怪罪下来,别说是我这区区一个付丧堂古董店,哪怕十个百个,也要被拆得干干净净,我本人说不定还会曝尸荒野。”
渡边泽道:“这件事跟理家没有关系,古先生不用担心这么多。”
这时高崎空子道:“古先生如果这么害怕,不要这位渡边君的赔偿不就没问题了么?”
古先生摇头道:“不可不可,规矩就是规矩,是做生意的操守,哪怕这生意不做,规矩也不能破。”
高崎空子道:“渡边君也不一定回答不出古先生你的问题呢。”
古先生笑道:“我巴不得渡边君能够全部回答出来,但我这人一旦出问题,必定刁钻古怪,专挑人们没见过、不知道、看不透的问题,哪怕想放水都放不出,为难啊为难。”连声叹气。
武田学琴道:“古先生的性格好奇怪。”
古先生道:“可不奇怪么,所谓古先生,便是古怪的先生。”
高崎空子掩嘴笑道:“我还以为是古董的古呢。”
古先生道:“那可不是。不过……”
高崎空子道:“不过什么?”
古先生道:“渡边君如果真的想修复这手镯,倒也还有个办法。”
渡边泽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