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裙“嗖”的从桌上爬起来,坐得直立立的,呆了两秒。
而后特别一本正经地说:“我决定了,那我就考花城传媒大学啦!”
樊序燃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笑说:“好,那我在花城等你,一言为定啊。”
简裙:“一什么言,为什么定啊,我这还八字没一撇呢,万一考不上呢。”
“以你的成绩能考得上,绝对没问题。”
简裙:“唉,但愿我能考上吧。”
暂时把目标确定了之后,俩人又开始随意瞎聊。
简裙:“什么时候走?”
樊序燃:“明天一早。”
简裙心说,那你这回来个寂寞,就回来一个晚上?
唉,这时间也忒少了吧。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收拾东西?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又得起床赶路。”
“没事不着急,陪你上完晚自习我再回去。”
简裙有点惊讶,其实他坐这里她心里当然是开心的,只是觉得他明天一早就要起床,晚自习下了也十一点来钟了,怕他休息不好,于是说:“这,这不太好吧,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而且你一本书都没拿,坐在这里不会感觉无聊?”
“我有书啊。”樊序燃从她桌上拿了一本书。
简裙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顿了几秒只说:“那好吧,你和老王说了么?”
樊序燃点头,“嗯,说了。”
简裙看时间不早了,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就把今天要写的各种卷子拿了出来。
她低头边拿卷子边偷偷看旁边的男生,不知怎的就不由自主笑了出声,感觉他在的时候就很安心。
樊序燃随意翻开书,把书竖起来遮住一半的脸,只露出眼睛问她:“我坐这儿影响你不?”
简裙原先准备说‘不影响’,但她想了想还是如实说:“有点影响。”
然后他就看到樊序燃拿手里的那本书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挡住了,隔着书说:“这回呢?”
“这回你完全看不到我了吧?你就当我不存在,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写题就认认真真写题,该看书就认认真真看书……”
简裙心说,你倒是说得简单,你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这儿,我能百分之百投入学习?开什么玩笑。
不只是活人,而且还长得这么帅,还,还身材好,还吸引人……
简裙虽是这么想,但面儿上却是一句话没说,假装没听到。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打响后,教室里没有老师进来,但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做自己的作业,教室里异常安静。
简裙把英语卷子拿出来,做了两三道题就老是不由自主想看旁边的人在看干什么。
但是她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看,怕他又自恋。
她就想了个好办法,借着从笔袋里找笔的工夫,偷偷拿余光往旁边瞧。
一开始只是匆匆一瞥,都没有一秒,啥也没看到,只是知道这个人一直在旁边坐着。
后来她又借着找书的名义偷悄悄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恰好他也正往她这边看。
两个人瞬间就对视上了。
简裙觉得十分尴尬,浑身又不由自主出了很多汗。
平静了好几分钟,她才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竟然可以非常集中注意力了,完全沉浸在题目当中,慢慢也就忘了往旁边看。
而旁边的人倒是借着看书的缝隙悄悄往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他觉得她干什么都可爱,专注做事情的时候更可爱。
没过多长时间下了第一节晚自习。
简裙终于写完了一套卷子,伸开双臂准备好好伸个懒腰,谁知一出手就伸到了某人头上,顺便还不小心摸了把他的头发。
简裙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活人呢,可不是平时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她觉得这场面挺滑稽的,笑说:“不好意思啊。”
樊序燃委屈巴巴地说:“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啊,你就忘了我的存在了?我对你已经这么没有吸引力了么?”
简裙安慰似的说:“不是不是,有吸引力,这不是我做题做的忘了嘛。你不是刚那会儿还说让我该做题就认认真真做题?”
两个当事人说话的时候没觉着这几句话有什么奇怪的,但在外人听来,这些话多少是有些暧昧的。
樊序燃:“嗯,我和你开玩笑的,现阶段就是应该专注写题。”
没多久就上了第二节晚自习。
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语文老师过来给大家发刚打印出来的卷子,看到樊序燃的时候有点惊讶,面带喜色地和他说了两句话,大概就是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走这样的话。
当时大家都在上自习,老师也没在占用大家的时间,把卷子发完后就匆匆离去了。
第二节晚自习相比于第一节晚自习,简裙的状态更好,是一个渐入佳境的状态。
她写了卷子,笔记,还有总结。
没多久第二节晚自习也下了。
很快三节晚自习就过去了,一想到又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简裙觉得心中有隐隐的难过。
不过一想到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在花城相见,她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可伤心的,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好好努力,争取考上花城传媒大学。
——
下晚自习和他道别后,简裙和周天一起相跟着回宿舍。
高三这一年,宿舍里也和班里差不多,不像之前那样一有空就打闹聊天,把各种娱乐八卦都聊一遍,现在聊天也就是三言两语,大家更多的时间都在学习。
晚上回到宿舍后,简裙和周天在洗漱,吴晓娜和陈一元她们几个在飞速抄笔记。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把笔记抄完了,她们开始洗漱。
边洗漱,几个人边聊天,聊天的主要内容就是围绕今天的新闻人物‘樊序燃同学’。
吴晓娜说:“他们运动员也太累了吧,天天都需要训练,这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周天侧头看了眼正在那里看书的简裙,意味深长地说:“是啊,不止运动员不容易,运动员的家属也是挺不容易,这一年到头才能见几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