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棒的。”
简裙叹了口气,无声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快别骗我了。
樊序燃继续说:“真的,我觉得你特有思想,想问题看事情非常有深度,很有哲学家风范。”
“你忘了那时候你是怎么鼓励我的了?”
简裙依然不为所动,“那不一样,人在给别人提建议的时候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但真正到了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就茫无头绪。”
“我认为是一样的,不论是给别人提建议还是自己做事情,其实所遵循的内在思维逻辑是大同小异的。你只是暂时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而已,没关系的,咱们慢慢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真诚又很有耐心,就很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对年纪轻的后生进行的鼓励和引导,特别语重心长。
简裙发现,她每次遇到烦心事儿的时候,他好像总是能够说出让她感到温暖和有力量的话。
而且他有个很神奇的地方,就是他每次鼓励人或者是安慰人的时候就很能恰如其分地说到人心上。
他从来不是说教那种,告诉你,啊,你要这么这么做,你不能那么那么做,他从来没有。
每次都是特别耐心的鼓励,特别真诚的给出建议。
有时候他说完后,简裙会说‘可我就是做不到’、‘可我还是很烦’之类的话,但他从没说过‘你要是不改那我也没办法、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这种话,从来没说过。
每次都是特别有耐心,而且如果简裙觉得做不到,那他就会想出别的办法,就像之前给她教数学题的时候,刚开始他教了几遍,他还是没学会。
一般人肯定会觉得,这个女生怎么这么笨啊,甚至简裙自己都觉得自己笨,空间思维能力简直为零。
但他呢,他当时是怎么做的?是想到了别的办法,既然平面图她理解不了,那就做一些立体模型,让她可以直观地看到这个东西,更便于她理解。
最终,通过他不厌其烦的耐心讲解,想各种办法,简裙终于攻克了立体几何那一大关,数学成绩上升了很多。
——
他说的这句话对于简裙来说虽然有一定的安慰作用,但高考毕竟是客观存在的。
简裙顿了顿,还是感到绝望,“可我没有时间了,没办法再慢慢悠悠找目标、找方向了,马上就要高考了。”
樊序燃:“那咱们冷静客观的分析分析。”
简裙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我来分析?”
“嗯。”
“行,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
“你平时比较擅长古诗词,也比较喜欢古诗词,喜欢看书,我觉得你可以考虑选择文学相关的专业,比如古代文学、汉语言、古代汉语这些。”
“或者是新闻、编辑,传媒类的,也可以考虑,你写作挺不错的,未来可以往这方面发展,之前你不是说想写本书?我觉得挺好的,超级厉害。”
简裙:“不行不行,我写不了,我也写不好。我那时候是瞎说的。随口说的话你也知道,那完全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黄纯粹是。”
“怎么写不好了,我看你平时写作文,写那些小故事写的不挺好的嘛,要对自己有自信。”
“那,那就是瞎写着玩儿的,正儿八经要让我写我觉得写不成。”
“你再给我分析分析,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了?”
樊序燃特别肯定地点头,“那当然有了。”
“啥,你说。”
“你最拿手的英语,可以选择英语,翻译之类的专业。”
听他分析完这一堆,简裙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一摞书看了看,然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选了个学校,是花城传媒大学。”
“可以啊,花城传媒大学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传媒类专业特牛。”
简裙:“但我不知道我适不适合学新闻传播这类型的专业,听说上课好像还得出去采访?”
“那我估计不行,我不敢采访,万一我不采访我零分怎么办,挂科,补考,拿不到毕业证?”
樊序燃:“你要相信你自己,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我觉得你不论是分析问题,还是说话、讲解都很不错,口才超一流,采访什么的在你这儿都是小case。”
“别说采访了,出镜、写稿子你都是一把好手,采编写出镜一体,说的就是你这种复合型人才。”
简裙:“哎呀,你能不能别胡说了,什么就复合型人才了,我都快烦死了,你到底能不能给我好好想个建议。”
樊序燃特别坚定地说:“我觉得花城传媒大学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现在缺的就是目标和动力,你可以将此作为你高考的目标和方向,为此努力冲刺。”
“但我又觉得我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这所学校,也不了解,而且我还怕我考不上。”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学好新闻传播。”
“唉,真是烦死了,好讨厌我这种犹犹豫豫的性格,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做事情一点都不雷厉风行。”
樊序燃:“你这是谨慎,做事情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我这不是谨慎,就是纠结,磨磨唧唧的。”
“前几天我看了一本书,上面列举了成大器的女生的几条标准,我一条都不占。唉!我这辈子估计是成不了大器了。”
简裙说完就做出一副哭唧唧的表情,嘴里嘟囔着,“啊啊啊啊啊,咋办啊,我这辈子成不了大器了,完蛋了我。”
樊序燃看她这样子笑得不行,边笑边说:“你这又是从哪儿看来的歪理邪说?”
简裙据理力争,“不是歪理,我看人家上面写的挺好,就是我不符合。我完了我。”
樊序燃:“你没完,你未来一片光明,别听那些瞎说。”
简裙本来把头埋在胳膊里,听他这么说又稍稍探出个脑袋,“真的?”
樊序燃心说她真的好可爱,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可爱的女生。
“当然是真的,你序哥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