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叔,此事若是继续扩大,执法堂的长老们很可能会顶不住压力,真将人放出来,到时候,不光与师叔您的声名有损,您那好徒儿楚铭若是知晓了此事,还会任凭咱们摆布吗!”胡凌子不肯出手,郝欣然却是急了,忙陈述利弊,以期说动其再次出手。
胡凌子进退两难,烦躁得揉了揉眉心,思索片刻后叹了口气,给她支招,
“如今事情被闹开,本君不好再明着插手,既然那杂役是器峰的弟子,理应由器峰的人出面干涉才是!”
郝欣然闻言,豁然开朗。
确实如此,无论她抬出多少大人物,县官不如现管,丹峰、万阵峰、万兽峰的这些长老们即使再有威望,多少都隔着一层,若让他们此时直接出面,不免落人口实,她还得欠人情。倘若能让爷爷亲自出面解决此事,那秦玉溪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那寒焰窟。
想清其中的关系后,她笑道,
“师叔一语惊醒梦中人,弟子这便去安排,那杂役以为使这些小手段就能逼执法堂就范,真是天真,我倒要看看,待她机关算尽,依然出不了那牢笼,她还能如何!”
胡凌子忧心胡湘怡的安慰,情绪不佳,闻言摆摆手,示意她自行安排。
郝欣然辞别胡凌子后出了丹峰,舒了口气,直奔柳变之的无名山峰,安排她的计划去了。
寒焰窟中,玉溪通过一溪和二溪打探来的消息,知道了事情发展得经过,不由勾了勾唇。
所有该做的她都做了,现在,是时候和她们来场面对面得较量了。
她不紧不慢得修炼着,努力汲取寒焰窟地底渗出的纯净冰火灵气,这样的修炼宝地,待她出去了,就难再有了,她得珍惜不是。
两日过后,她所在的寒焰窟的禁制打开了,几道急促得脚步声响起,将她从修炼中惊醒。她缓缓收起灵力,睁开眼,就见六名执法堂弟子已到了她跟前。
看着惊疑不定得几人,她微微一笑,
“执法堂终于想起了弟子,让几位师兄来放弟子出去么!”
没有变成一堆枯骨,也没有受尽折磨变得沧桑枯败,甚至连一分怨恨凶戾之色都没有,她双眸澄澈透亮,闪动着慧黠灵动的光彩,肌肤莹润如玉,状态极佳,眉眼弯弯,浅笑盈盈,整个一不谙世事,纯真美好的靓丽少女,任谁也看不出她是被关在这地狱一般的寒焰窟近四年不见天日。
如此场景,实在是大出他们所料,几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一名心直口快得弟子忍不住道,“你,你竟然没死,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可是听说执法堂的那些师兄将这位师妹关进来后,收缴了对方的储物袋,连粒辟谷丹都没留给她,没吃没喝,如此恶劣的幻境下,她竟然还能活得好好的,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旁边的人见他问出这种蠢问题,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示意他闭嘴,接着,那为首弟子板着脸解释他么的来意,
“器峰杂役弟子秦玉溪,于莽历4013年九月十四日,枉顾门规,打伤数名同门,私自出逃,情节恶劣,经执法堂众长老商议决定,罚以监禁寒焰窟三年的处罚决定,如今,有器峰精英弟子墨彦状告你偷盗墨家炼器手札,执法堂一致决定重新审理你的案子,好了,现在跟我们走吧!”
把恶意陷害上纲上线,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得也没谁了,玉溪没有生气,还好脾气得笑笑,她伸了伸胳膊和腿,示意他们解开镣铐。
装就要装得彻底,不是吗!
身上的枷锁被去除,玉溪懒懒得甩了甩胳膊和腿,然后又被扣上了另一套枷锁,跟在几人身后出了寒焰窟。
尽管她可以用魂丝探查外面,可真真切切得站到阳光下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近四年的监禁,终于重见天日,她哪怕再镇定也不由心生感慨,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可这种久违的感觉,却让她感到幸福。
她还没来得及多欣赏一下洞窟外的风光,就被六名执法堂弟子架着一路疾行来到了执法堂。
因为之前的造势,她能否被释放的事成了玄天宗最热门的话题,所以众弟子一听说要重新提审她,那些八卦群众们连修炼都不修炼了,都赶着跑过来看热闹了。
“那位漂亮的师妹就是被恶势力坑害的秦玉溪吗?不是说她是器房杂役弟子吗!我还以为长得跟我一样魁梧壮实呢,没想到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样柔弱得师妹,他们居然也舍得把人关入寒焰窟那样的鬼地方,真是丧天良哟!”这是一位颜控师兄在看到秦玉溪华丽登场,不,被押解入场时发出得不平的哀鸣。
“真的假的,被关进寒焰窟三年多,没被折磨死就不错了,居然还筑基了,这小师妹很能耐啊!”这是一位执着于实力的师姐发出得感慨。
……
看来那些灵石花得还是值的,买通了那么多水军,让他们大肆宣传演讲,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不,热度一下子就炒上来了,她就不信了,这一次,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还能枉顾门规,随意给她安个罪名再将她关起来。
要说那些灵石的来历,那得多亏了二溪机警,抢了楚铭献给那个郝欣然的储物袋就逃,否则,她还没灵石请动水军呢。
玉溪神色自若得进了执法堂大厅,她这也算故地重游了。
这次得阵仗明显比上次大得多,不光执法堂的各位长老都在场,丹峰、器峰、万阵峰、万剑峰、符峰都派了地位不低得弟子前来。
偌大的大厅中,她大大方方得站在那里,任凭众人或惊疑、或挑剔、或厌恶得目光打量着,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浅笑,完全不惧。
三年前,她狼狈至极得站在这里都能挺直了脊梁骨,没道理如今还露怯了。
众多目光中,有一道目光里的恨意实在太强烈,让她根本无法忽视,她扭头看去,就对上了郝欣然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神。
呵呵,这是认出她就是当年在万花谷中破坏她计划的于溪了吧,啧啧啧,害别人不成,反而还怨恨上对方了,这三观也没谁了。
“秦玉溪,你可知罪!”大厅主位上,唐鹏第一句话就想给她扣帽子。
玉溪迎视着他迫人的目光,坦然一笑,“弟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