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老喇嘛距离布施物也就一米出头儿,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的热的感觉,娇娇姐陷入一种昏迷状态,我倒是可以理解,她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呀,但是这老喇嘛离着火堆那么近,我都能感觉这火稍微再大点,估计一会儿这老喇嘛身上就该冒油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到烤乳猪了。
但是人家老喇嘛离着火堆那么近,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照样儿是吹着鼓笛,摇着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不得不说,这老喇嘛道行还真是有点儿。
六楼的天台算不上高,但也算不上低,现在虽说是冬季,但是在台湾并没有那么冷,加之有火堆不断的释放热量,我感觉心头燥热之极,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我揪了揪我衬衫的领口,想要将上面两个纽扣解开,好让我感觉舒服一些。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风吹了过来,火焰像是借助风势又大了几分。
但陡然增大的火势却没有让我感觉到燥热,而是一股难以言喻透骨的冰凉传入脊背。
那种凉意没法儿形容,就好像在夏天无人的街道上遛弯儿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窜出一只野猫,将你吓得冷汗直流,背后又吹来一股子冷风,那种既惊悚又害怕,还浑身发冷的感觉,简直是难以形容。
与此同时,我的耳畔传来一阵如泣如诉般的声音,听不太清,也听不太懂,转头一看火堆,却发现似乎有无数个人影冲向火堆,他们赤裸着身体,秃脑袋,大肚子,但是整个人瘦骨嶙峋,跟得了吸血虫病似的一样。
等到他们奔到火堆前,将里边儿的食物拼了命的往嘴里塞,衣服拼了命的往身上套,争先恐后,唯恐落后别的人,看来这就是图赖所说的地狱饿鬼了,你还别说,我长这么大,竟听别人说什么饿鬼饿鬼的,就是没见过这饿鬼长啥模样儿,现在一看,除了相貌上有区别以外,真的跟以前看过大饥荒时的人的照片别无二致。
而他们争抢了一会儿之后,随即将目标转向了娇娇姐,抱住娇娇姐,死命的撕咬,将娇娇姐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咬下来。
我“啊”了一声,不是说吃了甘露丸就没事儿了吗?怎么还真咬上了?
一旁的小星按住我的肩膀,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大吼大叫。
我也耐下性子继续看了下来。
过了不多时,火焰逐渐熄灭,而透过火焰看到的娇娇姐身体已经被咬的残缺不全。
我暗暗心惊,正要上去查看娇娇姐的情况的时候,突然还没烧完的布施物像是被浇了冷水一样,“噗”的一声熄灭了。
坐在布施物面前的图赖喇嘛一口老血喷出,随即仰面倒下。
娇娇姐也如同被人打了一棍子一样,软绵绵的委顿在地,我赶忙冲到娇娇姐跟前,将她扶起来,发现娇娇姐身上并没有什么伤,而且呼吸和脉搏还算正常,只是比之刚才虚弱了一些而已。
见到娇娇姐没事儿,我又赶忙问起图赖的情况,此时的图赖嘴角还流着血,气息微弱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有问题,她身上问题很大,布施失败了。”
啥?失败了?刚才不还挺好好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失败了呢?
我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刚才我都看见饿鬼去吃它了,咋不行啦?”
图赖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讨报的鬼不应该这么凶恶,我用布施法事来度化他,他不应该拒绝的。”
先不说图赖这人的本事咋样,单是从他刚才面对高温毫不退却的架势,就已经看出这老小子有点儿道行,不过他说小鬼儿拒绝布施,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我问到:“我们也没做啥呀,难不成是这鬼太凶了,送不走?”
图赖很勉强的坐在原地,随即咬破右手中指,在左手的掌心划了几道符,随后左手掐诀,右手中指抵住自己的脑门儿,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之后,图赖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麻烦了,他已经投胎了。”
图赖喇嘛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投胎了?
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将头艰难的转向娇娇姐,语气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娇娇姐,不会又怀孕了吧?”
随后,我看向了图赖喇嘛,图赖喇嘛掐着手诀的动作不变,一脸笃定的说道:“肯定投胎了,必定是投胎了,如果没投胎,不会是这种情况,刚才我用张密独有的观想法观想了一下,一定是那小鬼投胎了。”
我还要问的细致一点儿,图赖不说话了,掐着手诀,口中念念有词。
看这架势,是刚才的法事让他受了挺大的伤,也不知道是内伤外伤,反正看着像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事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这儿好半晌,胡姐才说道:“实在不行,你们就拿验孕棒试一试吧,如果真的投胎了的话,那咱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这事儿闹的越闹越邪乎了,本来看着图来喇嘛那副自信满满,一副高人的架势,还以为应该能比较圆满解决这事儿,却没想到中途又出现波折。
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说道:“哎,那不行,那就去买个验孕棒试试吧,行就行,不行咱再说吧。”
其实此时我心里已经动了要不要用我自己的方法,直接把那小鬼儿打的身死道销,虽然操作上有点儿难度,但也比这一来一去的折磨人要强上不少。
但是也就是你一下子头脑发热,想了想,还是别那么干了,方法是可以操作的,但我不想担上那么大的承负,别说是娇娇姐了,就是我亲爹,我也不想担这么大成府,谁知道之后会遭遇什么报应。
想想那个,因为打死了个无根无脚的五通鬼,就被大巴车压碎了脚面的大姐,这要是我一时上了头,把这持令讨报的小鬼儿给打死了,说不得明儿就得让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