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说完,等了好半晌,娇娇姐那儿都没有回话,我正纳闷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我便扭头看过去,却发现娇娇姐手夹着香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呆呆的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我不知道她这种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行为艺术?
说行为艺术其实是玩笑话,我看的出来,她是困到极点了,已经困到失神的程度。
于是我又喊了两声,她才如梦初醒般说道:“呃,你问什么来着?”
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她说道:“啊,在市区,市区,老两口子买的房,现在我就在这边儿住着。”
我关切的问道:“娇娇姐,你是不是困了?不行,你就休息一会儿吧,这么硬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有啥正事儿,等你休息好了咱再聊嘛。”
娇娇姐双眼有些迷离,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随手一弹,将烟弹到了垃圾桶里。
我听见嗤的一声,随后闻到了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怪味。
我转头一瞥,好家伙,扔的真准,直接扔在日本国旗正中央了,这得亏上边有点液体,这要是直接扔在纸上,万一发生火灾,跑都跑不了。
而对于此,娇娇姐似乎不以为意。翻了个身,费力的在沙发后边儿翻找着什么东西。
我正要站起来问问她到底找什么,帮她找一下的时候,她拽出来了一瓶两升左右的大瓶装可乐,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然后把盖儿拧上说道:“啊?你刚才说干啥?”
我苦笑一声,这纯粹屌丝生活,说道:“我说,要不你休息一会儿,你这状态我看都困急眼了,别一会儿咱俩说着说着话,你再躺那儿。”
娇娇姐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嗯,没事儿,没事儿,我就这样儿,你不用管我。”
我感觉她的笑里边带着苦涩和自嘲的意味儿,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能苦笑一声,问道:“那她们知道你的情况吗?”
娇娇姐很难得的轻笑了一声,说道:“知道能有什么用啊,知道又帮不上什么忙,这是我造的孽,得我自己来面对,谁都帮不了。”
说完话,她两个肩膀如同失去力气一般,双手垂在两腿之间,如同丧失斗志的公鸡一般,两眼发呆的盯着面前的电视机,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半晌,电视节目演完了,演到广告的时候,她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看着电视机。
我有些索然无味,看来她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了,不过刚才她说的我自己造的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现在这副德行是她自己做的?
想想之前娇娇姐跟我说过她之前的情况,倒也算是情理之中,之前的娇娇姐,初中那会儿就跟个小太妹似的,跟一群社会上的混子来回的混。
后来上了高中之后,父母有了空闲时间,便开始一直管制她,就这娇娇姐还干了不少荒唐事儿。
具体怎么个荒唐法儿,我就不详细赘述了,根本就没法儿说出来,说出来估计就得404了。
先不管这事儿到底是谁搞出来的玩意儿,那也不能冲我呀。
好歹之前我跟她之间还是有一段感情的,而且在知道她的情况之后,我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咋就突然把我当成陌生人了?
我心下恼怒之余,差点儿就愤然起身,撇一句“那既然你这个态度的话,我就不管了”,结果酝酿了半天还是给憋回去了。
说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看来以后我这心肠还得磨练磨练。
有些失落之下,我便问道:“娇娇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呀?”
她没说话,我本来以为她也是像刚才那样情绪不稳定,失魂落魄之下有些失神了。
正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却见她脸皮不自然的抽了抽,随后说道:“吃药的副作用。”
我随手捡起一个放在桌子上的药盒儿看了看,好像是管什么精神疾病的,看到这里,我不禁将身上的汗毛给炸了起来。
好家伙,我跟一女神经病谈恋爱不说,现在我还跟女神经病同处一室,想想我小时候见过我们村儿里的女神经病,我就不禁有些不寒而栗,那家伙撒起泼来是又吵又闹,屎尿横流,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看看娇娇姐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估计就是吃点精神类的药品抑制一下快要崩溃的心弦儿。
琢磨着之前跟杨金水聊天儿提过的一个抑郁症,估计是这方面的毛病。
我问道:“姐,你到底咋了呀?咋……咋还吃上这种药了呀?”
我这话说完,娇娇姐突然诡异的笑,最开始只是呵呵冷笑,慢慢的变成张狂的大笑,笑得我一阵得慌,难不成娇娇姐失恋之后犯了神经病?
看她这架势,这是要犯病了呀。
不应该呀,之前是个挺正常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儿啊?
先不管她是不是精神上有些疾病,这种人我还是离她远点儿好,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她的脑袋突然转过来:“你躲什么躲?你躲什么躲?”
这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没敢回话,有些语气颤抖的说道:“我,我,我,我没躲,我,我没躲,没躲,我就是屁股坐长了……有……有点儿不得劲,不得劲。”
她却突然如同发疯般的向我扑过来,口中狂飙脏话:“你也嫌弃我?你也嫌弃我,是不是你嫌弃我是个女疯子,是个女神经病?”
我赶紧摆手,一来是怕她扑到我身上掐我脖子,二来也是怕她用手指甲抠我的脸,到时候把我脸抓破了,我这玉面小飞龙的形象可就毁了。
然而娇娇姐却不依不饶的摁着我,想要对我上下其手,我赶紧一边搪塞她的攻击,一边说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我没有嫌弃你,我一点儿都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