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在话,像我这搞封建迷信的,遇到这些搞自然科学的,我多多少少带着点儿崇拜的意思。
但是人家说不让我拆绷带,我也没法治不是?估计在他眼里,我是那种可以隔空治病的神棍,真拿老子当气功大师了啊?
于是我便耐着性子说道:“大夫是吧,那个啥,我跟你解释一下哈,我们这个呢,虽然不像你们正经学医出来的,但是我们这也是独门秘方,解开绷带的意思呢,我们也是看看这个病人身体上这个感染的程度,只有知道感染的程度了之后,我们才能对症下药嘛。”
我尽量把我能说的词儿解释的相对专业一些,但我毕竟不是干这行儿的,能拽出来的词儿有限,说了半天也只能说个对症下药。
那医生有些不耐烦的把手机掏出来,捅咕了一阵之后,把手机递给我,说到:“自己看吧。”
我扫了一眼,大概是病历或者伤情诊断书之类的,我看这玩意儿能看出啥来?
这玩意儿我又不是没见过,之前老齐都快被折腾死了,他身上那烂疮到了什么程度,我自然知道,还用你教给我?
现在牛队长从大老远把我请过来,结果就是让我看看你的伤情鉴定书?信不过我,为什么要请我呢?这不是拿人取乐吗?
我看了一眼牛队长,有些不高兴,既然把我请来,为什么还要专门找个人来让我难堪?
牛队长看我眼神不善,投来一个无奈的目光,刚才那小哥又凑到耳边对我说:“医院说,要是没大夫陪同的话,不让病人出院,怕出事儿。”
我切了一声,哼唧了一句:“怕出事?呵呵,是怕不给钱吧。”
这辈子这种情况见多了,我小时候经常被父母带着去医院看病,医院里边因为误诊或者治疗不当等造成的医疗事故,而致使病人终身残疾甚至死亡的情况数不胜数。
最有意思的是,我之前看一个新闻是老人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医院竟然还能开出好几十万的医疗费。
现在人心都坏了,医生也不可幸免,每天都嚷着什么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到最后还不是为了那俩钱儿?
挣钱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是因为挣钱而耽误病人病情,甚至导致病人病情加重,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现在这医生的情况,也无非就是怕病人在他们看护的过程中导致意外死亡而担上责任,你怕担责任,我能理解,但是现在我有治好病人的希望,你却把这一份希望自作主张的替病人拒之门外,你这不是自私自自利又是什么?
那医生似乎听见我说啥了,瞪了我一眼,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你爱瞪瞪你,再怎么瞪我,但凡能少一块肉,我都是你孙子。
我也不废话,便说道:“大夫是吧?既然你是大夫,那咱就扯点儿大夫该说的话,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总得看看病人是啥样子,我才能对症下药吧。”
那年轻医生梗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我不是把病例给你看了吗?你不会看啊?你要是不会看,跟我说这么些废话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说道:“要是人人靠看病例就能看会了,那还要你们这些大夫有什么用?现在你把这病人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除了鼻子孔还能出气以外,我还能看到什么裸露在外的情况呢,难不成你打算让我望闻问切闻鼻孔啊?”
那医生显然是被我的话梗的有些上不来气儿,瞪着眼睛说道:“你!”
不等他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我直接打断回怼道:“你什么你?有知识,有文化,有能力,我可以尊敬你,但是你要是无理取闹,又没有好的治疗办法的话,那你就应该虚心向别人请教,老老实实的做个小学生就得了。”
听我语气不善,那年轻人想要上来跟我理论一番,被旁边一个老大夫伸手一拉。
老大夫推了推眼镜儿,对我说道:“小伙子,学中医的呀。”
这老大夫说起话来温文儒雅,不像是刚才那年轻大夫的火爆脾气,看人下菜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人家对我这么礼貌,我也没必要带着火头跟人说话。
我便同样报以温和的语气说道:“山医命相卜,这个我们都是通的。”
没有正面回答老大夫的问题,但是我这句话也把我的身份给说明白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大夫的眼神错愕,愣了好一阵儿才说到:“你是……跳大神儿的?”
好吧,我有点儿高估这位大夫了,他虽然听懂了,但是只是听懂了一部分而已,能问出这话来,看来他也是个棒槌。
见我不否认,老大夫把眼神看向了牛队长。
牛队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但是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是从山海关那边儿大老远赶过来的,也不容易。”
我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向牛队长,什么叫我从山海关那边儿大老远赶过来?
你的意思是想说,即便我没啥本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呗?
你要是觉得我没本事,你可以不请我呀,又不是我非要过来的,是你们请我过来的,现在到成了我欠你们的了?
不过想说的话憋在了嘴边儿,毕竟这是冲着杨金水儿的面子过来的,不管怎么说,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最起码的面子我还是得给他,要不然我们俩这合伙儿的买卖干不下去。
听他语气极为艰涩,一旁的年轻大夫忍不住说道:“不是都说了吗?这种东西不能靠封建迷信来解决,上次就信了,你一次把病人折腾的不行,本来病情已经得到一定遏制了,结果折腾一天之后,这病情反而恶化了。”
牛队长耿耿的脖子,像是想要替我解释一下的样子,但是那年轻大夫丝毫不给他机会说道:“我把丑话说在前边儿,如果这次还像上次一样的话,那我们就不负责后续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