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笑眯眯的说道:“我大爷他们家。”
听这小哥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这驱除尸毒的法术,动静儿确实有点儿大,时不时的还得传来人的惨嚎,像我们之前在那农村小院儿里,旁边儿基本上没什么住户,老齐愿意叫两声儿也就叫两声儿,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啥的。
但是这小伙儿一说是他大爷家,我就有些替他大爷感到后悔起来,便说道:“那啥,咱一会儿要干的事儿吧,动静比较大,这个会不会扰民呐?”
我尽量说的隐晦一些,但是那小哥爽朗一笑,说道:“没事儿,我大爷他们家没人在那儿住了,咱们随便儿折腾,绝对不会扰民的。”
我问道:“好好的房子没人住了?”
小哥给我解释:“那啥,我堂哥他们之前在北京那边儿上班儿,然后后来在北京那边儿挣了点儿钱嘛,然后就想着回家这边儿来干点儿啥,现在在市里经营一家超市呢,然后想着雇人也是雇人,不如把父母叫过来帮着看店儿也挺好的。”
我问到:“那你大爷跟你大妈能乐意?”
小哥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有啥不乐意的,都五十来岁六十出头儿,退休了也没啥事儿干,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去给儿子看看孩子管管超市啥的,还能给儿子省点钱。”
小哥这么一说倒是合理,说到父母这事儿,我不禁有些羡慕,要是我父母还在的话,我会是个什么光景?
小哥那边见我这不说话,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这老房子就没人住了,然后拿把锁给锁上了,平常没事儿我爸去给他们打扫打扫房子啥的。”
想到这一节,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先不说我能不能把尸毒去除的问题,即便是能把尸毒去除的干干净净,对人的院子也是有些晦气,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了:“但是咱这活儿多少有点儿……粘不好,要不咱就再换个地儿?”
小哥很爽朗的说道:“那有啥好不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人家牛队长可告诉我了,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法师。据说上次本溪那块儿有个什么学校闹鬼,都让你给治好了,这点儿对你来说没啥事儿。再者说了,我还想看看你做法呢,我都没见过。”
小哥的热情让我一时间无所适从,而且就我的水平来看,被称为大法师实在有些言过其实了,估计是经历盗墓那事儿之后从佟小雪口中知道,我差点儿死在底下,牛大队长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抬高一下我的身价。
先不管怎么说吧,这小哥人挺不错的,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事儿,弄得他大爷在村里混不开,又问道:“那即便屋里没人住了,打扰到邻居也不太好吧?万一让邻居看见咱们在这儿打搞封建迷信,到时候还不得上公安局举报咱去啊?”
我这说着话,前边路口正好有个红灯。
小哥把车停下说道:“哪儿有啥邻居呀?我大爷之前是我们村里的小学教师,他那房子啊,就在小学里边儿。”
一听小哥的大爷是教师,我不禁肃然起敬,说道:“那在学校里边儿对小朋友们也不太好吧?”
我话刚说完,小哥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哥呀,你这人可真逗,现在村里的小学基本上都招不到孩子了,好多学校都荒废了,那学校前两年招不到学生也就黄了,老师们都去县里上班儿了,别说邻居了,那学校里边儿连猫猫狗狗都少了。”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学校里还能招不到学生?是你们那村儿太小了吗?”
我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以前我们村也有小学,后来也是因为招不到孩子黄了,但是我们村儿跟他们村儿不一样啊,我们村儿那是小到了极点,即便是当初我们学校还健在的时候,一共才三个村儿,更别说现在了。
小哥想了想,说道:“应该不小吧,我们村儿,有户口的也得2000来户吧。”
我想了想我们村儿才600多户,2000多户的话,真算个大村儿了。
我便问道:“2000来户的大村儿,一年怎么着也得有一两百个孩子上学吧,咋会招不到学生呢?”
此时,绿灯亮了,小哥挂挡、踩油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冲我笑了笑说道:“哥,多看看新闻,新闻里啥都有。”
看来我真的跟社会脱节了,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我还真得多学习学习时事新闻了,要不然这脑瓜子也跟不上趟儿。”
又开了大概20分钟到了小哥所说的农村小学,你还别说,这村儿啊,要比我们村儿大上得有四五套呢。
不过一路上倒是没看见啥人,偶尔有几个也都是老头儿老太太上了岁数的,个个拄着拐棍在村口小卖部的长椅上坐着晒太阳,别说小孩了,我连年轻人都见不着几个。
一路到了小学,门口儿停着几辆警车和几辆私家车,我也没废话,拉开车门儿便往里边儿走。
到了正屋里边儿,抬眼便看到被裹的密密麻麻的宛如木乃伊一般的人,要是单纯的想从面部特征看出这人是谁来,基本上是想都别想,而且这人的体型有些奇怪,上身基本上没有任何起伏,就跟没了胳膊似的。
我正纳闷儿,牛队长过来说道:“小曹儿啊,现在咱们抓不着的犯罪嫌疑人就剩这么一个了,他身上还有比较重要的侦破线索,你看这个情况能不能解决呀?”
我打量了一下,又用鼻子闻了闻,跟上次老齐那块儿的情况差不多,应该是一个毛病,想了想,我说道:“先把绷带给他拆开吧,这样不行啊,隔着绷带,我啥也看不着啊。”
我话刚说完,旁边一个戴着眼镜儿的年轻人说道:“喂,你不要胡来啊,病人现在身体大面积溃烂,如果把绷带拆开的话,很容易造成感染的。”
这话说的挺专业,像是个大夫,我看向旁边儿刚才带我来的那位小哥问道:“这人谁呀?”
小哥凑到我耳边耳语一声:“医院的实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