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又指向另一个位置说道:“那那那……那那……那个白色的不会就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已经抖的不行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有心捉弄他一下,语气比刚才更加阴森可怖,蹲着的身子转过头,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就是骨灰啦……”
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腿好像在微微发抖,牙齿也在咯咯打颤,再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了点哭腔:“你,你这是要干嘛呀?你不会是要,你不会是要干啥斜教仪式吧?”
我看了看她,语带威胁的说道:“不会,你刚才不是说你表姐不会害你吗?我把她叫上来,问问她,会不会害你。”
陆雅静哆哆嗦嗦的念叨着:“表姐,表表,表姐,表表表表表……”
吓唬的差不多了,我也没心思搭理她,赶紧把事儿办好,回头道歉是道歉的事儿。
等到阵法摆的差不多了,我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准备开始念动法诀,却听到身后滴答滴答的声音,我一扭头,差点儿笑出了声儿。
本来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时,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隐约向他两腿之间看去,底下已经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水潭了,好家伙,我两句话就跟小姑娘吓尿裤子了,早知道我要有这本事儿,干脆去电台里讲鬼故事得了。
我有些好笑的说道:“你咋啦,尿裤子啦?”
陆雅静哆哆嗦嗦地扶着墙根儿,语气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说道:“咱咱……咱们走吧,你……你送我回去吧,我害怕……”
我挑了挑眉毛,语带玩味的说道:“怕?怕啥呀,这不是你要来的吗?来,一会儿你表姐就来了,咱跟她打个招呼,说个哈喽。”
陆雅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我也隐隐约约听见了哗啦哗啦的声音,这下可好,刚才只是滴滴答答,这回直接开闸放水了。
与此同时,她的腿颤抖的厉害,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直接坐在他刚才尿的那一摊里边,一边哭一边吸溜着鼻涕。
哎,那架势,别说了,要多惨有多惨,这一下子,我才知道,刚才我办的事儿有点儿出格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给人吓成这样,我也有点儿罪恶感,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说道:“你别哭了,别哭了,再哭一会儿真找上你了,那啥,我先给你送到楼梯口儿,你先回去或者找个什么地方躲一躲,一会儿我把事儿办完了,我把你送回去行吧。”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点着头,流着眼泪哀求的说道:“你可不能抛弃我不管呢,你得管我,你得管我……”
听着她嘴里一直在重复“你得管我”这四个字儿的时候,我也是没办法,谁叫咱闲的没事儿把个小姑娘给惹哭了呢。
不过也好,让她走了也省得被鬼给冲撞了,我扶着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楼梯口,结果到了楼梯口之后,她说啥都走不动了,我说背她回去吧,陆雅静说不敢。
其实说句实话,我也没心思把她送回去,一来一回时间一耽误,再磨叽一会儿,到时候把正经时间错过了,也是耽误事儿,这种事情能尽早解决还是尽早解决,老拖着的话也是个麻烦。
没办法,我只能把她放在楼梯口的台阶那儿,让她在那儿坐一会儿。
好家伙,这还没见到鬼,就吓成这德行了,这要是真见着鬼,那不得吓得休克儿了哇,还好没有带她真的见到鬼,要是一会儿出点儿啥事儿,孩子犯个羊癫疯儿啥的,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可就不止是尿了裤子那么简单,到时候没准儿还得判我两年。
正在我转头就要走的时候,她差点又哭了出来,说道:“你可赶紧回来,你别把我撇在这儿。”
我冲陆雅静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话,我从上衣衬衫的口袋里,掏出那张事先准备好的黄纸塞到她手里,说道:“刚才那个符包让你拆开了,它就没用了,我再给你一个,这个可千万别拆了啊!”
陆雅静死死的抓住我递过去的符包,说到:“这个东西能管用吗?”
人家既然都这么问了,我也只好随口扯谎说道:“咋没用?这个是我找大师特意给画的符,你拿着,拿着它就啥事没有了,知道了吗?”
陆雅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也知道这是目前能让她不害怕的唯一办法。
陆雅静接过了黄符,狠狠地捂在了胸口,看到她胸前被她按的有些变形的东西,我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又奔着厕所儿回去了。
阵法已经摆好了,我掐出法诀,准备开始念诵经文。
不过这经文倒不是相应配套的经文,我也不知道应该念什么,不过想想之前念的是真武大帝宝诰,这次要是再念真武大帝的宝诰说不得连我请来的这鬼都得被我打死。
想想这几位不知名的被我从附近村里请来的清风和烟魂们,要是真给人家打死了我自己那可是造孽了,到时候这里的鬼没弄走,再给我招上点儿冤亲债主,那就麻烦大了。
想想到了这种场面,只能念起阴山鬼王的宝诰。
至于为什么不念十殿阎罗或者是地藏王菩萨的经文宝诰什么的,不是我不想念,一来是我不知道,二来我们修道之人也没有供他们的,要说起来,他们其实就是,印度来的佛教和本土的道教融合后的产物,算是民间信仰。
而在正统的道教的道士里边儿,很少供他们的,最多是阴山派的道士供阴山鬼王。
至于为啥嘛,一来我觉得可能是比较晦气,也没有人愿意去庙里拜阎王,拜他干啥?求他早点儿让黑白无常带自己走啊?
二来可能就是他们算是明清时期才兴起起来的民间信仰,正统的道教信不信还得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