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虽说家里人没有跟我过年,但是好歹我还跟马神父一块儿过的年,前年也是在马神父家里过的年。
唯独今年,因为说下了所谓的豪言壮语,便硬挺着没去人家马神父家里过年,主要是自己混的太差了,也没脸见人家。
而且虽说在他家里过年很热闹,好吃的东西也很多,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家,当时的热闹,并不能掩盖热闹之后的悲伤凄凉,自己独处的时候,难免会想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的光景。
其实我也想过,马神父对我这么好,干脆认个干爹得了,不过回头想了想,人家家里人对咱这么好,认不认的也只是个形式问题,年轻人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儿叛逆和自我陶醉。
不过好在我还有那么几个朋友过年的时候喊我去打牌,虽说我不怎么喜欢打牌,我也不会打,只不过就是在他们跟前儿看看热闹而已,这也算是2014年无聊的春晚之后,算是能让我快乐一点的娱乐项目之一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上起来,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是早起的,但是怎么说呢,之前家里人管我的时候儿,我也没有早起的习惯,往往是我爸妈或者老太太催我好几次,我才想起来起。
现在也没人管我了,我就无所谓几点起了,早饭也懒得吃。等到九点半的时候才起床。
正准备下床把中午饭给做出来的时候,却听见电话响了,接了电话之后,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之前的那位道长。
道长先是祝我新年快乐,随即呵呵的笑着说到:“小伙子呀,我今年给你算了一卦,大年初一第一卦啊,给你算的。我感觉今年呐,你要有好事发生,具体什么好事儿呢?我先卖个关子,你猜一猜。”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突然一个念头,这老神棍连我都骗,真不要脸。
虽说他给我讲道学的时候跟个老教授似的,但是现在我兜儿比我脸都干净,他想骗我,那可真是想瞎了心。
再者说了,像我这样没见过几个钱儿又吃过苦的人,对于于钱自然是特别的看重,断我财路,跟杀我父母那没啥区别。
但凡是觊觎我手里那两块钱的人,我都不会将他变成好人,哪怕他之前是个老教授,现在在我眼里,那跟老神棍没啥区别。
而且我本身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不抱有太多的信任的,甚至是有点儿鄙视或者说歧视,所以我也没想好好搭理这老神棍。
但是毕竟大过年的,人家给自己送祝福,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暖暖的,不过我也不傻,肯定不能上他的号儿,于是打了个马虎眼,回道:“既然道长说我今年有好事儿发生,那我肯定就有好事发生,不管是啥好事儿,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嘛。”
电话那头儿的道长呵呵的笑着说道:“行啊,小伙子看得开,难得糊涂啊,难得糊涂,挺好挺好。”
我翻了个白眼儿,我都糊里糊涂过了快20年,还用这句话来形容我的前半辈子?
我多少感觉这老头儿有点儿糊弄我了。
不过也没好说别的,和老头儿套了几句客气话之后,便挂了电话。
结果电话挂了没几分钟,我那儿正穿鞋呢,电话又打过来,我还琢磨这老头儿怎么没完没了了,打个电话得了呗。
其实我倒不是怕费电话费,主要是老头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口气像极了之前我跟娇娇姐在桥底下算命的卦摊儿里边儿那算命老头儿说的话,费点电话费都不算啥,万一这老小子看上我那点儿存款了怎么办?
本身就没多少,再让这老头儿忽悠点儿去,我自己到时候吃啥喝啥?
本来今年还打算给自己买一身儿新棉衣呢,结果让娇娇姐给拿了个精光,要不是经理给我支了2000块钱,我都不知道咋回来。
心里这么胡思乱想着,接了这个电话。
我一看,还是个陌生号码,接了之后一听声音才知道是杨金水儿。
杨金水儿跟老道长差不多的词儿,也是先给我拜了年,然后说两句好听的话,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闹哪出儿,怎么好端端的对我这么热情了?
之前娇娇姐处理那件事儿的时候,他还是爱答不理的,自从那次喊我去了趟蓟县之后,或者说在去蓟县之前,他就对我出奇的热情,又是这又是那的,弄得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如果不是当初我和娇娇姐去看他的时候,他那贼眼珠子一直盯着娇娇姐打转儿,我都以为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儿怪癖。
我一边扫着地,一边跟杨金水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胡扯呢。
倒不是我不想挂他电话,主要是老思想作祟。
老太太说,大年初一是头一天,不能做啥不好的事情。
比如说大年初一有客登门,人家不走,咱不能轰,要不然就一年没客登门,那词儿怎么说来着?门庭冷落鞍马稀,都不愿意跟你打交道。
再比如,大年初一不能倒垃圾,如果倒了垃圾,一年都不会有好东西进自己家门儿了,说是把家里的福气都给倒了出去。
总之这类型的话老太太说了N多遍,我心里也大概有了惯性思维。
我这儿正跟杨金水儿胡扯着呢,杨金水突然跟我说:“哎,我今年给你算了一卦啊,那个你今年必有好事发生,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好事儿?”
这话头儿怎么跟那老道是一模一样啊,难不成他也改行搞诈骗了?
于是我有些无语的说道:“大哥,你是看风水的好不好,你又不是算卦的,跟我这儿扯什么玩意儿啊?”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儿杨金水“切”了一声,说道:“你懂个屁呀,山医命相卜,那都不分家的我跟你说。”
我呵呵两声,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搁这儿吹了,到底有啥事儿赶紧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