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听得出来,这道长好像对这些东西比较推崇,说不定还是这方面的从业者。
于是我便问道:“老道长,看您这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跟那个驱魔攘灾应该是沾点关系吧?”
老道长挑了挑眉头,说道:“啊,沾点儿边儿,沾点边儿,毕竟嘛,我们是道士嘛,肯定要给一些施主做一些祈福啊,消灾的法事,肯定是沾点边儿的。”
听着老头儿还想不跟我套实底,觉得这老头儿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地道。
怀着跟老头儿开玩笑的打算,于是我便说了几个从金蛇降魔录里和网上学来的专业名词儿。
老道听我这么一说,眼睛嚯得瞪圆了,然后便问道:“敢问师弟是哪里的师承?”
这话问的我有些懵,但是我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便解释道:“嗨,您看您这记性又忘了,不是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我不信这一套,我也不信教,我不学道,我也没啥师承,只是我们家祖上有能驱魔攘灾的道士。”
老头儿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审视,显然是不信我说的话。
于是我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耍赖般地说道:“我真不信这个,我就觉得吧,这个可能是会治点儿病啊,会给别人消个灾解个难什么的,或者……”
还没等我说完,老道长打断道:“那你们祖上是在哪里修行?是在哪儿领的度牒?”
老头儿说的每个字每个词儿我都能听得懂,但是串到一块儿,我就有些懵了,我哪儿知道我们家祖宗是在哪儿学的道法呀?
没准儿那金蛇降魔录还是瞎写的,毕竟那里边儿的经典案例都是一个一个小故事拼凑成的,要硬说起来跟聊斋志异差不多,虽然里边会夹杂着一些驱魔的符咒和一些法诀之类的,但是谁又能说得上那玩意儿是真是假呢?
毕竟我也没试验过,曾经有一位伟人告诉我们,实践是检验真理正确与否的唯一标准,在没有检验之前,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老道长估计看出来我是个棒槌,于是便探了我几下口风,我也没瞒着,便把我知道的东西跟他说了一下。
老道长听我嘴里说的专业名词儿,还真特么的挺专业,不过有的地方我说的不对,老道长便笑眯眯的给我解释,就好像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教师,在跟学生讲解一些不懂的课文儿或者是数学题时候的架势,就跟我们之前的数学老师贼像。
这一路上,我和道长聊了很多东西,当然人家道长是专业干这个的,谈的东西呢,也比较深入,比较有层次感,最主要人家讲的明白,由浅入深,一点儿一点儿的讲,即便是我这个不是专业学道的人都能听得懂。
听着老道长给我耐心的讲解,我也不免有些羞愧,其实最开始我也没想着要跟这位道长说些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是单纯的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只是有些显摆而已,毕竟年轻嘛,谁不愿意显摆两下儿?
火车开了两个小时,快三个小时到了滦县。
到了滦县之后就直接停在那儿不动,换了这个我倒也不是没遇到过,之前坐过几次火车,到了滦县总会等一下高铁什么的车,毕竟过了滦河才到我家。
说是什么列车晚点,让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结果一等就是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家,他却在这儿磨磨唧唧的待了一个多小时。
要换在平时的话,我肯定会骂着铁路局没事儿找事儿停,这玩意儿干啥?直接到了不就得了吗?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旁边有个老道长跟我聊天儿,我们也聊的很投机,我甚至还打算让这火车多待一会儿,跟这位道长多聊聊。
其实来说,我也不是平时没有朋友可以聊天儿,但是像这种话题,而且是我从小就略有接触的知识面儿,之前对这些东西一直有所好奇,也算是埋藏在心里的一个小秘密。
这次好容易找到了宣泄口,那肯定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你还别说这老道长啊,知道的东西还真多,一些我在金蛇降魔录里和网上查不到的东西,人家老道长都能给我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看来人家术业有专攻,还是有特长,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后悔当初没有继续上学的遗憾了。
滦县距离我们县城并不远,大概也就是几十公里的样子,到了县城火车站,我就下车跟老道长挥手作别。
老道长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说是以后常联系,觉得跟我有缘之类的话。
我也没太过多想,便坐公交回了家。
按照日子口来算的话,我回家的时间正是腊月26,我们当地是腊月27有大集。
回到家之后,大概收拾收拾,做了点儿饭吃,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便赶集才买东西,菜也买好了,肉也买好了,过年应用的东西全部都买好了之后就准备过年了,不过这一年我也想了很多事儿。
本来想着去我叔家和我姑家看一看,结果人家连电话都不接,估计是把我拉黑了。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都已经跟我恩断义绝了,从他把我从我奶家的铁门里边儿推出来的时候,我和他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戚关系了。
拜我奶奶所赐,我们家除了这套老房子之外,啥也没给我留下,至于我叔嘛,能给他的尽量都给他,往后也没啥牵挂,也没啥羁绊了,能这样儿就这样儿吧,反正我也落得个清净。
至于过年的种种,已经乏善可陈了,好在还给我留了台电视机,也不至于我孤单寂寞的过这个年。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菜都炒好了,摆上了桌子,准备给自己倒杯酒,犒劳了一下一年以来劳累的自己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