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比较神奇,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能明白个大概,那个时候我去他们家串门儿,那老娘们儿就变得特别老实,也因为这个原因,那小姑娘特别愿意我去他们家玩儿,小的时候我不会骑自行车儿,家里也不给我买,那小姑娘还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我骑。
后来大概是我上四五年级的时候吧,那姑娘的脸上突然间长了个大脓包,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不知道,后来听大人说,好像是她妈用烧红的针扎在她脸上,之后给孩子疼的吱哇乱叫。
孩儿他爹一看,这疯婆子犯了疯病,连自家姑娘都下这么狠的手,便要带着闺女去医院看看,结果这老娘们儿说什么不乐意,拽着姑娘又是哭又是叫的。
说句实在话,这要换成个硬气点儿的男人,直接给这女人来上两大巴掌,别说是黄大仙儿,你就是太上老君来了也得抖三抖。
但是可巧,这男人是个菜包子,软的不能再软了,家里这老娘们这么一作妖,他是两手一摊,一点儿辙都没有,只能任凭这老娘们儿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哭天喊地的折腾。
一时半会,这家男人也没办法,只能任由这姑娘脸上的伤一点点的变严重。
之后又经历了很多事儿,姑娘脸上的脓包越来越大,越来越严重,孩子他妈就是不让孩子去医院,惹急了就拿菜刀砍人。
这老爷们儿啊,不代表其他亲戚也那么软,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儿,总不可能任由这姑娘的病情一天天这么恶化下去吧?
亲戚们也尝试过用无数种方法想把孩子从她身边夺走,但是这老娘们儿就跟安了警报器似的,稍微动点儿心思往女孩儿身前一靠,那老娘们儿就挥舞着怀里的剪子、菜刀之类的,跟这帮子人拼命。
大概过了半年左右,也不知道是那帮子亲戚想到了好办法,还是这姑娘命不该绝,姑娘连夜被送到了县里的医院,把脓包给切了,不过脸上留下个大窟窿。
不幸中的万幸,是捡了条命。
虽说毁了容吧,但是这玩意儿以后没准儿还能长出来,现在那网上不是有不少人往脸上、鼻子上、耳朵上,甚至腮帮子上打各种窟窿嘛,没准儿还是种潮流呢。
结果把脓包挖去了之后,那老娘们儿更加警醒了,复查也不让去,换药也不让去,后来一两个月之后,那女孩儿得败血症死了。
而在闺女出殡的当天,这老娘们儿疯疯癫癫的在女儿的坟前那么一通跳,之后便换了一副腔调,在家里一通叫,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家里人也没拿她的话当回事儿,结果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应验了,家里人这才知道,这老娘们儿估计是成了出马仙儿了。
在我看来多半是那毛团儿畜生给姑娘打灾,本来就是在脸上,扎了个口子,小孩的恢复力又强,没几天就好了,想当初,我腿上被烫了个十几公分长的疤,比那小姑娘的严重多了,我也不敢跟家里说,过了大概两三个月吧,自己就好了。
要是说这老娘们儿心也真狠,为了自己能出马看事儿挣点儿钱,把闺女都豁出去了?
不过,这老太太后来也没落着好儿,老爷们儿有一次去河里捞鱼,结果掉进了冰窟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冻挺了。
这老娘们儿,一没儿女,二没丈夫,以前倒是有,都让她祸祸死了,现在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过完下半辈子了,有那么些钱有啥用?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现在听老常提起这事儿来,我不自觉的犯恶心,说道:“行了行了,那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他干啥呀?怪晦气的,大过年的少说这个啊。”
老常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说道:“啊呸呸呸呸呸,怪我,怪我,下回我也不提这事儿了。”
自知自己失言,老常给自己点了根烟,我说道:“别抽了,你小心哪天抽出肺癌来。”
老常嘿嘿笑两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这身板儿好着呢。”
我又提醒他一句:“对了啊,我可跟你说好了,你这事儿你要不乱传,咱哥儿俩还是哥们儿,你要把这事儿传出去,我跟你说,我大嘴巴子抽的你满地转圈儿,你信不信?”
老常笑了一声,说道:“我你还不放心吗?我这嘴巴严的跟……”
老常还没说完话,突然一个大喇叭的声音吵的我俩一哆嗦,不为别的,这声音太响了,这也得亏我俩是年轻小伙儿,这样换成个前列腺不好的老头儿,尿都得吓出来几滴。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们金钱豹艺术团今天要在贵宝地应杨文良杨先生之邀啊,在此地演出,大伙儿都来村东头儿的广场上看啊,我们这儿有二人转艺术家,有杂技表演,还有大马戏,还有人妖跳舞表演……”
一口气连说了十几样儿,也不知道这帮人到底能不能演。
大喇叭一响,我俩吓了一跳,也没有谈下去的兴致了,眼瞅着广场那边儿的声音响起来了,估摸着是准备开戏了。
我对常华说道:“走吧,看戏去了。”
老常笑了笑,说道:“别介呀,光看戏多渴呀,我后备箱里还有饮料儿,咱一边拿饮料儿一边儿看。”
我问道:“你不会是拿的小麦果汁儿吧?”
老常一愣,说道:“啥小麦果汁?”
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又不傻,这个时间段交警正查车呢,我要是喝点酒,晚上开回去,先不说咱俩开不开沟里,这要让警察逮着了,那得多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