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呢?
还不是在东北镇守产业的我们家老太太身上的事儿。
前文我说过,我们家老太太二十岁开始顶香,成了胡二姨的弟马,但是我们家老太太一直没看过事儿,算是清香。
但是不管是清堂还是混堂,给人看事儿不看事儿,我们家老太太打十一二岁就被胡二姨给缠上,一直到20岁才出马,这八九年的功夫,我们家老太太一直是疯疯癫癫,或者是病怏怏的样子。
好容易正常了吧,但是名声在外,跟前儿但凡知道我们家老太太的情况,谁愿意娶个疯婆子?
那个时候,我们家老太太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再不嫁出去,恐怕以后都没人要了。
而我太姥爷去关外置办产业的同时,也得想办法把我们家老太太的终身大事给处理喽。
而恰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啼笑皆非的事儿。
对于这帮子大仙儿来说,传统讲究是蛇淫狐媚,也就是说,狐狸本身就有个勾搭别人的特质,而供了狐仙的人也大都长得漂亮,会若有若无的有一股子媚气,再加上我们家老太太当时二十来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虽说之前有点儿不太好的经历,但是进了关之后谁知道呢?
但是人家我太姥爷心疼闺女,想到自己出身不过是人家满清勋贵的一个家生子奴才,谁会娶自己闺女当个正妻呢?
老爷子不愿意闺女给人做个小妾,便给了一个看守家族产业的名头让我们家老太太又回了东北。
到了东北之后,一没亲人二没朋友的老太太平时也就供个狐仙儿,产业什么的也自然是一窍不懂,每天在家里百无聊赖,无所事事,自然而然的和一些同道中人混到了一块儿。
大家其实平时也就是坐而论道,说点儿家长里短的闲嗑儿,却没想到被一个同样供着狐仙的姑娘给看上了。
这姑娘供的狐仙儿名叫胡二大爷,听名字就是只长了鸡鸡的狐狸,而我们家老太太供的狐狸却是只母狐狸,一公一母两只狐仙儿见了面儿之后,自然是眉来眼去,连带着我们家老太太和这姑娘的关系也逐渐亲近起来,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是我们家老太太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对于比较隐私的事情还是有一定分寸的,但是那位供了黄二大爷的姑娘却已经称不上是个姑娘了,这姑娘原本是山里人,山里人结婚早,十五岁就嫁为人妇,二十二岁供了胡仙儿。
话说的难听一点儿,我们家老太太还在房里绣花儿的时候,人家老太太已经当了孩子他妈了,对于那方面的事情,自然是颇有经验。
加上和我们家老太太关系处的不错,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干了些荒唐事儿。
虽说都是女的,我们家老太太也吃不了啥亏,但是毕竟大清朝才刚刚上了西天,人们的思想还是很闭塞,而且很封建保守的,发生了这事之后,我们家老太太懊悔不迭,不但是对着这姑娘大发雷霆,之后又让家里的院子(家丁)把姑娘给轰了出去。
这姑娘再傻也知道这事儿玩儿过火儿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找过我们家老太太,但是毕竟是处了好几年的闺蜜,而且还做了那种事儿,心里不惦记,那是不可能的,趁人不注意时不常的去老太太家的老宅附近转悠。
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之后,不胜其扰,但是对于这么个跟自己有数年感情的闺蜜也是无计可施。
说到这儿,佟老太太顿了顿,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犹豫什么,随即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对我说道:“其实那个姑娘你也认识……”
这话说的我有点儿纳闷儿,我九几年生人,按照这岁数来算的话,我出生的时候,人家老太太都六十多了,没准儿我生的时候那老太太都挂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老太太呢?
我正要说话反驳一下的时候,却见佟小雪冲我瞪了一眼,意思是老太太说话你别插嘴,我只能说了脖子,闭口不言,听老太太说。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随即便解释道:“就是你们家老太太当年带你去过的那家东北人家儿,老太太姓马,夫家姓冯。”
老太太这么一提醒,我才突然明白过来,我和冯姑姑家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难怪当初老太太带我去的时候,走到半路又带我往家赶,估计是想起了之前的糗事儿,觉得那事儿办的有点儿丢人,不好意思再见曾经的姬友。
见我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老太太继续往下说。
1945年,日本投降,全中国都沉浸在击败日寇的喜悦中的时候,谁也不会料到,好日子也就能过几个月而已,没过了几个月,关内关外的Gmd开始蠢蠢欲动,到了1946年,内战就打起来了。
有句古诗说的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到了啥时候,老百姓都是最苦的,也不知道这老百姓踏踏实实过日子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我太姥爷可没心思琢磨百姓到底苦不苦的事儿了,闺女跟自己说了这档子事儿之后,我太姥爷觉得这事儿太丢人,有心教我们家老太太狠揍一顿,但是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姑娘了。
而且我们家老太太是我太姥爷最小的姑娘,从来都是当着掌上明珠那么宠,别说是打了,平时连句重话都不说。
而且这事儿吧,也不能全怪闺女,怪只能怪供的那个狐仙儿,没事儿找事儿。
想想自己从往东边儿这么赶一路,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儿,先是赶车出门儿,车轱辘坏了,让下人去买火车票,火车票还丢了,好容易买上了火车票,坐了火车,钱搭子还让人家给剌了,好不容易到了吉林吧,结果闺女还出了这档子事儿,难不成真的是冥冥之中东北要变天,要发生啥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