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不知道,同时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显然也是凶手高明的地方,可以说,凶手具有一定的犯罪智商。”周映蓉大方承认自己目前还没有推断出凶手是以何种方法作案的。
说到这里,周映蓉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在白露有细绳勒痕的处仔细观察了一番,旋即露出思索神色。
“怎么?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捕捉到周映蓉的奇怪神情,我连忙问道。
“继续记录:五.白露尸体双脚脚踝处,有被鱼类、龟类试图侵咬的伤痕,应该是白露身亡以后,才造成的。”周映蓉道。
我连忙负责记录。
周映蓉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她所谓的,被鱼类、龟类咬过的伤痕,皱了皱眉,旋即又从工具箱中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打开以后,照着那细小的伤口又观察了一阵,旋即仿佛真有一些发现,拿着新的棉签和试管,在伤口处拨弄了一阵,将伤口处肉眼难见的黑色杂物拨到了试管中。
旋即又对白露的尸体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这才将所有工具都收回到工具箱中,说道:“好了,尸检到此结束。”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是转身向停尸房的门口走去。
走出停尸房,我们在朝阳区警局的接待大厅坐了一会,便是看到周映蓉之前命令去调查白露生前是否会游泳的随行警察,一脸若有所思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他在第一时间便是看到了我和周映蓉,旋即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无比的神色,向我们走了过来。
有结果了?!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顾问,您好。”那个随行警察对周映蓉的态度恭敬了几分,让我已经猜出了答案。
“据我们调查,白露本人的确没有系统的学过游泳,但是她的家人却告诉我们,说她小时候在老家时,经常在河里游泳,水性应该很不错。白露的家人也深信白露是被他杀的。”随行警察说道。
“嗯。好。”周映蓉显然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对着随行警察露出了难得一笑,旋即从工具箱中掏出那两个刚才白露尸体身上提取的试管:“还得麻烦你一下,这两个试管尽快拿去检验一下,确定这个瓶子里的河沙的属性,以及这个黑色杂物的类型。”
“哦。好的,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随行警察见我和周映蓉对之前他们很肯定排除他杀,而如今疑点重重并未说出什么嘲讽的话,心情也好了几分,对周映蓉说话的态度也更加客气了。
“你送去检验以后,就直接过来,哦,对了,把死者生前的人物关系圈资料先给我看看,我再筛查一下。”周映蓉说道。
随行警察点了点头,没有异议的从公文夹中拿出四五张印满三号文字的a4纸张,递给了周映蓉。
随行警察走后,我和周映蓉翻看起了这些资料来。
这一叠的资料,写满的都是白露生前与之有关的人员的资料已经初步调查的结果。
周映蓉每看过一页,就拿铅笔在其中几个人的名字前画勾,将一共五张资料都看完以后,他将五张纸分出两张给我,并说道:“铅笔画勾的是我觉得可能会与本案有关的人,你先看两张,结合每个人的资料,把自己想象成那个人,然后构思一下此人可不可能有动机和时间以及能力杀死白露,并且消除在场证据。你用铅笔把你觉得这几个人里你觉得最有嫌疑的,名字上打个记号。我把我手头三张看完以后,与你交换。等我们都看完五张以后,再交换意见。”
我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两张资料。
资料看似很多,实际上五张纸加起来也不过十一人,而周映蓉勾起来的初步怀疑对象,共有七人,周映蓉交给我的这两页资料上,有三个初步怀疑对象。
纵然如此,想要把这三个人假设成为杀人凶手,也是极其考验想象力的,毕竟再初步的调查中,这些人都没有杀人嫌疑。
我和周映蓉在此时似乎进入了同一种相同的状态,齐齐闭目思索,推断,一个小时以后,我再这三个嫌疑对象中勾出了一人,是白露的表哥,姓名唐弘毅,29岁,是一家私营网站的编辑,在白露出事前的三天,与白露所在的学校与白露有过短暂的接触,而白露出事那天,他在出差,只有他的一个同事证明当时他正在辽东省采集资料。
我在唐弘毅的姓名上用铅笔划了一道横杠,然后递给早已等待与我交换资料的周映蓉。
交换资料以后,又是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在这三页纸上,又筛选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吕大期。我在这个名字下所画的横岗下笔非常的重,因为我觉得此人,嫌疑特别的大,如果我是他,想要害白露,有许多的方法可以排除不在场嫌疑以及隐藏自己的杀人动机。
“看来我们的意见很是统一。”周映蓉看到我在吕大期名字上的记号,笑着说道。
抬起头看向我时,周映蓉却是显然一怔。
很快,我就意识到周映蓉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身后。
我连忙转过头去,却见那个被周映蓉来回使唤随行警察,竟是不知道何时坐在了我们的旁边。
大概是猜到了我们眼神的含义,那个随行警察憨笑一声,说道:“刚才看你们在研究案情,就没打扰。”
我们研究这五张资料,已经有快三个小时了,这个随行警察竟然一声不吭的就坐在我们旁边等待,这让我们不禁对他好感倍增。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周映蓉笑道。
“哦,我叫吴源,口天吴,源头的源。”那个随行警察自我介绍道。
“嗯,我们现在要探讨一下我们根据资料罗列的两个嫌疑对象,你若不嫌弃,就在这一起听听说说?”周映蓉道。
“好!我也顺便向二位学习学习。”吴源很是谦虚的说道。
“嗯。”周映蓉点了点头,没在多说,在五张资料里,先找出了那张写着唐弘毅名字。
“先讨论讨论这个人吧,在两个人中,这个人个人觉得的确有嫌疑,不过不如那个叫吕大期的嫌疑大。”周映蓉道。
我不置可否,整理了一下语言,道:“我用他的身份第一人称吧,你们俩考虑一下。当然,作案手段尚不明确,所以关于作案过程,我说的漏洞和错误可能会有很多。”
周映蓉和吴源点头。
“那天,8月6日下午,我,也就是唐弘毅,因为要出公差的关系,想要来见一见表妹白露,因为我的公差任务是暗查某处黑作坊,所以我不宜穿着太好,而且开的车也是一辆十几年前又破又旧的桑塔纳。表妹白露并不理解我,在与我见面时,觉得我丢了她的人,更有路过的同学对我和她投来异样的神色,以为我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正因如此,我和表妹白露只说了简单的两句话后,就分开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我觉得她这番可以理解,毕竟她是学艺术的,与什么人交往都得注意,哪知道在开车的路上时,她的一句短信,让我陷入了无比的愤怒与痛苦之中,她发来短信说:以后都别去学校找她了,让她很掉价。”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周映蓉和吴源,两人神色投入,显然是已经将我假设的自白听了进去,我的自信提高了几分,继续说道:“我从小很疼我的表妹,我们兄妹感情虽然不说好比亲兄妹但也绝对差不到哪去,我没有想到她会给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我的表妹因为上了这该死的传媒大学,开始变坏,开始堕落,我要阻止她堕落,不然她或许会成为大明星,但却是六亲不认,给所有家人都带来无尽的痛苦。所以,所以我就动了杀心。我时一个编辑,专门在网上撰写一些小道消息,民间故事,也接触过不少奇人异人,听过许多奇闻异事,因此,我的见识比普通人要多,思维更加活络,轻轻松松就想到一个杀害她的方法。我趁他在8月8日出去外地的路上,一直开车跟踪她,等她来到相对偏僻的长城县外等车的时候,趁左右无人,从后面冲了上去,用黑布蒙上了她的头,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扔入了后备车厢中,当时的后备车厢并不是空的,而是已经装着两只刚刚分食过一条响尾蛇的蜜獾。蜜獾身体的抗毒性极强,虽然刚刚吃下一条响尾蛇,但是也只是身体有些难受,在我把表妹扔进后备车厢以后,它们的身体已经渐渐消化了毒力,开始寻求新的食物。它们的身体虽然消化了毒力,但是口腔中还有残留的毒液,只要饥饿无比的它们在我表妹的身上咬上一口,我相信,我的表妹一定会中毒身亡,到时候,我再把她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那样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猜到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