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神的段兰芝,我问:“不愿意吗?”
“不!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她的双眼恢复了神采,斩钉截铁的回答我。
“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我轻吻她的唇瓣,说道。
“我也是。”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呢。”
我笑了笑,旋即想起一件事来,不禁问道:“对了,你几点上班?”
“啊!”她猛然惊醒,拿起我的古董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是惊呼了一声:“坏了,都八点四十了,我九点上班啊!”
说完,段兰芝不顾春光外露,猛然起身,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走到卧房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走了回来,从床头柜掏出一个盒子,递到我手上:“既然你不愿意失去过去,那你的老手机还是不用了,不然用坏了你更难受。这是我给你买的手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只知道你不喜欢苹果。觉得现在的你听追求个性的,就给你拿了一款最新的lumia手机,你先凑合用吧。”
急促的说完,段兰芝便是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盯着崭新的手机盒子,以及上面lumia640的标识,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纵然不是什么好牌子的手机,但是却是段兰芝的心意,她的贴心,在我的心中种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我有女朋友了,她是段兰芝,我发誓,我要用尽一切去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起身洗漱完,我将段兰芝的床重新铺好,看到床铺上的鲜红印记,我终于是想了又想,把这张床单抽出叠好,放入随身携带的背包之中,又在她的衣柜中招出了一个洁净的床单,铺在了床上……
之后的两天,我再也没有与段兰芝见面,她虽然成为了我的女朋友,但是因为我的建议,工作忙了起来,我也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定时给她发送些问候的短信,在学校里,继续做一个学习一般并不出众的艺术类大学生。
7月22日下午16时,段兰芝终于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放下手上的画笔,起身走出画室,接通电话。
“谢谢你,海生,我昨天用你的方法,真的把那贼窝一锅端了,上午区领导召开表彰大会,特地表扬了我们学圣区的协警力量。”从电话里,我能听出段兰芝的兴奋,她兴奋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就好,祝贺你。”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四下打量无人的安静走廊,问道:“对了,你可以进重案组了嘛?”
“我刚先给我老师打电话的,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没问题了,他现在应该正在写申请呢,明天差不多就能收到通知了。”段兰芝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问我道:“对了,新手机用了吗?好用吗?”
“好用,我很喜欢,谢谢你。”我下意识的把崭新的手机拿到手上看了看,然后对着电话那边说道。
挂断电话以后,我心情好了许多,纵然今天的课很糟糕,要我们手绘出数十个世界知名建筑的内部结构图。
规规矩矩的照老师的要求将数十个作业画完后,我有些头脑发胀,画构造图不同于画艺术画,要求特别严格,光是比例绘画,就要把精度精确到毫米。
我们并非是建筑专业,却得学这种建筑专业才学的东西,照老师的话说,你知道了建筑结构,才能做出最棒的室内设计。
下了晚自习,8点23分,我的新手机终于再次响起,我心中一喜,因为我知道时段兰芝打来的。
“喂,干嘛呢?”她问。
“刚下了晚自习,在回家的路上。”我说。
“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申请批复下来了,我会在学圣区的重案组实习半年时间。”她强烈掩盖住自己的兴奋,但是我能听出来,她此时一定脸上笑开了花。
“太好了!”我笑着说:“你现在在哪,我请你吃个夜宵庆祝一下吧?”
“今天可能不行。”她有些失落的说:“今晚我在警局里和同事一起过,顺便研究一下你养父的案子。不过要先欠着,你明天请我吃。”
我心中再次泛起了感动,她是为了我,才这样吧。
“那你注意身体,饿了就吃,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聊了几句,我们挂断了电话,我也正好回到了廉租房内,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是躺在了小床上。
大概今天画建筑结构图太累了,也大概是段兰芝成为我的女朋友这件事在这一整天都兴奋着我的大脑,我很快就睡着了。
“滴~呜~~滴~呜~~滴~呜~~”的警笛声惊醒了我,我对这个声音太过敏感,一瞬间,便从床上跳了起来。
走到窗边,我看到五辆警车从窗下疾驰而过,我猜,出了大事。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2015年7月23日05时17分。
我拨通了段兰芝的电话号码,想要一问究竟,而很快的,听筒中便传来了“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呼转至中国移动来电提醒服务,请您稍后再拨。”
我试图拨通刘警官的电话号码,得到的,却也是同样的提示音。
听到这个冷冰冰的提示,我知道可能真的出事了。
我开始焦躁不安,我开始在狭小的房间中来回踱步,反复的的拨打两个人的电话,两人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此时甚至有一种冲动,冲入学圣区的警局,去找段兰芝。
同时,我心中有一个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可怕想法,凶手杀了我最亲近的父母,没有杀掉我,于是开始想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掉我最亲近的人折磨我,杀掉我的养父以后,发现了我和段兰芝的关系,于是,凶手将下一个被害人选为了段兰芝。
不,不可能是那样!我竭力的摇头,试图找出一个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措辞。
对了,那个凶手说,神经病杀人不需要借口,也没有逻辑,那么,他不会那么容易让我猜到他的意图。
但是,这个想法仅仅在我脑海中停留了片刻,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没有逻辑,那为什么会时隔那么多年,追到齐鲁来,杀掉我的养父。
我开始矛盾,我蹲在地上,反复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焦急却又无助。
七点十五分,手机的闹铃响起,我似乎在闹铃的督促下,做了抉择,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我必须去警局,像一个男人一样面对这一切!
我快速洗漱完,换好衣服以后,便是冲下楼去。
“海生!”我冲出楼梯口后,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我的动作一下子就停滞住了,因为我再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段兰芝。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段兰芝正站在不远处的路边,对我招手,她虽然此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对我来说,仍是天底下最好的消息。
我竭尽全力冲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如同孩子般哽咽的说道:“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她用手轻柔的拍着我的背:“没事,我不会有事的,对不起,没接你的电话。”
冷静了情绪以后,我问:“我在五点多时,听到有警笛声,是又出事了?”
段兰芝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嗯,不一样的作案手法,但是却是同一个人作案,因为他仍在现场,留下了dv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