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单尹回到寝宫的时候,铃铛却始终没有回来。
“铃铛还没有回来吗?”她随手拉住一名宫人急切的问道。
那名宫人疑惑的摇头惊讶的看着她:“娘娘,刚刚铃铛姑娘不是和您一起出去了啊!”
听着那宫人的话,柳单尹心底的警钟大作,更是焦急了。
她原本以为或许铃铛已经自己回来了,但如今看来,她应该还在依香阁,可是她已经一间间屋子在依香阁找过了,可是根本没有铃铛的身影。
“娘娘,出什么事了!”那名宫人在这寝宫伺候柳单尹已经有些时日了,深知自己的这位主子的性格沉稳,淡定,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会这么着急。
柳单尹心底似被人紧紧的揪着:“恬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细细的和我说说!”她沉声的说着,脑子里总缠绕着那个看似淡雅,却戾气横生的女子。
那宫人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措,许久才措辞回答:“娘娘,恬妃娘娘是严尚书的独女,品性......温和,淡雅,她是最早封妃的娘娘,但是不知为何,她的盛*并不及其他的两个娘娘。”她犹犹豫豫的说着,目光闪烁不定。
柳单尹清冷的眸光紧紧的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心底知道她肯定有事情瞒着。
“红衣,本宫要听实话,而不是这些场面的话!”柳单尹沉声说道,声音冷漠,凌厉。
红衣一震,被人凛然的气势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着:“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其惊恐溢于言表。
看着她的模样,柳单尹有些诧异。
为何红衣提到恬妃如此惊恐害怕。
“你下去吧!”柳单尹淡淡的说了声,心底清楚,她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
红衣战战兢兢的告退,还未到门口,柳单尹有淡淡的开口问了句:“看来你很了解恬妃,是吗?”
背对着柳单尹的红衣剧烈的颤抖了下,脚下离开的步子更加的慌乱不安了。
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柳单尹心底更加的了然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来,那晚上她只有去夜探依香阁了。
她并不想把事情弄大,如果告诉了阿霆,只要带人去搜一下,但是如果搜到了,那还好,若没搜到便是她的问题了,也让阿霆难做。况且白天她也几乎大致的搜过了,根本没有人,若她有心藏人,又怎么会轻易给人找到。
柳单尹心底虽然着急,但是她明白,这事情急不得。
是夜,殷霆身边的随侍匆匆的到寝宫说:“娘娘,皇上还有些政务要处理,说会晚些过来,让您不用等他用膳了!”
原本,柳单尹不知道如何和阿霆交待,如今她正给了她夜探依香阁的机会。
夜并不深,天际挂着一轮残缺的月,似有着阴霾笼罩,柳单尹换了便衣便出去了。
白天,依香阁的地形和结构她也记了个大概。她依着自己的记忆潜入,从那树的周围开始找。
然而,找了很久,却根本没有铃铛的踪迹,反倒是听到了依香阁宫人的谈话。
“小琴,我觉得我们还是请林公公把我们调走吧,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好像有双眼睛看着我们!这依香阁的冤魂太多了,夜里都阴森森的!”黑暗中,两个宫人交头接耳的说着。
“是啊,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要是哪天不小心看到了不应该看的,那我们真的死定了!”那个穿着一条布衫的宫人颤抖着声音说着,言辞间夹杂着恐惧。
“是啊,之前红衣不是已经调走了,我们也得尽快去疏通,这依香阁不是人呆的地方!”
“恩,现在红衣调到皇上寝宫当值,见皇上的机会也多了,说不定还能被皇上眷顾!”
“你就做梦吧!这整个宫人都知道皇上对柳妃独*,甚至为了她罢朝七日,你就少在这里做大头梦了!”
“人家只是想想而已,怎么想想也不行!”
“想都不行,这话要给恬妃听到了,那还得了!”
“是啊,走吧,走吧,还要给那姑娘送饭呢!那姑娘也可怜,从树上摔下来,断了骨头却不能医治,也不知道娘娘把她关着做什么!”
“走了......小心隔墙有耳!说话还是当心着点!”
“......”
听着她们两人的谈话,柳单尹一惊。
依着她们谈话间的意思,那人应该是铃铛了。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她们身后,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那课大树后面的假山居然另有蹊跷。那两个宫人按了下假山凸起的按钮,那假山便打开了,两人拎着菜篮子进去。
柳单尹紧跟其后。
沿着那假山,穿过一条小径,入内,铃铛被束着双手仍在角落里,衣衫褴褛,身上还残留着血迹。
柳单尹心底一紧,更是心疼了。
那两个宫人把菜篮子放在铃铛的面前,低声的说:“姑娘吃饭了!”语气倒是很和气,话语间还带着淡淡的怜惜。
铃铛却依旧靠着墙一动不动的。
那两名宫人年纪原本不大,在这宫中的时间也不长,阅历尚浅,一看她一动不动,以为人死了。
其中被叫做小琴的宫女,大声嚷嚷着:“阿木,你看她是不是死了,你去试试她还有没有呼吸!”她带着哭腔说着,稚嫩的脸上挂着恐惧。
阿木显然也被她吓到了一愣,脸色煞白:“不会吧!我不敢去,你去吧!”
两人互相推脱,你推我桑的。
两人争执了片刻,铃铛痛的皱成一团的小脸终于有了动静,她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老娘没死呢,叫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都痛的喘不过气来。
两个宫人看到她说话,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还好吧,还痛不痛,要不我给你接骨吧!”阿琴有些不忍的说着。
“你会吗?”
“小时候我帮我家的大黄狗接过,后来就没有了!”
听着她的话,铃铛被气的牙痒痒的,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你把我当狗啊!”
那个叫小琴的姑娘一愣,半天没有回神,水灵的眼睛傻傻的看着铃铛,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我没有!”
“我饿了,吃饭吧!”
到此时,在暗处的柳单尹不禁有些愕然。
铃铛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这两个宫女老实,单纯,才这么给她使唤,要换了别人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了。
阿木打开菜篮子,把准备好的饭菜递给她,可等了半天,铃铛没有反应,终于反应过来:“你不能动,我给你喂吧!”说着还居然真给她喂。
柳单尹看着眼前的情景实在有些无语,也只有这两个宫女才这么老实,
折腾了大半天,那两个丫头终于出去了,柳单尹这才现身。
铃铛一看到她便激动的嚷起来了:“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找不到我呢!我好痛,我的脊梁骨断了,也没人管!”此时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哪里有刚才那发号施令、盛气凌人的模样啊。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柳单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我看你不是混的挺不错的,关着还被人伺候着!”
“哪有,那两个是笨蛋,就只有他们两个这么笨的,其他的人可凶了!”铃铛愤恨的说着。
”恬妃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按理说她应该和你毫无瓜葛的!“
柳单尹上前去帮铃铛解绳索。
“姐姐,你不知道,我从树上掉下来时看到了什么!那恬妃居然有男*,结果我倒霉撞见了他们的情,她自然不会放我出去!不过她居然敢给殷霆哥哥头上戴这么一顶大大的绿帽子!”铃铛津津乐道的说着,此时哪里还记得自己身上的痛楚。
听着她的话,柳单尹心一沉,知道此事必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妃子圈养男*,怪不得她要把铃铛给关起来了。
“她一定是怕我把她的事情张扬出去,所以才把我关在这里!那恬妃看上去清丽的很,没想到居然有这个嗜好!”铃铛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还能走吗?”柳单尹不去理会铃铛的话,沉声问着。
铃铛嘟着嘴,动了动身子,只稍微动了一下,便痛的满头大汗。
“姐姐,我动不了了!”
铃铛泄气的说着,全身散架了般的疼。
柳单尹无奈的蹙紧了眉,背着她朝着那假山的出口走去。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黑暗中有个人影在靠近。
她们还没到洞口,一根厚重的木棍朝着柳单尹正面而来,她身形险险的躲过了,可却躲不过四面八方而来的木棍,后脑不知道是被谁击中了,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到此时,铃铛终于开始害怕了,望着暗处看不到脸的人:“谁,出来!”她的背脊骨摔断了,一动不能动。
假山后,恬妃静静的出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眉眼间却分外的狰狞,眼底的凶光顿时尽露。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想怎么样!”铃铛担忧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柳单尹,厉声的问着,心底知道,这一次她知道,自己的祸又闯大了。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吗?我这依香阁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恬妃冷笑着,怨恨的双眸落在柳单尹昏迷的脸上。
“把人绑起来!”
黑暗中,恬妃身后的男子静静的望着柳单尹,眼底夹杂着浓浓的痴恋。
她身后的宫人一齐冲上来,把柳单尹和铃铛又扔回了那密道里。
宣室殿
沉寂的空气中压抑的人喘不过起来,议政的大臣齐齐的跪着,异口同声的说着:“皇上国体为重,请皇上尽快册立皇后!”
这立后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了,但是今日这群大臣却格外的难缠,殷霆在这事情上耗了几个时辰了。
“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立后事朕的家事,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此时殷霆已经是满肚子的怒气,口气越发的阴冷了。
那群大臣虽然害怕,但是却一个个固执的跪着。
“皇上,立后不单单是家事,更是国事!皇上登基已经有数十载,立后是国之根本,其根不定,如何治天下!”此时说话的人便是恬妃的父亲——严尚书,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听着他的话,殷霆眉眼一横,剑眉扫过他的脸,阴邪的双眸落在他脸上:“严尚书的意思是若朕不立后,朕就没有本事治理这国家了吗?难道,朕这夜国就是靠着一个女人来治天下的吗?”他一字一句恍如一把刀,眸间带着戾气。
那严尚书一愣,急急的辩解道:“皇上恕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立后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言语间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殷霆冰冷的双眸再次扫过跪了一地的大臣,唇角挂着讥笑:“那爱卿们认为谁适合当着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呢!”
“臣认为,严尚书之女恬妃娘娘温婉贤淑,尚能母仪天下,而且她也是最早得皇上*爱。”殷霆右手侧的礼部侍郎**口口声声的说着。
殷霆的眸光一凛,眼底的寒意更甚了。
“臣等也觉得恬妃娘娘尚可!”一群大臣异口同声。
底下的严尚书唇角不着痕迹的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更加的盛气凌人了。
还在众人争论间,随侍的太监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噗通跪在殷霆面前。
“皇上,柳妃娘娘不见了!”他急切慌乱的声音让中大臣蹙紧了眉,各个都不满的望着他。
殷霆一愣,随即冷冷的说了声:“立后之事,容后再议!”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
众大臣还没缓过神来,殷霆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众人都不住摇头。
“皇上居然为了那女人丢下要事!”严尚书是中间最最愤慨的一个,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立后的事情马上就定下来了,居然半路杀出这样的事情来。
“红颜祸水啊!都说那女人是妖孽,我看所言不假!”
“就是,你看皇上那焦急的样子,实在......不成体统!”
“你们说话小心些,这种话......隔墙有耳!”
“怕什么,那女人不过是霸着皇上的*爱,早晚有一天,皇上会腻了她,君心难测,若没了皇上的*爱,她算什么!”
众人的话议论纷纷,但话语间都是对柳单尹的鄙夷。
等殷霆到寝宫的时候,才知道柳单尹是真的不见了。
原本以为是随侍随机应变,可没想到是真的不见人了。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殷霆沉声说道,眉目间满是担忧。
所有的宫人都瑟瑟的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他们晚上还看到娘娘在的,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要了你们的脑袋!”殷霆冷冷的扫过众人,心底有有些焦急了。
他很清楚,伊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而且到了如今,他也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伊儿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宫。
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听到皇上的话,吓的更是说不出话了,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跪在最中间的红衣想着傍晚柳妃娘娘问自己的情景,心一横,一咬牙:“皇上,傍晚的时候好像铃铛姑娘不见了,娘娘回来的时候还和奴婢询问铃铛姑娘是否回来了。后来又像奴婢问了恬妃娘娘的事情,后来娘娘就不见了!奴婢以为,这事情可能与恬妃娘娘有关!”
殷霆静静的听着,黝黑深邃的眼底染满了残酷。
“严恬儿?”他幽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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