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还不够吗?我奶奶有我姑呢,根本用不到我们。有地方住就行了!老人也花不着什么钱。”红毛年轻人一脸无所谓道。
听红毛年轻人说完,女法官一脸的无语,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原告,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知道吗?
敬老、养老、助老是传统美德, 是最起码的要求,我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别的老人与你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照顾过你,但是你亲奶奶你也不管吗?
非得逼的老人出租房产去住敬老院?请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好好反省下。”
红毛年轻人仰着脸侧向一旁,王川看的出来他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完全拿法官的话当成了屁, 一阵风吹过便无影无踪了。
红毛年轻人身旁坐着的五十多岁的男律师一脸的纠结,如果不是为了钱,他肯定不会接受身旁这烂人的委托,管这烂事。
……
开完庭后,王川开车去了敬老院,将庭审的情况告诉了路老太太。路老太太一脸的悲伤,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时候白胖可爱的孙子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想来想去,她只能把所有责任都归到钱上,如果没有拆迁,她家就不会有三套房和一百多万,如果没有这钱,他孙子会老老实实的上班,不会交那么多的狐朋狗友,如果……
王川听着路老太太不断的发着牢骚,他心里明白如果没有拆迁, 他孙子或许不会这么快迷失自我。但摊上这么一个不懂四六的儿媳妇, 这孙子早晚会这么对她。无非是早或者晚的区别!
找媳妇啊!不管好不好看还是得找个通情达理的, 要不然迟早败家!王川突然想到有人说过,大富之家不娶戏子, 当然不是说戏子不好,而是戏子风尘气太重,很难被大富之家接受。
这也难怪港台地区数的上的大家族都不愿意歌星、影星进门,即便是进门了也会限制他们的财权,以免败家!
从敬老院出来,王川又给租户裘荣打了电话,将庭审情况又说了一遍。让他等判决。
次日一上班,周一强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昨天晚上韩舟打电话找他,但是他的手机关机了。周一强让王川抽空给韩舟回个电话。
昨天晚上,王川在吴鸿雁家,两人打情骂俏的,他忘了给手机充电了。他看了看手里的苹果手机摇了摇头,看来得换个带电时间长点的手机了,差点耽误了大事。
挂断电话后,王川翻出了韩舟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王律师,您好。我们在北京的运营中心被一名员工给劳动仲裁了。我们想麻烦您给解答下咨询,看看要赔员工多少钱!”韩舟客气了两句后,开门见山道。
“好, 没问题。是到我们所里来咨询,还是我去贵司的运营中心?”王川问道。
“您去我们公司在帝都的运营中心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您,直接找吴总就行。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您什么时候过去?”韩舟问道。
“上午恐怕来不及,我手里有两个客户的交易合同要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下午过去吧。下午两点左右到。”王川想了下道。
“好,那就下午两点。我跟他们说下。”韩舟说完挂断了电话。
下午王川开车来到了信通公司位于丰台的运营中心,接待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胖男人。
“王律师您好,我是吴经理。韩总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会议室内胖男人微笑道。
“您好吴总,韩总说贵司被员工劳动仲裁了,是怎么回事?”王川道。
“我正要咨询您呢。是这么回事。
我们公司有个老员工叫古乐,他是二零零五年四月入职我们运营中心的,入职后我们双方曾签过一份劳动合同,期限是自二零零九年一月一日至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我们运营中心管理上有疏漏,合同期满后,我们双方没再续签劳动合同。古乐的月基本工资为一千元,每月发放不固定数额的提成,平均下来每月工资大约有两千元。古乐在我们运营中心一直工作到二零一二年一月十五日。
二零一二年三月份,古乐到北京市丰台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把我们给仲裁了,要求我们运营中心支付他二零零五年四月至二零一二年一月期间的延时加班费、休息日加班费和法定节假日加班费总计十二万四千九百一十四元;二零零五年四月至二零一二年一月期间未休年休假工资三千三百六十点七元;二零零八年二月至二零一二年一月期间未签订劳动合同二倍工资差额九万四千元等。”吴总道说着从文件袋中抽出了一摞文件递给了王川。
“今年三月的案子,劳动仲裁怎么裁决的?”王川一边伸手接文件,一边问道。
“今年六月,北京市丰台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做出裁决:要求我们与古乐补订自二零一一年一月一日起的书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支付古乐二零一零年四月十七日至二零一二年一月三十一日期间法定节假日加班工资二千二百零七元;支付古乐二零一一年未休年休假工资九百二十元;支付古乐自二零一零年二月至二零一零年十二月期间未签劳动合同二倍工资差额二万四千八百元。驳回了他的其他仲裁请求。
这不嘛,古乐不服仲裁裁决,又把我们告到了丰台区人民法院。法院前两天给我们发来了传票,九月二十三号下午一点半开庭。”吴经理道。
王川看过一遍吴经理提供的案件材料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吴经理道:“吴经理,我看劳动仲裁时对方提供了法定节假日加班的证据,而且公司这边提供的考勤表也能证明对方进行了加班。加班费肯定是要给对方的。
另外,我看咱们公司在劳动仲裁时主张对方已经休了年休假,咱们运营中心有休年休假的证据嘛?”王川问道。
“哪有啊,即便真休了也没记录,公司管理很松散,根本没人管这事。平时请假都是用短信或者打电话,哪有证据啊,那不过是代理人随口说的。”吴经理苦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