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谢繁没说出口，说了也没用。
他转移话题：“阿月快画好了吗？”
凌扶枭看了眼专注作画的唐择月，接着又看了看画板：“还差一点。”
“哦。”谢繁应了声，接着陷入了沉默。
凌扶枭盯着他脸上的疤盯了一会儿，这样的沉默让他浑身不适，忍不住挑起话题：“下一场考核，你打算表演什么？”
谢繁惊诧道：“你一个大总裁，怎么也在看这个节目？”
那他跳街舞的傻逼样，不就被他看见了吗？？？
凌扶枭神色泰然道：“这节目很火，全公司都在讨论，我也跟风看了点，没想到你还会跳街舞。”
果然，艹！
谢繁脸上发烫：“第一次跳，跳得很傻，你别笑。”
“不傻。”凌扶枭嘴上说不会，嘴角却不受控的扬了起来，“你跳得很好，很有灵性。”
这句话听着没什么，谢繁却想起了那晚自己被压在棺材里，某人在他耳边说的一些话。
谢繁脸上一热，脱口而出：“闭嘴！”
凌扶枭马上改口：“有灵性是指字面上的有灵性，不是阴阳你。”
谢繁红着脸：“那也不需要你夸！”
“好，不夸了。”凌扶枭转移话题，“我名下有一家娱乐公司，如果有你想要的曲目，我可以给你无偿赞助，就当是你救了阿月的一点小心意。”
“不用了，”谢繁拒绝，“我参加这个节目只是来帮关警官救人，不是真要出道。”
“关长风……”凌扶枭眸底笼上一层不明的深意，“他又找你帮忙？”
谢繁点头：“本质上来说，协助警察办案也是驱魔师的天职之一，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做。”
凌扶枭眸底有些不悦，沉声道：“你很强，但不是所有危险都能应对过去，他不应该一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就把你叫过去，万一你出事，谁来担责？”
“这就不用凌大少爷你来操心了吧？”谢繁好笑道，“我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不越界，希望你也如此。”
凌扶枭抿了下唇，无言以对。
谢繁把话题带回来：“阿月快画好了吗？”
“差一点。”凌扶枭道。
谢繁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谢匀从洗手间里出来：“哥，你不去洗澡吗？早点洗完等会儿就可以打……电……话？？？”
谢匀飞快地走过去：“哥，为什么你的手机有信号？”
余光瞥见他的手机屏幕里出现的是凌扶枭的脸，谢匀又是一惊：“哥，你和凌少爷认识啊？”
谢繁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他：“闭嘴，安静。”
谢匀：“……”
等了许久，手机那头终于传来唐择月松口气的声音：“终于画好了，谢谢漂亮哥哥的配合！”
“不用谢。”谢繁客气道，“我还有事，挂了。”
他甚至连看也没看视频那边的人，直接挂了视频电话。
谢匀忍不住好奇：“哥，你和凌少爷什么关系？你居然有他的微信！”
谢繁起身走去洗手间，关门前丢下一句：“下一场考核我和你一组，好好想想表演什么曲目，你来定。”
谢匀：“？？？”
洗完澡，谢繁站在镜子前，并没有马上穿衣服，他看着身上依旧触目惊心的痕迹，都两天了怎么还没好？
他有些烦躁，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几张伤湿膏，把牙印和几处明显的草莓印遮住，这才走出去。
谢匀正在吃从食堂拿回来的盒饭：“哥，食堂有盒饭，你快点去拿，晚了就没有了。”
“盒饭？”谢繁下意识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饭盒，倏地嫌弃地捂住嘴，“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在普通人看来，那是一盒色香味俱全的宫保鸡丁。
而在谢繁的眼中，那是一盒还在蠕动的活蛆虫、活蟑螂和活蚯蚓……
“哥，你真不吃啊？”谢匀嘴里叼着一块又肥又大的‘鸡肉’，吧唧吧唧地咀嚼着，“很好吃，没骗你。”
谢繁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坚决摇头：“好吃你多吃点，我不吃。”
“哦，那我不管你了。”说完谢匀又夹了一筷子‘鸡肉’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谢繁觉得倒胃口，就没看这傻货了。
他坐回床沿，掏出手机，给关长风发微信：找到人了吗？
关长风：地方找到了，人没找到。
谢繁：什么地方？
关长风发了三张照片过来。
第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烂尾的别墅区，每一栋别墅都爬满了爬山虎，看起来阴森森的。
第二张照片是某栋别墅的室内，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黄符。
第三张照片是一间简陋的卧室，床头桌上还摆着一张男明星的海报。
关长风接着解释：这个别墅区位于朱市，离帝城只隔了一条河，几年前因工地死了几个人而烂尾，至今都空着没人接手，结合墙上那些符咒，很符合你说的养鬼场条件。
关长风：那张照片上的男明星便是因抑郁症而自杀的贺小明，另外我还在房间里找到了陆麟的生活痕迹，这里准是他的老巢。
谢繁回复：这俩人是什么关系？
关长风：他们在参加《偶像时代》时曾经在一个队合作过，其他的还得深入调查。
谢繁：厉戒在不在？我跟他说几句。
关长风（厉戒）：在呢。
谢繁：那些符是什么情况？
关长风（厉戒）：全是赶鬼符。
赶鬼符？
顾名思义，赶鬼符就是用来驱遣鬼魂的符咒，这种符咒只能算中级符咒，但如果那一墙赶鬼符一起用的话，确实可以同时驱遣上百只恶鬼。
不过有一个前提，施咒者的修为必须高级及以上修士。
现代修士有个统称，即驱魔师，驱魔师又分四个等级：初级修士，中级修士，高级修士，及灵级修士。
实际上，灵级以上还有一个等级，那就是像谢繁这样飞升了却不入仙班的道仙。
如果布局这场游戏的人是陆麟，那么陆麟至少是高级修士，而要想练成高级修士，除非是天才，否则至少要四五十年。
这也就意味着，陆麟有很大可能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谢繁：你让关警官查查陆麟最近接触过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无论男女。
关长风（厉戒）：好。
顿了下，关长风又发来一句：话说回来，扶灵你居然会跳街舞，啧啧看你那小腰扭的，不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