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叶风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张溥也回上一封信。在过去的这一年里,张溥时常会写信给他,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张溥思想观念的显着变化。这种改变着实令人欣慰。
至于叶风此次返回松江的首要缘由,则是因为就在一个月前,他的妻子安韵再次为他诞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婴。这个新生命的降临,宛如给整个大华军注入了一剂强效的兴奋剂一般。众人皆知,如今伯爷有了后继之人,那么他们未来的道路也就不再迷茫无措,而是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推开那扇古色古香的窗户,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咸味和海洋特有的气息。崇祯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大海如同一幅巨大的蓝色画卷铺展在他的面前,波涛汹涌,浪花拍打着岸边,发出清脆而又雄浑的声响。
望着这片辽阔的海洋,崇祯原本沉重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些许。他转过身来,对着仍在床上安静躺着的袁妃柔声说道:“爱妃,你瞧今儿个外头这天气多好,阳光明媚。不如咱们一家子一块儿出去逛逛,也好散散心!”
自从崇祯十六年十月底辗转来到耽罗至今,已然过去了整整两个月。在这里,无需再像往昔那般早起上朝理政,日子过得倒也闲适自在,因而每日晨起的时辰自然也就比以往晚了不少。不仅如此,就连周后、袁妃以及诸位皇子、公主们,也都能够安心地多睡一会儿早觉,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安逸。
久而久之,宫中的那些繁文缛节和森严规矩,在这座远离京城喧嚣的海边小庄园里渐渐地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此时,袁妃正慵懒地侧卧在床上,似梦非醒之间,忽然听到崇祯这番话语,不由得心中猛地一惊。
要知道,在过去的这两个月当中,崇祯从未迈出过这个海边小庄园半步。今日却突然主动提出想要外出走动一番,着实让袁妃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她匆忙从床上坐起身子,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一边娇嗔着笑道:“陛下如今确实没什么朝政需要操劳费心啦,既然如此,那是应当抽空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呢!”
然而,话音刚落,袁妃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心头一紧,暗自懊悔不已,生怕刚刚那句“没有朝政要处理”会刺痛崇祯那颗敏感的心。毕竟,曾经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对于朝堂之事恐怕依旧难以释怀。
谁想崇祯听到之后,竟是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道:“爱妃所言极是,朕待在此处,不知不觉间竟胖了不少,而且连精神头都比以往好了许多!”
袁妃听闻此言,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原本还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会惹得龙颜大怒,此刻见崇祯不仅毫无愠色,反而心情愉悦,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再次定睛看向崇祯,果不其然,如今的崇祯与先前在京城之时简直判若两人。想当初,年仅三十多岁的皇帝陛下,看上去却犹如五六十岁的垂暮老者一般,满脸尽是沧桑和疲惫之色。然而此时此刻,单从外貌上来看,顶多也就像是个四十岁左右、正值壮年的中年人罢了。尤其是昨晚崇祯的表现,更是令袁妃心满意足。
尽管那几位皇子一再声称他们能够自由进出这座小小的庄园,只不过需要注意不能向外界泄露自身的真实身份而已。但崇祯心里却始终觉得,叶风肯定会在暗地里派人对他们加以监视。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期间他愣是没有察觉到哪怕一丁点儿异常的迹象或者动静。
这般情形之下,崇祯的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不满情绪。他暗自思忖道:“好你个叶风,居然如此轻视朕这位天子!就这样放心地任由朕一家老小在这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难道真当朕是无关紧要之人不成?”
尽管叶风在耽罗之际,曾专程前来拜谒于他,但那时的崇祯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他生怕叶风会趁机掳走太子或是某位皇子,并凭借着他们的身份大做文章。
然而,直至叶风离去之时,他竟未带走哪怕一名皇子,至此,崇祯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方才略微安稳了一些。
待崇祯一家人用过早膳之后,纷纷换上了耽罗的常服,十余人鱼贯而出,离开了庭院。对于能够踏出这座院子,前往外界一探究竟,周后、袁妃以及诸位公主皆显得异常兴奋。
自从来到此地以后,唯有几位皇子和小太监曾有机会离开此处,主要目的便是刺探外部的情形。而其他众人,则皆因崇祯的严格管束,不得随意迈出这方院落。
这座院子坐落于军港东南部的一座小山之上,当众人步出院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后方那条由水泥铺就而成的宽敞马路。道路两旁整整齐齐地栽种着两排高耸入云的大树,它们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至于这些树木究竟属于何种品类,崇祯也难以辨认。
在那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绿树浓荫遮蔽之下,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可以隐隐约约地瞧见马路两侧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众多风格各异的建筑物。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建筑无一不是采用坚固耐用的水泥以及色泽鲜艳的红砖精心构建而成。它们的样式虽然与大明常见的建筑有所不同,但同样具有独特的魅力。
只见那些建筑的屋檐高高翘起,如同展翅欲飞的鸟儿翅膀一般,灵动而优美。斗拱结构精巧复杂,相互交错支撑,展示出高超的建筑技艺。屋顶之上,更是盘踞着各种各样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华夏瑞兽,有的威武雄壮,有的憨态可掬,栩栩如生。此外,还有灵芝仙草等祥瑞之物点缀其间,给整个屋顶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