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在凯妮斯尚未爬上高耸的台阶的时候,程澈找到了来古士,低声说着什么,“打个商量,我能带个巡猎令使来这里吗?”
话音落地,来古士一僵,彻彻底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来了个成分复杂的令使不说,还带上了一个秩序残党,实力强大。
这会儿又要带一个巡猎令使来?
这是打算直接炸了翁法罗斯看看乐子对吗?
来古士沉重叹息一声,“先生,您需要先保证您的伙伴并不会对翁法罗斯的现状做出改变,并承诺不使用令使级的力量,引来星神瞥视。”
说到这里,来古士顿了顿,补充道:“翁法罗斯藏匿的秘密,危险且复杂。”
程澈:……
这是威胁?
程澈犹豫了一下,“放心,是个文官。”
嗯,景元也勉强是个文官吧?
虽然身处将军之位,但是人们总记得神策二字,勉勉强强,算个文官。
闻言,来古士一言难尽。
都巡猎的令使了,还文官?
当他在翁法罗斯不问世事不知道这个形容指的是谁吗?
那神策将军虽然以智谋闻名,但好歹也是个将军啊!
谁家将军是个文官?!
来古士想要拒绝,但是又想了想程澈随身携带的‘宠物’。
自己拦不住,以理服人不管是智力还是武力都拦不住,哪怕现在有个星神在这里都不一定能够拦得住程澈的行动。
不过善后的话,也有神和人会顶上。
来古士犹豫片刻,重复道:“阁下请一定注意安全,尤其是翁法罗斯的安全,不要打破这一平衡的现状。”
说到这里,来古士抬手,“您请自便。”
程澈看了来古士一眼,“别那么操心了,还不一定来呢,他可懒了,恨不得躺他那个床上再也不起立,吃饭喝水都要人喂的那种。”
来古士莫名松了口气。
程澈:……
程澈感觉来古士好像也有点疯了。
程澈朝着来古士摆摆手,自己转身回了列车。
列车上的同伴似乎没有觉得程澈回来很惊奇,看了一眼拿到录像就各自离开,三五成群开始研究。
程澈站在车厢之中看着众人忙碌,想了想后转身去后方的车厢寻找一只来自罗浮的慵懒狸奴。
细弱的猫咪叫声传来,似乎隔着墙壁。
程澈推开门,看到占据自己卧室当成客房的景元将军,“你是不是真的有点自来熟了,一天天就盯着我房间了,我不如直接出去传绯闻。”
闻言,景元抬头。
他正抱着猫躺在地毯上逗弄,一副闲适悠然的模样。
景元抬眸看看程澈,勉强把自己从地毯上挪起来,声音之中都含着慵懒玩味的笑,“列车长的洁癖没有你严重,我为何要住客房而不住你的房间呢?”
收拾的很干净,哪怕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也要按时回来更换床单被套。
如果住客房,他得自己收拾房间,但是占据程澈的房间就不同了,程澈甚至会把睡懒觉的自己掀下来打扫卫生,就是为了不破坏自己每天的日程安排。
景元舒心至极,躲在这里偷懒,“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又要打扫卫生?”
程澈:……
为什么突然之间有点糟心呢?
程澈换了鞋子脱了外套,盘腿坐在地毯上面,“你想不想去翁法罗斯玩?元老院和黄金裔之间在进行一些我看不太懂的政治夺权,我想要一个场外解说。”
闻言,景元一愣。
他掀开眼皮看着程澈,迟疑道:“是星期日叛变了吗?”
“那倒也没有,但是他要忙正事。”程澈摊摊手,语气平静,“又不能时时刻刻解说。”
“啊,你想学习?”
景元恍然大悟,从地毯上坐起来,抱着狸奴搂在怀里,脊背靠着床边,“我留在列车也能为你解说,你想知道什么?”
闻言,程澈看了景元一眼,“好懒的将军,早知道不让幻胧被你砍了,留在外面天天给你找事。”
在景元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之后,程澈这才开口询问,“他们到底在争抢什么呢?都末日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景元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录像和资料,思索片刻后才轻声解释,“如果翁法罗斯是一个正常的世界,那么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就像是当初丹枫落罪,持明危在旦夕但也有人想要保下丹枫,也有人想要治罪丹枫,越是危险的现状,越能够激发人类的欲望,至于争夺权利,这其中还有预言真假的问题,还有黄金裔的特殊之处。”
说到这里,景元补充道:“黑潮的威胁始终都在,那么对抗黑潮就会变成翁法罗斯的日常,人一旦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威胁是威胁了,更能够分出心力来争夺控制权。”
程澈点点头,旋即又追问道:“如果翁法罗斯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呢?”
景元若有所思,“监狱之中也会有犯人抢夺话语权,如果是类似于岁阳一样可以融合吞噬的族群,也会有相互争抢的迹象。”
说完这句话,景元看着程澈,“如果是你猜测的那种一个个体的情况,翁法罗斯每一个人同出本源,拥有同样争强暴戾的性格也很正常。”
他抬手拍拍程澈的肩膀,忍不住调笑道:“想要学这些权利斗争,在翁法罗斯有什么好学的,不如来罗浮,我可以勉强早起几日,带你去别的仙舟逛一逛,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政治与派系。”
实在不行,去公司也行啊,政治又何尝不是一种利益呢?
“别了,我也很懒的,你都不想起床,我不想出门闲逛很正常的好吧?”程澈吐槽,疑惑道:“如果你是外来者,你怎么处理翁法罗斯的事情?”
景元:……
这是不想让他的脑子闲下来是吧?
景元的视线扫过桌上一堆黑色羽毛,思索片刻后道:“平和一点就在元老院升职,毕竟黄金裔确实特殊,无法打入,不如借着元老院不知外来者的身份慢慢融入其中,黄金裔也能够成为底气与借力。”
说完这句,景元又补充道:“如果激烈一点,就挑拨关系咯,黄金裔和元老院的矛盾越发激烈,我越能够从中获利。”
程澈嘴角抽了抽,“那你看起来确实不怎么会借力,竟然没有想要直接武力镇压的想法。”
景元笑了一声,“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何必要费力气呢?”
一句话,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