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女孩推开木板门,走进院子后左顾右盼,眼底的笑意在此时变成了疑惑,正歪着头用一种奇怪的视线打量着周围。
院子之中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人呢?”
星皱起眉头,抱着迷迷挨个房间找人,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同伴丢下自己偷偷出去玩自己到底要怎么谴责。
她靠近程澈的房间,扯着窗户悄悄看了一眼,最后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房间之中一片昏暗,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的样子,星转过头,看着举着水杯出门接水的丹恒,“程澈呢?丢下我偷偷去玩啦?”
丹恒捏着杯柄,耷拉着眼睛看着星,“回列车了。”
星:……
哦。
星似乎没有察觉到尴尬,摸了摸后脑勺就恢复了正常。
她将空荡荡的袋子晃了晃,看着丹恒认真道:“我刚刚去给阿格莱雅送晚餐,她……似乎想要让我去试一试欧洛尼斯的火种试炼,虽然火种丢了,但也不是不能尝试……”
闻言,丹恒抬眸看着星,眼底带着疑惑,“没有火种怎么试炼?是要用你曾经面见欧洛尼斯得到浮黎窥视的经历来强行与欧洛尼斯建立联系吗?”
“不知道,我没有详细问过,当然,我也没有答应。”星摇摇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虽然我平时确实有点屑屑,但这种时候逞强可不好。”
丹恒:……
有点眼色,但好像没有。
要是别的情况,逞强确实没什么好事,但是在翁法罗斯……
丹恒想了想和开拓友情深厚的各方势力,端着茶杯走到星的身边。
他抬起手拍了拍星的肩膀,“你在最不需要收敛的地方学会了收敛,恭喜。”
星:……
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星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紧紧盯着丹恒。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表露了一点骂骂咧咧,自顾自的转身,带着满身从容给茶杯添水,然后走回卧室,坐在窗前翻开了一本翁法罗斯的书籍,垂眸静静观看。
星往前挪动两步,靠在窗口看着丹恒。
片刻之后,星鼻腔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暗暗嘟囔,“唯有沉默。”
与此同时,星穹列车。
程澈坐在红色沙发之上,双手环胸用一种警惕打量的视线扫视着周围聚集的人群,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的模样。
“如何?”
白发男人靠在一旁,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模样,眼底都带着戏谑二字,“确认这是真的星穹列车了?难道你还要怀疑我这个神策将军也是什么奇怪的人冒名顶替?”
那可就有说法了。
程澈瞥了一眼景元,拿出手机翻开相册,然后朝着景元抬了抬下巴,“胳膊露出来,让我比对一下债务情况。”
如果是幻觉,又或是伪装,那么凭肉眼分辨似乎不太可能。
但好在他还有一笔没有收回来的外债,自己的笔迹自己认识,自己的排版布局也只有自己明白,那么这就算是一个认出对方的暗号,无法伪装。
当初在穷观阵陪三月七寻找记忆时曾偶遇桑博,自己也是通过外债来分辨是不是本人的。
幻觉或许能够伪装黑色的胳膊,但是不可能每一笔都一样。
闻言,景元无奈叹气,抬手解开护腕摘下手套,将那件白色的外衫捞起,露出黑色的胳膊,“这样你还满意吗?”
程澈转头,将手机照片放大对比着,终于找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之中一个带着奇怪弯曲的‘正’字。
他松了口气,拍拍景元的胳膊给对方擦掉几个字,“很好,满意了,给你清账。”
景元:……
清账?
景元看看自己依旧欠着数不清的债务,无比想念自己曾经光洁白皙有一点疤痕的胳膊。
真的,没清完叫什么清账。
景元顺手从程澈兜里找出一只记号笔拿在手里对光看着,眼底透露出一抹茫然。
不知道乌鸦嘴到底是何方神力,用来记账的时候写在皮肤上,想洗都洗不掉,他甚至想要去找洗纹身的人给自己来试一试。
景元转头,看着乘车拿着手机在车厢之中转了一圈,挨个核对手腕上的账本,都看过了这才放心坐回沙发上。
景元挑眉,“怎么?在翁法罗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有点恐惧。”
闻言,程澈摇摇头,“恐惧倒也不至于,是一种奇怪的本能,就是一种周围一切都是假的的奇怪感觉,也有可能是我太多疑,总是怀疑什么。”
景元:……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之前看过的闲书之中似乎真的有一种精神疾病的表现就是虚假。
又或者是,虚幻身边的一切,疑神疑鬼,最后给自己弄成什么多重人格什么精神分裂?
想到这里,景元凝重的视线落在程澈身上,迟疑道:“你……需要见医生吗?我觉得灵砂女士和龙女大人应该能够解答你的困惑。”
“是翁法罗斯的问题,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程澈很是不满,瞪了景元一眼。
他从兜里摸出眼镜架在鼻梁上仔细观察视野,最后这才松了口气,“对嘛,这就对了,我就说我的散光不可能一夜痊愈,我在翁法罗斯戴眼镜都觉得是星联合花火把我的眼镜换成了平光镜。”
景元松了口气,“那你在翁法罗斯发现了什么?”
“那可多了,没个三天三夜怎么说清楚呢?景元哥哥要和我一起去翁法罗斯找点乐子吗?”程澈似乎笑了一声,随意说了一句后左顾右盼,最后才看向景元,“我幻胧呢?我去翁法罗斯之后就没有见过幻胧了诶。”
景元微笑,“不是被我杀了吗?”
在演武擂台上当场斩杀,死的不能再死了。
程澈拉平嘴角,“哦,我那毁灭家的保镖呢?”
都没有外人,还演……
“没见过,或许是跑了?”景元摇摇头,又看着程澈,“怎么突然问起幻胧?”
平时都在外面忙着抢奥斯瓦尔多的钱呢,哪儿有时间当保镖?
“想带她去确认一下翁法罗斯有没有她同事来着……”程澈低声说着,又靠在了沙发上面,“我怕我一个手抖,再抓一个毁灭家的保镖怎么办,那奥斯瓦尔多得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