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气氛极度紧张,心跳声竟是如此的清晰。
“血洗——严家!”
纪烽的霸气之语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子母剑下寒光烁烁,磅礴剑气掀起猎猎罡风。不知为何,在纪烽说出此话后,严雅等人竟觉得心颤,恐惧感如恶毒的藤蔓悄悄地缠在心头。
“血洗严家?哈,你的剑,够利吗?”严诺阻挡在纪烽的面前,直接截断纪烽对严雅动手的可能,从纪烽刚刚的表现来看,纪烽的修为绝对要超过严雅。
“剑是否够利,那得看你的皮是不是够厚?”纪烽的毒舌毫不避讳得落在严诺的身上,气的他面色难看。
“呀啊!”
怒火中烧,严诺没有任何的忧郁,直接挥舞着宝剑冲向纪烽,剑影四散,刺破朗朗乾坤,杀意如怒潮般翻涌。
移步,旋身,子母剑迎面而上。
当!轰!
清脆而又震耳的金属撞击声,顿时间响彻整个城主府,两股力量相触之间,涌动的原灵如充满气的气球,陡然爆炸。
试探性的一招,再相遇之后,纪烽与严诺顿时飞速后退,彼此警惕地看着对方,不由地皱起眉头。
当然,严诺的震惊要更甚。
反观纪烽的容貌,虽然脸部如刀削般俊俏,但是脸上透着尚未成熟的稚嫩,年龄最大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可就这年纪不过二十的小家伙,居然能够在试探性的对招下,与自己平分秋色,让严诺的心有些紧张起来,虽说自己在刚刚与纪武对战中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要对付后期灵使级别以下的修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难道他已经是后期灵使以上的修为了?”严诺轻声地嘀咕着,只觉得喉咙有些干裂,非常吃惊地看着纪烽。
二十岁不到的小家伙。居然是后期灵使以上的修为,着实惊住了严诺。
当然。也包括在场其他人。
简单分析,要想造就如此成果,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就是纪烽拥有超越常人百倍的天赋,可以算是天之骄子,完全是无师自通型的;其二,就是纪烽拥有显赫的家世,自小就被灵液和营养液泡着生长。再加上天赋绝顶的师傅。
但是第一点的要求实在是太过苛刻,严诺不相信纪烽会有这样的天赋,反而第二点更加符合纪烽的出场特点:
那件山水袍。
至此,严诺算是彻彻底底理清楚纪烽所穿的山水袍的含义,那可是只有将二品祭司才能够穿的,换言之,纪烽就是将二品祭司,或者他的家族里有这么一位祭司。
当即,严诺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布满寒霜的脸竟在瞬间融化。笑的像花朵般灿烂,“小友,此事乃是我们化北城的事情。还请小友勿要插手。待我处理完此事,定会以最高级别的待遇侍奉小友的,还请小友先行严家,稍作休息。”
仅试探性的过招,竟让严诺对纪烽的称呼,从外乡人变成小友,那么纪烽的可怕性也就不言而喻了。
严家,著名的欺软怕硬的家族,能让严诺低头。就说明纪烽有着更为可怕的手段。
在场围观的百姓们齐刷刷地将眼神落在纪烽的身上,霸道的气势顺着他们的目光顷刻间灌入心头。压得他们只觉得心脏疼痛。
“好强大的力量!”
“没想到纪武城主的手里还攥着这么一张强势的底牌,难怪他誓死不向严家低头呢?”
“幸好我刚刚没有加入吆喝。嘿嘿,看那些吆喝的百姓,以后要惨咯!”
“我觉得严家会更惨!”
“他们惨不惨,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这张底牌到底来自何方?与纪武城主又会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不少原本只看热闹的百姓此刻更加以看热闹的心态注视着严家,而那些曾经参加严家示威的百姓,脸色暗淡地杵在那里,傻兮兮地看着纪烽,当然,在心里也期待着纪烽会失败。
“哈,当你再踏入城主府的霎那间,你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今日,出现在城主府的所有严家人,都休想再走出城主府门。”
纪烽的语气愈发的冷冽,就像是地狱的招魂音,直接穿透耳膜,作用在灵魂的深处。
“你哪里来的自信?”
始终待在纪武身边的严广,跨步而出,每踏一步气浪翻滚,灵将威压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惊得观战之人面色苍白。只闻严广边走边说,“严家自在化北城生根以来,还从未收到过这样的威胁,你个初出茅庐不畏虎的黄毛小子,岂能说这样的大话?”
“你能够代表严家说话?”纪烽反问道。
“当然!”
严广非常自信地回应道,因为此刻严诺已经受伤,身为中期灵将的他,的确有能力、也有资格代表严家说话。
“一招,败你!”
纪烽的狂言震住全部的人,自然也有人觉得他疯了。
就连身为他哥哥纪武都觉得纪烽疯了,要知道严广可是中期灵将,他的能力与修为可不是吹嘘的,而纪烽也只有十七岁,他拿什么与严广对战呢?更别说如此豪言。
“肯定是,对战时的惑敌之招!”
作为军人,纪武很快便明白纪烽的目的,战斗之中,力量纵然是最直接的取胜因素,但是心态也是必要因素,没有绝对好的心理素质,即便给你灵君级别的修为,你也难以傲视天下,或许根本就达不到那样的级别。
战斗也是提升修为的一种途径。
往往那些战斗狂人,最终都成为传说中的强大人物,而且是越战越勇,恐怖非常。
同样,严广在听到纪烽那等狂言的时候,脸色也骤然变化。但沉思稍许后,渐渐地回复平静,淡淡地说道:“惑敌之招而已。”
“就让我来试试你的一招吧!看看……”严广跨步向前。刚想与纪烽直接接触的时候,严诺却拦在他的身前。
“哥?”严广疑惑地问道。
“冷静!”严诺拦在严广的身前轻声地提醒道。随后又将目光看向纪烽,冷言冷语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否有显赫的家世,也不管你的师傅是否是某位强者,既然你选择与严家为敌,那么严家就只能无奈地选择抵抗。”
“你们想……群殴?”纪烽明白严诺的话意,淡淡地说道。
“战场便是生死,没有谁规定生死场上。只允许单打独斗的。”严诺的语气越来越冷,也打定主意将纪烽击杀在此,决不能让纪烽引来更强大的敌人。
“齐上吧!”
子母剑掀起冲天剑光,道道剑气随着纪烽的舞动而喷薄而出,催得草木化粉,催得山石崩碎。纪烽冷眼怒视,警惕着严家全部的人。
“你们!”
严诺没有亲自迎向纪烽,而是指着那数十位的严家守卫,下达最后的命令,“齐上!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见严家守卫迟迟不愿动手,严雅分析道:“你们要明白,如果你们上了。说不定还能够打败纪烽,那样你们尚可保命,但是如果你们迟迟不动手,违抗了家主命令,那你们是必死无疑。孰轻孰重,你们最好掂量掂量。”
“上!”
“杀啊!”
数十位严家守卫在严雅的威逼利诱之后,舞起刀、枪、剑、戟,呐喊出冲天的杀声,齐刷刷地向着纪烽冲来。滚滚气浪如怒涛般凶猛地拍向纪烽,也似刀风般扑向纪烽。每次的风吹就像是有把利刃在猛刮肌肤一般,疼痛非常。
“呀哈!”
一声怒斥。纪烽似猛虎下山般冲入严家守卫的围杀圈,脚踩咒术“风车”,在密集的刀光剑影间,如鬼魅般穿梭不定。
咻!
弯腰扭身,纪烽险险躲避逼近的利刃,可一瞬间,另外的剑影迎面而上,阵阵寒意吹得纪烽面部出现短暂的痉挛。
惊险危急时刻,那些围观的百姓竟为纪烽捏起一把冷汗,这密集的刀光剑影,根本就是杀机四伏。
他能够逃过吗?
嘭!
单掌拍地,纪烽借助地面力量快速地弹起,整个身子就像是炮弹般瞬间冲上半空。纪烽在围观百姓颇为紧张的时候,以最惊险的姿态躲过逼近的剑光,随后更是顺势俯冲,以鹰捉小鸡的姿势,瞬间冲回围杀圈内,子母剑横扫而出。
噗嗤!噗嗤!
由于纪烽的速度快似风,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快速,以至于那些围杀而来的严家守卫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纪烽的杀招,瞬间被子母剑划过胸脯,或者是手臂,鲜血像喷泉似的涌出,触目惊心。
当然,双拳难敌四手,纵然纪烽再怎么谨慎小心,在他对围杀而来的守卫施展杀招的时候,背后出现最大的破绽,自然那些破绽也难逃严家守卫的双目,数道刀光剑影直劈而来。
噗嗤!噗嗤!
眨眼间,数道血痕出现在纪烽的背后,鲜血瞬间染红衣服,剧痛顷刻间撕裂神经,逼得纪烽不得不暂避风头。
“好!很好!”
严诺看到纪烽受伤,当即鼓掌、吆喝道,对那些在地上滚着的严家守卫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关心和在意。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
严雅也在见到纪烽受伤后,感觉到了希望,其实纪烽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正如严广所说:惑敌之招而已。
“杀啊!”
有了严诺与严雅地鼓励,再加上纪烽的确不像神似的不会受伤,那些没有受伤的严家守卫顿时杀意高涨,怒杀声似惊雷般响彻四方。
“是你们逼我的!”
一声冷语,纪烽的气势瞬间如怒潮袭天般高涨,整个人释放出来的威压,就像是十万大山突降头顶,压得在场之人胸口疼痛。狂风席卷,每阵风里,都像暗藏着锋利的宝剑似的,恶狠狠地划破虚空,一股似远古凶兽苏醒的危险气息,激荡四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