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北城城主府内。
冰凉的麻绳已经送走了三位城主府守卫,僵硬的尸体胡乱地堆放在旁边,而现场充斥地全是严家人的讥笑。
严雅再次将绳索套在了城主府守卫的脖子上,抬头对纪武冷笑道:“怎样?城主,还是没有想起来师爷的下落吗?”
“没有!”
纪武痛苦不堪,那些守卫跟着自己十数载,可今日却面临着被剥夺生命的危险。痛,痛入心扉,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我对不起你们!”
“城主,您不用难过,不用痛心。师爷能够为您强行解除精神属力的封印,以至于变成傻子。我们照样能够为您和师爷……”
“吊!”
没有等城主府守卫说完,严雅便摆了摆手,一瞬间,绳索收紧,然后拉着脖子,最后整个身子都悬浮在空中。
城主府守卫没有挣扎,平静地等待着死亡,不过,在死亡之前,他使出全身气力,将那未说完的话补全。
“死而无憾!”
话音落,生命终,又有一位城主府的守卫变成了冰凉的尸体,不过,他闭上眼睛,显得非常平静。
严雅再次将绳索套在另外的人脖子上,此刻,五人只剩下两人。
“没想到堂堂城主也是铁石心肠的人,能够为个傻子,而不惜损失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此人物,何德何能当上化北城的城主呢?”
严雅说话间慢慢地收紧绳索,但还是流程似的问了问纪武,“纪武城主,想到了吗?”
“没有!”
此话并非纪武所言,而是那脖子被套上绳索的守卫说道,随后他看向前面死去的守卫。平静地对纪武说道,“城主,我不会孤独。他们肯定会在下面等……”
“吊!”
心情非常糟糕的严雅,哪里会有闲情雅致地听这些守卫在临死告别呢?当即下了命令。瞬间,城主府守卫便被吊了起来。
城主府守卫都是群不畏惧生死的汉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身子就像是吊起的灯笼,平静地等待死亡。
当然,他也使出最后气力,将最后的话补全。
“等、我的!”
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眼前变成冰凉的尸体,纪武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柄利刃在剐似的。痛,痛的撕心裂肺。可也是无奈,即便交代出师爷的下落,依照严家人的做事风格,也绝对不会容许这些守卫活着,既然对城主位置虎视眈眈,严家又怎么会留有口舌呢?
“你们、你们慢走,记得在下面等我!”纪武哽咽起来,泪水自眼颊滚滚而落,“我没法为你们报仇雪恨。就只能陪你们一起走。”
啪啪啪!
“多么深的主仆情谊,竟然还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严雅边讥讽纪武边拍着巴掌,随即脸色骤冷。邪恶地说道,“早点交代出师爷的下落,否则其余的守卫都将因为你而早早送命。”
“我真的不清楚师爷的下落。”纪武咬紧牙关,师爷算是他们的希望,虽然师爷现在精神属力被封印住了,但是他觉得师爷肯定会有恢复的一天,那时,可以为他们彻底灭了严家,而如果现在交出师爷。那么他们的希望就彻底没了。
“看来吊死对你的冲击力不大!我们不如来玩个新鲜玩意,贴加官!”严雅的笑容是如此的恐怖。而且狰狞。
“你们不要再拿那些守卫们做实验了,要做就拿我做。反正他们也不清楚师爷的位置。”纪武对严雅喝斥道。
而此时,那些在严诺指示下,搜查整个城主府的严家守卫匆匆地赶到严诺身边,随后附在严诺耳边嘀咕几句,顿时间,严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没有迟疑,严诺立即走到严雅面前,对严雅轻声说道:“城主府内不见郝师爷的下落。”
“嗯?”严雅非常疑惑地看着严诺,继而脸色又变的紧张,“难道是离开城主府去搬救兵了?”
“加快速度,我们时间不多!”严诺吩咐道。
“嗯!”严雅对严诺点了点头,继而猛地回头,笑嘻嘻地看向纪武,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替那些守卫挡灾,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满足你。反正贴加官,也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伤害,到时候就可以对外宣布,纪武城主病死,即可。”
“你们要弄,就弄我。城主,又岂是你们能够亵渎的?”五人中仅剩的最后一位守卫,大声地对严雅喝斥道。
“哎,纪武看守卫死已经看习惯了,我们现在换换,让你看着纪武死,怎样?我对你是不是恩宠有佳啊?当然,你如果感恩戴德的话,就告诉我师爷到底藏在何处?说不定我会留你的性命,不过,也可以留纪武的性命。怎么样?”严雅边笑边说道。
说归说,严雅刑罚的材料已经全部备齐,一叠的桑皮纸,一壶烧刀子,从外观看上去,绝对比麻绳要高大上的多。
“我、我不清楚师爷的下落。”守卫无奈地说道,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闻言,严雅脸色一沉,“动手!”
贴加官,实际上就是闷毙,属于帝国内部最痛苦的刑罚,首先刑职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纪武的脸上,然后将早已含在嘴里的一口烧刀子,对着桑皮纸使劲一喷,激起阵阵细雾,桑皮纸接触到潮气立时发软,死死地贴服在纪武的脸上。
桑皮纸在纪武的呼吸间一起一伏,而纪武也顿时感觉到呼吸的困难,就像是千万只干瘪的猫爪子使劲地塞进气管里,难受至极。
化北城内,纪烽就像是鬼魅般闪入城门,根本没有给那些盘点的守卫任何询问的机会,整个人飞似的冲向城主府。
“哥,等我,一定要等我啊!”
纪烽边飞奔边祈祷着。可心里却隐隐出现了痛,心头的不详之感愈发地变大,以至于脚下的步子再度加快。
城主府内。
噗!
第二张桑皮纸被贴在了纪武的脸上。痛苦更盛,可手脚都被严广给控制着。纵然想拼死挣扎,可惜竟是无能为力。
严雅制止了刑职员继续贴第三张桑皮纸,转脸问向那两眼双淌的守卫,“怎么样?你还是不清楚师爷的下落吗?”
“不要,不要再贴了!”守卫痛苦地摇着头。
“继续贴!”见守卫不愿意说话,严雅再次下了死命令,“哼,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就这么的不怕死。”
“我知道。我知道师爷的下落。”守卫见刑职员准备贴第三张桑皮纸的时候,大声喊道。
“说!”
“你们放了城主,我就告诉你们。”守卫想救纪武。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快说!不说,你们的城主将永远地离开你们。”严雅恶狠狠地对城主府守卫说道。
“我、我……”守卫吱吱唔唔。
“继续贴!”
第三张桑皮纸被盖在了纪武脸色,正当刑职员准备喷出烧刀子的时候,整个城主府的大门,在一声巨响后,支离破碎。
轰!
巨大冲击力吓住了在场所有的人,自然那口烧刀子也顺理成章地被刑职员咽下了肚子。随后眼神便看到一身穿山水袍的年轻男子缓缓地迈入城主府,宝剑拖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便是纪烽。
当纪烽注意到纪武的脸上被贴着桑皮纸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发狂的狮子,子母剑横扫四方,剑气直接划破虚空。
咻!
噗嗤!
刑职员的头应声而落,就像西瓜似的滚在地上,眼睛瞪的很大,至死,他似乎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你?”
严雅认识纪烽的脸,当初在珍衣坊门前出现过。也非常诡异的在珍衣坊一层有规律地乱转,当夜珍衣坊便失了火。“封公子,也对城主有兴趣?”
“我对你的命。比较有兴趣!”纪烽毫不客气地冷冷说道,随后更是剑气纵横捭阖,宛若密集雨点般射向严雅。
“挑衅的气息!”严雅举剑格挡。
咻!
噗嗤!
虚晃之招,纪烽的目的并非对付严雅,而是趁着严雅和其他人将全部注意力落在剑气上的时候,将盖在纪武脸上的桑皮纸给刺成碎片。
“纪……”
“既然我已经出现了,我就会保证城主府的安全。”
纪武看到纪烽的霎那间,整颗心都在颤抖,没想到最后的救兵,竟然是自己的弟弟。可刚想相认的时候,纪烽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谁?”严诺的目光始终注意在纪烽的山水袍上,因为他在这衣袍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曾经祭司工会的那些祭司身上出现,只不过,祭司们的衣袍是全黑色的,与纪烽这山水袍有着绝对明显的区别。
“只有一种人能够问出这样的话,那就是活命的人,而你行此大奸大恶的事,注定……”
纪烽挥舞起子母剑,侧面而立,摆起最威武霸气的姿态。狂暴的剑气直冲霄汉,火红色的原灵掀动起滚滚气浪,在纪烽的身后炸响起奔雷般的声音,青石崩碎草木化粉。
“绝命!”
“我是不是绝命,又岂是你这么个毛头小子能够左右的?外乡人,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你的命将永远此处。”严诺放出了狠话。
“哼,永留此处?哈哈……”纪烽发狂似的大笑,随后脸色骤变,阴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严诺,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我要血洗——严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