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喂下去之后秋辞暮便又开始昏昏沉沉,手指捏着木辞晚衣衫的一角,起初还有些紧,后来就渐渐松开了。
木辞晚将他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南婉以为她要离开,连忙走过来。
“去把朕的东西拿过来。”
南婉:“???”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听错,木辞晚将必须要处理的一些事情搬到了秋辞暮的寝宫,秋辞暮醒的时候,木辞晚正低着头看书。
至于奏折那些,她把比较重要的东西都看了,剩下的交给2022,这才是她改造2022的最主要目的。
系统系统,总得干点事情吧。
有了2022,木辞晚的时间多了一半,当然也有更多的时间守在秋辞暮的面前。
“水。”秋辞暮呢喃了一声,一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体还在发软,乌发垂落在床上,柔软,一个活脱脱的病美人形象。
往常守在他身旁的南婉不见踪影,他抬起头准备自己下去倒一杯水,却见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影,遮挡了油灯的光辉,落下影子正好将他的光全部遮挡了。
他抬头望去,才发现是木辞晚。
混沌的大脑下意识做出了一个反应,朝木辞晚露出一个浅浅但是有些傻的笑。
木辞晚:“……”
看着这样子的秋辞暮,她的眼神都要柔软几分,将倒的茶递到他地唇边,启唇说道:“喝吧,不是口渴了吗?”
药是木辞晚喂的,现在水再让对方喂一点也不像回事。
秋辞暮抿着唇,伸手将茶杯拿过来,本以为木辞晚不会松手,对方却在他碰到茶杯的时候便收回了手。
一时间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慢点喝,别被呛到了。”木辞晚无奈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秋辞暮放下手,一只手手上拿着手帕便伸了过来,替他细细擦干净唇角的水渍。
“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触及到木辞晚关切的视线,秋辞暮刚才心中那一点不自在,突然就消散了。
抿唇为自己刚刚产出来的那点小情绪而懊恼,真是生个病把脑子给烧坏了。
“头还有些疼。”
说了之后又咳嗽两声,这是真的咳。
木辞晚将他搂入怀中,拇指放在他额头两侧,轻轻揉按着:“揉一揉,或许要好些。”
掐着时间进来的南婉看着这一幕顿时就噤了声,心中无比窃喜,看样子主子和陛下之间的感情又精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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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辞晚生病时秋辞暮基本上都在她那边。
这次角色反过来了,换做是秋辞暮生病,他以为木辞晚只是陪他这一天,毕竟皇帝一天忙的事情也很多,谁承想木辞晚居然直接住在了这里,就睡在他寝宫的软榻上。
南婉不知道内情,欢欢喜喜关上了寝宫的门,一时间又只剩下了秋辞暮和木辞晚。
“我睡软榻,陛下睡床。”
秋辞暮很快就做出了决断,但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在木辞晚面前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
“这可不行,”木辞晚按住了他的肩,“你是病人,若是睡在软榻上,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大眼瞪小眼看着木辞晚躺在软榻上,那软榻也不窄,一人睡上去倒也轻松自在,但是秋辞暮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委屈了木辞晚,在床上躺着翻了两个身,终究还是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木辞晚那边:“陛、下,过来……一同睡吧。”
他说得直白了些,也就变得难以启齿。
木辞晚还以为今天晚上就这么睡下了,也没有多想其他的,预谋着之后的事情,谁曾想还有意外收获。
看着床上羞涩的人,她坐起来,故作为难地说道:“还是算了,毕竟你我二人尚未……”
剩下的木辞晚没说,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秋辞暮红了耳廓,眼睛一闭,声音急切:“不必在意,圣上过来吧。”
一慌乱,称呼都是乱的。
木辞晚笑着,没有再为难秋辞暮,拿着自己的被子走过去放在秋辞暮的一旁,没有直接做出去,而是弯腰看着他。
早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秋辞暮就往里面靠了靠,给木辞晚留出一个位置,忐忑地看着木辞晚走过来。
怎么还不坐下?
秋辞暮心想。
疑惑之际,就听见木辞晚细腻浅淡带着丝丝缕缕笑意的声音:“辞暮,相较于圣上陛下这些称呼,我更希望你叫我的名字或者是妻主。”
秋辞暮已经控制不住睁大眼睛,绯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了脸颊,看着木辞晚打趣地视线,他突然一点也不想离面前这个人翻身直接被子一卷,背对着木辞晚,也不管她上不上来了。
木辞晚看着他的后脑勺,被褥一扯,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旁。
“辞暮,我等着。”
这句话被尖着耳朵听木辞晚动静的秋辞暮清清楚楚听了进去。
他的心狠狠一跳,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
只是心中避免不了跟着木辞晚的思绪,轻轻换了一声她的名字,和“妻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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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秋辞暮是在木辞晚怀中醒来的,一睁眼就是木辞晚含笑的眼眸,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退,但是身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退。
他分明记得昨天晚上他睡着时,是背对着木辞晚的,怎么一醒来就是在对方怀中了。
看着秋辞暮纠结的面容,始作俑者还在装无辜,“辞暮睡觉有些不老实,净往我怀里钻,不过软玉在怀,我乐得安稳。”
秋辞暮的脸这下是红了个彻底,抬头,刚睡醒还有些迷离的眼睛不满地瞪了木辞晚一眼:“胡说,我睡姿不差,分明、分明……”分明就是你趁我睡着,偷偷的……
想到后面他自己都不敢想下去了,看了眼木辞晚,又鼓着脸颊暗自赌气,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