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顶的人已经屈指可数,有些人直接跌坐在地上,一点形象也无。
“今年的试炼格外简单。”秋辞暮看着下面寥寥无几的人,他们没有进入御剑阁内部,而是站在外面看着。
下面的人虽然狼狈,看起来也不多,但与往年相比,至少多了一倍。
“之前御剑阁的规定是人不在多,而在精。所以选取的人有明确的划分,如果没有达到要求,即使一人不招,也绝不滥竽充数,今年这个规矩似乎没有了。”
他嘴里说着,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与闻人掌门有关系。
“你说长生真有这么好吗?”
秋辞暮不明白,为何大多数人都对长生飞升趋之若鹜?
“可以理解,有些人总是不甘心就此陨落。”
木辞晚也看着下方的人,难得有了点共情的心理。
当年她迟迟追赶不上师尊的脚步时,也曾经害怕过自己就此老去,只能看着师尊离她越来越远。
所以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只是希望自己能永远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即使他飞升了,自己还能追随。
现在想起来当时自己是真的傻,分明从那时候开始,对师尊的感情就不纯洁了,可是一直到师尊离开,她独自行走于世间,寻找了那么多年,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感情。
还是到了现代社会才倏地被电视剧里的男女主打通了任督二脉。
想想也是觉得可笑。
随之而来的是庆幸。
现在的她有能力站在师尊的身边,也成为了师尊的爱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这就足够了。
“辞晚。”
秋辞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木辞晚看向他时就触及到了他眼神中的担忧。
看样子是自己一不小心将情绪外泄了。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任何事情,“想起了一点过去的事情,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现在困扰不了我了。”
她说着,又牵过一缕秋辞暮的发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辞暮,要不要切一缕发丝和我的绑在一起?”
秋辞暮没有说话,灵力变成利刃,一缕发丝断开,又被木辞晚握在手中。
“效率不错。”
木辞晚称赞道,将他的头发和自己刚刚切下来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说着:“这样子我们算不算是夫妻了?”
秋辞暮的表情有些奇怪,随后变得格外坚定,“木辞晚,我们可以结下契约的,道侣契约。”
所谓的道侣契约,就是神魂相连,在互相的灵魂上落下自己的印记,若是背叛,只有死路一条。
木辞晚莞尔一笑,头抵着秋辞暮的额头,眼波荡漾:“好啊。”
——
秋辞暮有一种错觉,他不是来查看敌方情况的,而是来和木辞晚打情骂俏的。
脑子里面的思路不断蔓延,最终被他强制收回,下面的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只需要明天的收徒大典,一切就可以顺利进行。
“你说闻人会不会在这次的收徒大典上出手?”
秋辞暮问道。
“大概率不会。”
木辞晚回答,“但是这次进去的人应该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毕竟从民间选拔进来的、进入修仙界的普通弟子是最好掌控的。
“要出手吗?”
这话是木辞晚问的。
秋辞暮的眼睛已经彻底修复,她也就没有什么顾虑,该做的事情做了,她就可以带着师尊浪迹天涯了。
“我怕之中还有其他阴谋或者牵连。”秋辞暮有些担忧的说着。
“阴谋没有什么,但是牵连还有,毕竟可不只有御剑阁一个宗门。闻人的实力再强大,其他宗门也有比他实力更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察觉不了变化。”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其他宗门也有参与?”
秋辞暮抿唇,其实他早有猜测,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达成协议,漠不关心罢了。”
“走吧,要直接进去吗?”
秋辞暮却是怔怔看着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不是此方世界的存在。”
柳白鹤夺舍的事件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秋辞暮思绪只需要稍微蔓延一点、结合木辞晚之前的种种表现,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以为对方会反驳,但是并没有。
木辞晚只是笑了笑,柔声回答着:“是不是不重要,反正现在以及以后我都是你的剑灵。”
“嗯,还是我的爱人。”
这一次他没有再羞赧或者犹豫,目光直直的看木辞晚,告诉她自己心中所想,似乎是怕自己再晚说一步,木辞晚就会离开一样。
“是啊,我的身份还挺多,但是无一例外都与你有关。”
木辞晚的话轻飘飘地钻进了他的耳中,让秋辞暮稍稍红了脸,嘴角却微微上扬着,彰显出他内心的喜悦。
于是谈情说爱之间就已经把夜探掌门闻人的事情给确定了下来。
木辞晚简直是大摇大摆地拉着秋辞暮进去,仿佛这世间没有能够阻碍她的地方。
也的确没有。
她出现在这个世界,身体和灵力的强度就已经被她的神魂加强到了这个世界的最大承受力度,可以说只要不做什么大杀四方的事情,或者强行逆天改命的事情,她就可以在这片大路上横行霸道。
她恨不得多来几个这样子的世界,免得在现实世界或者古代世界受到那么多的束缚。
可惜的是世界是师尊散落的能量选择的,不是她来选择。
一路上畅行无阻,木辞晚听着秋辞暮的指路,顺顺利利的来到了掌门闻人所在之处。
闻人作为掌门阁主,住的是主峰,方便他议事的大殿,后面则是他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但是他不需要休息,所以居住的地方基本上只是一个摆设。
两人没有去议事厅,也没有去他的宫殿之中,而是直奔后山而去。
曲曲折折弯弯绕绕的迷雾阵并没有起到什么拦路的效果,木辞晚三两下便破解了这个阵法,秋辞暮在一旁看着她飒爽的模样,心念一动,“辞晚,你能教我阵法吗?”
夭寿了,我要教师尊学东西了。
木辞晚心里有些好笑地想着,眼尾上扬,“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辞暮有什么拿来当学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