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辞晚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反手将秋辞暮的手握在手中,因为常年握着武器,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摸起来有些突兀,但越摸越上瘾。
秋辞暮没有这次没有缩手,而是死死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将军,”木辞晚握着他的手缓缓开口,她的身体向秋辞暮这方探过去,秋辞暮想后退,却又不敢,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木辞晚越来越近,他抿着唇,看着眼前这个人,感觉着她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脖颈之上。
“我来这里是向您辞行的,最迟后日,我就要离开了。”说到这,她顿了顿,看着秋辞暮蹙起的眉头,伸手替他一点一点抚平,“不必烦忧,到时候自有物资送来,所以不要委屈自己。”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秋辞暮却能从中听出她隐藏在话语中的温柔,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命令的语气,让秋辞暮耳廓微微泛着红色,心跳也加速了些许。
木辞晚还在继续说着,“你是将军,战场是你的责任,至于朝堂上的人,就交给我吧。”
说这话时,木辞晚的目光冷漠,黑色的瞳孔看不见底,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让秋辞暮脑中的弦一下子紧绷起来,本就握住她的手倏地加大力度,话语间都带着急切,“你要做什么?”
木辞晚笑了出来,凑近与他视线相对,缓缓说着:“将军觉得我能做什么?”
眼前的人颤抖着唇瓣,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木辞晚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抚,似乎要消去他所有的忧愁。
“莫要想太多,我又能做什么,只是见不得边境的将士受苦,见不得我的将军烦忧。”
她说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着就要亲上了,她又一下子站起身来,朝出口方向看过去,“外面的雪景不错,将军可愿随我一同观看?”
她的眉眼清浅,收敛了那压迫人的气势,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如果忽视那双浅笑着的眼睛的话。
“吴挽……”
一根手指落在他的唇瓣上,木辞晚挑眉,纠正了他的称呼:“我叫木辞晚,你可以叫我辞晚。”
感觉到指腹之下的唇瓣动了动,木辞晚笑了笑,收回了手,只听见对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别扭,执拗地盯着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难免有些自傲了,或许对方并没有这样的情感。
手腕上突然覆盖了一层温热,是木辞晚的手,下一秒对方一用力,秋辞暮就站了起来,整个人几乎被半搂在木辞晚的怀中。
木辞晚有些嫌弃这厚实的衣服和冰冷的盔甲,稍稍调整了姿势,凑到秋辞暮的面前,和他鼻尖对鼻尖,笑道:“将军才知道吗?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是真的,她喜欢自己。
秋辞暮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喉结滚动,想往后退,却被桎梏住,退无可退,只好强硬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死死看着木辞晚:“我、我知道了。”
问也问不出一个答案来,木辞晚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笑一声,唇瓣印在秋辞暮的脖颈处,落下一个吻,满意地看着红色从吻落下的地方蔓延开来,着实让人心动,不由得浮现出对方在她身下红着眼眶的模样。
打住打住,可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
强行收住思绪,她的手一松,秋辞暮就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
看着面前此人,他紧紧抿着唇瓣,无法忽视心中那一抹欣喜,只能将视线挪开,假装看不见她炙热的视线。
“要一起去看雪吗?”
木辞晚看向秋辞暮的瞳孔中饱含着宠溺的情绪,只是当事人一无所觉,目光落在别处。
“如果不去的话,那我只能去找言明远或者李良平他们了。”
“不可以。”
急切的声音传来,木辞晚笑着,像极了秋辞暮在漠北看见的一种花,绚烂而又美丽,却又危险至极。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是说出去的泼出去的水,只是抿着唇,不再说还,那淡色的唇似乎都被染上了血色。
计划得逞,木辞晚拉着秋辞暮,准备拉着他离开,却被秋辞暮制止。
“等一下。”
他从枕旁摸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打开,是一个暖玉做成的手镯,努力维持住脸上冷漠的表情,他看向木辞晚,冷声说道:“手拿出来。”
木辞晚看着他的别扭的表情,在心里偷笑,一边将手递了出去,一边说着:“这是将军准备的定情信物,啊,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一个。”
“闭嘴。”
秋辞暮将手环给她带上,冷着脸说道,“这是我娘留下来的。”
其实是他娘让他以后有了心悦之人就将这个手镯送给人家,只是这话他着实说不出口。
“我知你不缺这些东西,不用的话就放着吧。”
暖玉在这大冷天待在手上丝毫不觉得冰凉,反倒总有一种温暖的触感,木辞晚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那怎么行,这可是娘亲送给我的东西。”
“谁是你的娘亲。”
秋辞暮的眉间染上一层薄怒,反驳道。
木辞晚眨眨眼睛,一手摸着手镯,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秋辞暮受不了她的视线率先败退,木辞晚弯着唇角,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得到了秋辞暮一句恼羞成怒的:“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的某人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丝毫没有占了对方便宜的自觉,满意地笑了笑,拉着秋辞暮往帐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