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师父真厉害!”
常安谷摸着做好的播种车爱不释手,这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机关,不过就是轮子带动齿轮而已,但她还是对自己即将要学的机关术有了些神奇之外真实的感觉。
管老头一把拨开她的手:“别动,这只是我老头子随意做的模型,不牢靠,别碰坏了!”
“啊,不能用呀……”常安谷有些失望。
“就这小半天时间,神仙也做不好啊,这个是给你们看看样子的。”管老头在她头上揉了揉,“行了,看你之前挑了好几页图纸,拿来,师父先给你做!”
孩子们一听立刻闹哄哄地围上来争前恐后地递上图纸。
“这个这个,谷子的,这个这个,我的我的!”
“爷爷,爷爷,这个,会划船的小狗,和招财像,我就这一个!”
“你那个往后排,这个给麦子的,先这个!”
“这个……”
常安谷叹了口气:之前排队的素质呢?
“排队排队,这一窝蜂的我老头子可不理!”管老头接过常安谷的几张图纸挥手向孩子们喊道。
孩子们推搡一番,终于按照个头大小排好了。
常安稻在队伍最后抱着手臂不服气:“哼,你们这帮人,摸脉的时候不是按年纪排吗,怎么现在又按个头了!”
常小鸭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总按一个法子排队多没意思,谁让你个子矮!”
常安稻一把拍在他背上:“就排在我前边一个,你得意什么!”
“可是我年纪小啊,我是除了帮主最小的,我还会长的,略略略!”
“哼,我也会长!”
两人互相翻了个白眼谁也不理谁了。
不过小孩子的矛盾来的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她们又一块羡慕得去摸摸别人做好的玩具去了。
这种小玩意儿,管老头一会儿一个,十来个小玩具总共也没有用多长时间。
她们回去的时候天还是亮的,大家都在车上兴高采烈地讨论各自的机关玩具,走了半天,天光才开始暗淡下来。
等要到树桩那块儿的时候,路边有树木遮挡的地方已经看不太清了,好时候啊!
常安谷心里怦怦直跳。
快到了,快了!
要到了,到了!
“先生,先生,我肚子疼,我,我要出恭!”
常安谷一咬牙大喊起来。
“哎呀,怎么就你事儿多,停车停车,快去快去!”
车没停稳,常安谷就跳了下去,一头扎进旁边的树丛里。
“我怕旁边有蛇,我给她看着!”
常安粮说完后脚也跳下车,然后许今南也紧跟着起了身。
“你干什么去,老实待着!”常疯子吼道。
“我也出恭……”
常疯子无奈,挥挥手让他去了,想了想不耐烦地喊:“还有吗,要去的赶紧去,之后一直到家可就都不停了,不去的都拉尿裤子里!”
他这一喊,不管有没有感觉的都纷纷下了车。
其实停车的地方已经越过那树桩了,常安谷进到树丛直接顺着往后走,二三十步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树桩。
找了半天,常安谷才在树根隐蔽处看到了一个利器雕刻的不足小拇指大的花纹。
常安谷想了想那枚玉佩的大小,再看看这个不仔细瞧几乎找不见的花纹。
不得不说,她娘安氏不光力气大,眼神儿也利得很啊,这都能发现,还能看出来是一样的!
常安谷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闭着眼睛把手臂伸进了树洞里。
之前安氏说树洞,常安谷还以为至少有脑袋大,还一直怀疑自己当时怎么没看见来着。
现在一瞧,也不过有她一个拳头大。
这要是换个人来,手都不一定能伸进去!
常安谷在洞里小心翼翼地摸呀摸呀,摸了半天,指尖才摸到一个类似油纸包的东西,心中立刻一喜,胳膊又使劲往里面伸了伸,用力抓住了那包东西。
“哎呀!”抓了东西的手卡在了洞口。
“怎么了?”
“应该是卡住了!”
常安粮和许今南的声音分别从她两边响起,常安谷吓了一跳,惊骇之下,卡在洞口的手一下子拔了出来,但不幸的是手上被划破了一层皮,手中的东西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三个人的目光,都再这一刻聚集在地上那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油纸包上。
“谷子,你……你手没事儿吧?”常安粮拿起常安谷刮破皮的手仔细瞧了瞧,“呼呼,哥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许今南捡起油纸包塞进常安谷手里悄悄说:“藏东西用不着藏这么远,到时候拿的时候不好拿,不如藏我家,我帮你看着!”
常安谷将东西塞进怀里尴尬地笑了笑:“不,不用,我,是我想岔了,我不藏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有没回来的!要拉到明早上吗?”
常疯子的吼声从前面传来,常安谷连忙推着两个男孩往回走:“快,快走吧,先生着急了!”
许今南没有被推动。
“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儿……”
说完推了常安谷一把,给常安粮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两个男孩又达成了什么默契,反正常安粮拉着常安谷就走了。
常安谷有些奇怪:“哥,你和许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一个眼神你就懂了?”
常安粮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可能问他问题多了吧,问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你都不怎么问问题,感觉不到的!”
好吧,他哥确实天天跟在许今南身边问这问那的没个完,课堂上问不够,每天还要往他家跑好几趟,就差没住人家的家里了。
幸亏是许今南脾气性格还不错,要是换成她,早就烦了!
可能,默契就是这么培养起来的吧。
“怎么就你俩,还有一个呢!”常疯子一看就回来两个,顿时烦躁起来,“掉坑里了……”
“先生,我没掉坑里,我回来了!”
没等常疯子骂完,许今南便跑到了车前。
常疯子又点了点人头,见人齐了,吩咐车夫赶动了牛车。
“这么大个人,一点用没有!”
常平山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挨了一句骂,也不敢反驳,只好嘿嘿笑了两声。
“我大伯会种地!”常安谷替大伯父鸣不平。
常疯子轻嗤一声:“种地?是个人都会种!”
“我大伯父种的地,产的比别人多!”
常平山勤快,地打理的就是比旁人好些,这是实话。
常疯子不说话了,转过头去不理人。
常平山挨了骂,自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问问这个聪明的小侄女:“谷丫,你说,你先生刚才为啥骂我?”
“刚才我们都没回,你是不是就坐在车上没动,也没下车找找看看?”
大伯父点了点头:“是嘞,不过这儿没人,这地方我走过多少遍了,没危险!”
“万一呢?”
常平山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一点儿:“哦,原来是这样!”
这对话不知道怎么就让常疯子听到了,于是他哼了一声:“不然呢,难道我会随便骂人吗?还不如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