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很是匪夷所思。
穆宣和穆氏集团全都不相信,那具断头尸与穆宣有关,极有可能是谁开的一个玩笑,抑或是,一场阴谋。
穆家还因此报了警。
但法医最后给的结果,让他们的反对显得苍白无力,报警的行为沦为一个笑话。
因为那就是一具宋金时期的尸体,并非现代的。
C地块,是穆家和桑安安家合资拿下的一块地盘。
去年,穆家的资金出现短缺,穆宣便开始四处筹集资金。
这时候,他发现桑安安有个隐形富豪室友。
室友家有一套价值过亿的老宅。
老宅地处市中心地带,不少影视作品,都曾在那老宅取过景。
穆宣开始了一系列的策划,骗得女室友以为他在约她。
老天也帮他,女室友的奶奶,更是好糊弄,他送了几次小礼品,他就将他当孙女婿对待了。
如此之下,那房子他仅用了十分之一的价格购到了手里。
他以房子作抵押,贷到了大额钱款,C地块成功拿下标。
可谁知,项目刚刚要起动,工地上挖出了一个奇怪的古墓。
顿时,谣言四起,认为那块地不详。
拉的几个投资全都撤资,期房预售也进行不下去了。
客户纷纷嚷着要退钱。
桑家也不打算继续投资下去。
穆家的生意,一下子陷入了死胡同。
不得已,穆家转卖了那座从李娇娘祖母手里骗到的老宅。
可谁知,他们一百万买进的古宅,想大赚一笔时,却被对手的阴阳合同给算计了。
一百万卖了出去。
穆家的人将消息告诉给牢里的穆宣时,穆宣气得嚷道,“谁买的?”
“一个叫骆诚的,听说是个记者。”穆宣的秘书问他,“少爷,你是不是得罪了他,就是他支持李家小姐告的你,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能耐,居然请动了帝都胜华律所的黄律师,对方分文未收的帮他打官司。”
穆宣冷声嚷道,“跟我爸说,我只有他一个儿子,叫他花重金请更好的律师,我要上诉!”
秘书苦着脸,“少……少爷,董事长说……你的事情他不管了。”
穆宣气得脸都黑了,“他想绝后吗?”
“他不会绝后,因为……您不是他亲儿子,当年医院抱错了,穆董的亲儿子,昨天找回来了。”
穆宣吸了口凉气,“胡说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怎会这么巧?你胡说八道!”
“您要是不是相信,可以问问穆家的其他人。”
“他们都不来见我,我问谁去?”穆宣咆哮着。
秘书本着往日的交情,才来看穆宣,哪知穆宣对他发火,他就不想再呆下去了,说道,“我被董事长调到别的部门了,今后可能没时间来看少爷,少爷保重。”
“滚,都给我滚!”
秘书马上滚走了。
再没人来看穆宣。
包括他以前喜欢的桑安安。
桑安安得知他并非穆家的少爷,只是抱错的那一位时,马上提出了分手。
而穆家,也马上在报上登了消息,宣布另一位才是穆家真正的儿子,穆宣只是一对下岗夫妇的儿子。
那对下岗夫妇,老婆二十年前就病逝了,男人是个酗酒的酒鬼,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真穆宣从小被他送到别家养大,父子没有一丝感情。
如今得知真穆宣不是自己的儿子,真儿子还在牢里,还要钱打官司时,他直接摆手,“不认识,不知道。”
提起酒瓶子又逍遥快活去了。
牢里的穆宣成了一个弃儿,无人过问。
。
李娇娘这几天,一直住在骆诚家。
老宅没了,租的地方有桑安安在,她不想去那里住。
而新的住处还没有找到。
她安慰自己,前辈子是两口子,这辈子住一起也没什么。
她的腿已经好了,除了不能大跑大跳,平稳的走路,没有问题。
骆诚翻着日历,看着天气资讯,“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
李娇娘在看地图,头也没抬,“随便啦。”老夫老妻的,睡都睡了,也不计较那个本子了。
对方身上彼此有几颗痣都记得滚瓜烂熟了。
骆诚抽开她手里的地图,“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说完,就去给她找鞋子,找外套。
背着她出门。
“我能走。”李娇娘笑道。
骆诚不同意她走,“你腿伤刚好,走得慢。”
见他急火火的,李娇娘忍不住好笑。
。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民政局排队的人较多。
他们排到了99号。
领完证,骆诚要带着李娇娘去吃饭。
李娇娘笑着道,“咱们是吃了饭出门的,我还没饿。”
骆诚淡淡看着她,“不该庆贺吗?”
李娇娘拍拍脑门,“我糊涂了,对对,咱们庆贺去。”
她问骆诚去哪儿吃。
骆诚看她一眼,不说话。
汽车穿街过巷,最后,停在了一处地方。
“前方是老宅区,汽车限行,我们走着去。”骆诚将车泊在巷子口附近,背着李娇娘走进巷子。
这条巷子,李娇娘太熟悉了。
她是在这里长大的,巷子中最大的一所宅子,便是李家那处老宅。
“怎么来这里?我记得……这里没有饭店。”李娇娘心头沉沉说道,暗暗叹了口气。
“我说有便有,我怎会让你饿着?”骆诚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李娇娘也回以一个微笑,“好,听你的。”
渐渐地,骆诚背着李婔娘已经走到了李家老宅前。
他站在大门口,抬头看着历经风雨两三百年的牌匾,“李宅”。
“到了。”他道。
李娇娘疑惑问道,“这儿?这不是一所宅子吗?”
骆诚从口袋里,取了把钥匙,递向身后的李娇娘,“去开门吧。”
李娇娘惊讶地看着钥匙,“骆诚,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有钥匙?这宅子……”不是被穆家买去了吗?
想到奶奶被骗,低价卖掉这所宅子,李娇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她识人不清,奶奶怎么会被骗?怎会被气死?
“我买下了。”骆诚道。
李娇娘吃惊问道,“你哪来的钱,买这宅子?一个亿呢。”
骆诚轻笑道,“他们买走才一百万,我怎可能给他们一个亿?想也不要想。”
李娇娘又问道,“可是,一百万也不少了。”
骆诚说他这一世的身份只是个记者,而且还是孤儿。
他年纪又轻,在帝都生活才几年还攒下一百来万,李娇娘觉得不可能。
难不成,他去借了钱?
“呆子,你可是借钱了?”李娇娘捏捏他的耳朵,“借谁的?我去还掉,你媳妇我现在可有钱了。”
骆诚轻哼,“难道我就是穷鬼吗?”
李娇娘说道,“你目前的工资,攒得到一百万吗?少骗我了。”
骆诚回头看她一眼,沉着脸道,“我只有工资吗?”
李娇娘又问,“那还有什么收入?”
骆诚不说话,只催着李娇娘快开门。
李娇娘抽了抽嘴角,上前开了门。
骆诚带着她四处查看,“有没有变化?”
离开了几月,宅子还是那个宅子。
一点都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李娇娘搂着他的脖子,“谢谢你啊,骆诚。”
“自个儿媳妇,客气什么?”他笑着道。
“说得也是啊。”李娇娘笑着道,她从口袋里摸出那份地图,塞到骆诚的手里,“拿着,咱们的过日子钱。”
骆诚看到地图上,有处地址圈了个小红圈。
他不禁笑了起来,“娇娘,你攒了多少私房钱?”
那一世,他只负责赚钱,不管钱,全是李娇娘攒着。
他们有多少钱来着?
“我记得,攒了四十来万贯,我换成了银子,还有金珠玉器,一并藏在地图上的那个地方,放在现在来换算,值几十亿了吧?”李娇娘两眼放亮,搓着小手手。
啥时候去挖出来?
骆诚笑道,“差不多吧。”
。
李娇娘和骆诚,在李宅里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一个月后,他们驾车去了浙南的那处大山。
当年,李娇娘将临安城赚的钱,全都移到了浙南的大山里。
之所以藏到那里,是为了避开几十年后中原的一场浩劫。
两人带着探险的工具,找到了深山里的那处暗洞。
因为地处大山,又是在悬崖附近,李娇娘藏的宝贝仍是原封不动的存着。
她只取了一份头面和一盒子玛瑙珠一盒子珍珠出来,又关上石门机关。
这份黄金头面,是她在一次过生辰日时,骆诚在临安城买的。
骆诚皱眉,“当年顶流行的,怎么现在看着,这么老土?”
李娇娘黑着脸,“我也是当年的我,我老土了?”
骆诚将她背在背上,“媳妇跟酒一样,越陈越香。”
李娇娘气笑了,“哪学来的话?”
“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娃?”骆诚想了想,忽然问道。
李娇娘笑着道,“去医院查一下吧。”
早起发现,有两条红杠了。
“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