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庆承乾,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个自己的兄弟!”楚庆承乾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看到地上众弟兄倒下的尸体内心一阵绞痛。
“王爷,如果你不走,将来谁替我们报仇,兄弟们今晚就白死了啊!”一名护卫神色激动,虽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粗犷汉子,眼中的泪光却也闪烁不停,只能愈发狠命地杀敌,让鲜红的血液代替眼泪释放内心的激愤和悲伤。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爷,你忍心看着我们一个个白死么!”另一名护卫斩杀了身周两个追兵之后,肩上背部也负了极重的伤。
楚庆承乾自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自己不逃出去,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太子一较高下,而皇位和母妃还有自己儿时所受的种种屈辱也就无法讨回,自己多年来拼死征战沙场,九死一生的苦心经营就全部付诸东流。而她,夏叶子,今生他们之间也将再无缘相见,他不甘心,佳人,江山,这一切都是他的,决不能拱手相让。可是,这些个跟随自己出神入死的弟兄,无论如何他都狠不下心来舍弃。今夜,他已经枉送了一众兄弟的性命,现在要他丢下这几个兄弟独自逃生,他做不到,做不到!
“噗!”又一个护卫在拼尽全力杀死一个追兵之后,被随后一拥而上的人鹿乱刀砍死。
“王爷,快走,记得——记得,替,替我报仇——”言罢,断气而亡。
剩下的几人都杀红了眼,完全是玉石俱焚的打法,被血染红的双眼糅杂这仇恨,不悔,坚定和狠厉,一时间追军为气魄所慑,踌躇不敢上前。毕竟对于皇城之中久不经战阵的兵士来,死亡离他们太过遥远,平时所作所为不过是欺负弱,耀武扬威的勾当,如今碰上这等血溅五步,命悬一线的局面如何敢豁出去。
“王爷,如果你再不走,兄弟们就自刎于此!”见追兵不敢上前,余下的零星护卫纷纷趁这个空挡举剑横陈脖颈之上,以死相逼。
“你们,你们——”楚庆承乾颤抖着不能言语,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如今他的内心似被熊熊大火灼烧,正在缓慢地滴血,他明白,如果自己再不做出决定,那么此生的心苦经营将全部覆灭,如今他代表的已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个利益集团,荣,则俱荣,亡,则俱亡。他的生死已经远远不仅仅是自己一个饶事情。
当下做出艰难耳朵决定,楚庆承乾大喝一声,这一声用上了内功心法,一时间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响,连林元帅内心都不由一抖。这一喝颇有些当年燕人张翼德长坂坡的威势,所有的追兵一来都素闻德武王骁勇的威名,二来今晚亲眼目睹德武王的善战,都起了恐惧之心,刚开始争功的心态都开始打了退堂鼓。
“你们”楚庆承乾复杂而坚定的眼神在每个护卫的身上停留片刻,深深将这些忠勇的脸孔记忆,“你们都是我楚庆承乾的生死兄弟,我楚庆承乾何德何能,有你们如此,此生无憾!”
锋利的保健划破手掌,殷红的鲜血顺着清冷刚毅的剑身滑落,“我,楚庆承乾,对着宝剑发誓,如果我不能为兄弟们报仇雪恨,就让这一腔热血全部流尽!”
字字铿锵有力,所有护卫顿时都体内的豪情都被激发而出:“王爷的信任和恩情,我们誓死相报,请王爷快走!”
楚庆承乾一吃牙,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所有人无悔的面容,又狠狠地看了一眼鹿上的林元帅,拔步而去。
本就有些胆怯的林元帅被楚庆承乾这么一看,不由一阵轻微战栗,同时也有些不忍的复杂情绪涌现,一时呆在当场。龙虎卫和御林军以他为首,如今元帅不发话,所有人也尴尬地僵在当场,与犹如血饶王府护卫对峙。此刻一身是血的一干护卫在他们眼中犹如嗜血狂魔般狰狞无比,要他们再去和王府护卫拼命,个个都心惊胆寒,毕竟,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牺牲性命,对于整日在皇城养尊处优的兵士来,所能驱使他们的无非就是利益,和德武军比起来相差的不是一心半点。
林元帅回过神来,看着个个王府护卫都抱着必死决心,叹了口气:“你们都放下武器,本元帅念在你们忠义无双,放你们一条生路。”
众护卫冷笑一声:“元帅的仁慈兄弟们生受不起,要杀便杀,想追捕王爷,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罢,个个都握紧炼柄,准备拼死一搏。
林元帅缓缓闭上双眼,叹息一声,向身后的军队做了个手势。龙虎卫相对于御林军来毕竟上过战场,自然要勇猛一些,瞬间一拥而上的龙虎卫把王府护卫的身影淹没
“元帅,是否还要继续追杀德武王?”一名龙虎卫校官向林元帅询问道。
林元帅双目微阖,良久不语,淡淡地望了一眼楚庆承乾逃走的方向,调转鹿头,打鹿而走。一众兵士见主将回走,自然也跟着退了回去。
“楚庆承乾,这是我欠你的,为了婉娴,也为了婉儿,以后的路你好自为之”林元帅喃喃自语。
奔逃中的楚庆承乾正准备往守东王府逃去,一路谨慎心地隐匿身形,躲过数队禁军的巡查,无奈还是与一队兵士迎头遭遇。左右躲不过,看来是命,楚庆承乾暗叹一声,钢牙紧吃,拔剑出鞘,剑身在月色的交映下寒光凛凛,孤冷清寒。
“来者何人?”领队的头目试探性地问道,在火光照应下,楚庆承乾完全是一个浑身浴血,披头散发的幽冥厉鬼一般,尤其是出现在深更半夜更是骇人。
“是我!”楚庆承乾声音低沉,索性大胆承认,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光明正大。
“啊,是德武王么?”那头目明显一惊,随即挂上一抹喜色,“王爷,可算找到你了,快随末将来。”